,虎贲斧钺。进亦知其谋,请中军校尉袁绍东发徐、兖兵以稽其行。
三月己丑,光禄刘虞为司马领幽州牧,击张纯。虞使公孙瓒击纯,大战破之。纯客王政斩纯首降。封虞为襄贲侯,瓒为都亭侯,并镇北边〔一〕。
〔一〕 范书刘虞传作“灵帝遣使者就拜太尉,封容丘侯”。又曰:“及董卓秉政,遣使者授虞大司马,进封襄贲侯。”通鉴取范书而弃袁纪。然三国志公孙 瓒传曰:“虞以功即拜太尉,封襄贲侯。会董卓至洛阳,迁虞大司马。”则袁纪所述,事出有据。又袁纪所言“司马”,乃大将军属官,百官志曰:“司马主兵,如 太尉。”非言其拜大司马也。
夏四月,太尉马日磾罢。
丙午朔,日有蚀之。
丙辰,帝崩于嘉德殿。
时蹇硕在省中,欲诛大将军何进,使人迎进欲与计事。进即驾往,司马潘隐出迎进,因而逆之〔一〕。进驰去,屯百郡邸〔二〕,称疾不入。
〔一〕 疑“因”系“目”之误。钮永建以“逆”系“告”之误,非。范书作“迎而目之” 。又潘隐所任乃军司马,比千石。
〔二〕 胡三省曰:“天下郡国百余,皆置邸京师。谓之百郡邸者,百郡总为一邸也。”
戊午,皇子辩即帝位,太后临朝,大赦天下。封皇弟协为勃海王。
初,帝数失皇子,何太后生皇子辩,养于史道人家〔一〕,故号为“史侯”。王贵人生皇子协,养于董太后宫,号为“董侯”。初,大臣请立太子,辩轻 佻无威仪,不可以为宗庙主,然何后有宠,大将军进权重,故久而不决。帝将崩,属协于上军校尉蹇硕。协疏幼,少在丧,哀感百官,见者为之感恸。
〔一〕 史道人者,史子眇也,乃道术之士,后欲依其术善护皇子。
壬戌,诏曰:“朕以眇身,君主海内,夙夜忧惧,靡知所济。夫天地人道,其用在三,必须辅佐,以昭其功。后将军袁隗德量宽重,奕世忠恪〔一〕。今以隗为太傅录尚书事。朕且谅闇,委成群后,各率其职,称朕意焉。”
〔一〕 “恪”原误作“格”,据南监本、黄本迳改。
上军校尉蹇硕以帝轻佻不德,二舅好脩虚名,无股肱之才,惧不能安社稷也,欲诛进等,立勃海王。与常侍赵忠、宋典书曰:“大将军兄弟秉国威权,欲 与天下党人共诛内官,以硕有兵,尚且沈吟,观其旨趣,必先诛硕,次及诸君。今欲除私雠,以辅公家。”是时上新崩,大行在前殿,左右悲哀,念在送终,硕虽 用,有谋策,其事未可知也。忠、典以硕书告大将军进,进诱诸常侍共诛硕。或曰:“硕,先帝所置,所尝倚仗,不可诛。”中常侍郭脉与进同郡〔一〕,素养育进 子弟,遇之曰:“进,我所成就,岂有异乎?可卒听之。”
〔一〕 范书何进传作“郭胜”。通鉴考异引九州春秋作“郎胜”。
庚午,上军校尉蹇硕下狱诛,兵皆属进。
中军校尉袁绍说进曰:“黄门常侍秉权日久,永乐太后与之通谋,祸将至矣。将军宜立大计,为天下除患。”于是进、绍共图中官。进厚遇绍及虎贲中郎将术,因以招引天下奇士陈纪、荀攸、何颙等,〔一〕与同腹心。
〔一〕 范书标点本校勘记据陈景云说,改何进传之“庞纪”为“逄纪”。袁纪作“陈纪” ,亦误。
初,骠骑将军董重与大将军何进权势相害,中官协重,以为党助。永乐亦欲与政事,何后不听,永乐后怒曰:“汝怙大将军邪?敕骠骑断大将军头如反手 耳! ”何后闻之,以告进。五月,进与三公奏:“故事,蕃后不同居京师,请永乐宫还故国。”于是骠骑将军董重下狱死〔一〕。永乐后怖,暴崩,众以为何后杀之。
〔一〕 范书皇后纪作“重免官,自杀”。
绍复说进曰:“前窦氏之败,但坐语言漏泄,以五营兵士故也。五营皆畏中官,而窦〔氏〕(后)反用之〔一〕,皆叛走,自取破灭。今将军既有元舅之 尊,二府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英俊之士,乐尽死力,事在掌握,天赞之时也。功着名显,重之后世,虽周之申伯,何足道哉!”进言之于太后,太后曰:“中官领 禁兵,自汉家故事,不可废也。且先帝新弃天下,我奈何楚楚与士人共对乎?”进承太后意,但欲诛其放纵者。绍以中官近至尊,今不废灭,后益大患。
〔一〕 据陈璞校记改。
初进寒贱,依诸中官得贵幸,内尝感之,而外好大名,复欲从绍等计,久不能决。太后母舞阳君及弟车骑将军苗谓进曰:“始从南阳来,依内宫以致富贵 〔一〕。国家亦不容易,深思之。覆水不可收,悔常在后〔二〕。”〔苗〕(进)入〔三〕,复言于太后曰:“大将军专欲诛左右,以擅朝权。”太后疑焉。绍闻之 惧,复说进曰:“形势已露,将军何不早决?事久变生,复为窦氏矣。”于是进以绍为司隶校尉,王允为河南尹,乃召武猛都尉丁原、并州刺史董卓将兵向京师,以 胁太后,尚书庐植以为:“诛中官,不足外征兵,且董卓凶悍,而有精兵,必不可制。”进不从。
〔一〕 疑“内宫”系“内官”或“ 中官”之误。
〔二〕 惠栋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