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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野史无文-清-郑达-第9页

思免厥愆,历告朕意』。虽有轮台之悔,何益也!
大学士范景文、左都御史李邦华、少詹项煜请太子抚军南行,为兵科给事中光时亨所阻。新乐侯刘文炳、驸马都尉巩永固亦尝言之。原任商丘知县梁以樟从狱中上书,亦有请太子抚军南京,二王分封浙、闽之议,惜乎皆未行也(即行之何益)。
野史有上命收魏忠贤骸骨之说,不知何来,荒谬不足辩。
又云:上面讦光时亨参李明睿为朋党。又云:阻朕南行,本应处斩,姑饶这遭。皆妄说也。
三月,贼破昌平,逼京师。五府遍传公侯伯于十八日集朝阳门延福寺议战守,日终无一人至者。
十八日,贼势急,新城侯王国兴、原任司礼太监王永祚集文武诸臣十数人于鼓楼前公议,分任守城方向,自备粮草,不待请命,便宜行事。后竟徒有空谈。
野史云:兵部尚书张缙彦(卫辉府新乡县人)至城门,为内官阻拦,不得入城。何其谬也(张缙彦首率群臣开彰义门迎接李自成者也)!
十八日晚,内使驰奉密诏至新乐侯第。诏谕新乐侯刘文炳、驸马都尉巩永固速拥家丁,前来护卫。先是上有命,令二人纠合勋戚家丁以备非常之谕,至是见上。上遽曰:『外城已陷,二卿所纠家丁能一巷战,事尚未可知』。对曰:『臣等各带数骑,誓死御贼』。上曰:『如此何济』!遂泣下。二人泣奏曰:『万有不测,臣等以一死报陛下』。上曰:『朕志决矣。朕不能守社稷,朕能死社稷』!及上崩,二人皆死之。
贼陷外城,上徘徊殿廷,忧懑计无所出。忽一阉竖进曰:『皇爷不须忧愁,奴辈有策在此』。上问之。曰:『贼若果然人城,直须投降,便无事矣』。上大怒,手刃之(宦竖名张殷)。
居庸关陷,总兵唐通降,昌平巡抚何谦逃。总兵李守鑅(国祯嫡叔)迎降,随贼入都,后逃至南京。南京陷,又逃至广东。野史云:守鑅手格数贼,不屈而死;谬之甚矣。
李国祯(字兆瑞)习优,善谝言,上误信之,以为京营总督。先是有警,战兵于要害列营守,每堞五人,更番防守。自二月闻贼警,国祯令三军于三月初八日认汛地。城上五堞,只用一人守器械。大众十八日始列营登城,而十七日贼已薄城下矣。一时城门闭,战兵在内者不及出,守兵在外者不得人。人心汹汹,城上寥寥,国祯束手无策。故贼攻两日即陷。十九日早,国祯欲突崇文门,不得出,复奔朝阳门。守将孙如龙已迎贼将张能于城上,令国祯降。国祯喘颤,惶遽解甲降。能羁守之。数日,令纳金,不足。二十七日,请至家括金。家为他贼据,不得入。被拷折踝,荆筐拽回。能置酒满引觞之,笑曰:『大将何狼狈若是耶』!是夜,国祯以所佩绿线带缢死。贼以柳棺盛其尸,委于市,血淋漓地下。见者曰:『此京营总督襄城伯李国祯也』。斩衰送葬,缢死帝后之旁,其说不知何来,而南都遂有赠谥之典;野史之不可信如此。
十七年年中,所用阁臣、部臣、督抚、镇将不啻数百人,不误国者盖无几。间有一二实心任事,能力办贼者,又为门户排挤掣肘,不得成功。及贼犯都城,漫无备。失陷之罪,李国祯为首,本兵协理次之。至于城守宦官,乃仓猝号召而出者,非朝命也。作者欲为大臣回护,遂至本兵协理不问,专责阉竖,岂公论哉?
外城西南隅,地名烟阁,皆回回所居。十八日,贼攻广宁门急,群回倡乱开门,外城遂陷。次日,贼自东直门角楼缘城而上,大城遂陷。野史云,阉官献城,非也。
巡视南城御史裴希度,贼党也。十七日,令士民家家门前设瓮注水,云防火灾。十八日早,希度微行至安国寺易服遁去。及城破,贼皆饮马于瓮,方知为贼备也。
京师粮饷,按月给放,从来无阙。野史云:京军五月无粮,妄言也。
野史所载,李国祯匹马驰阙下,奏守军不用命。上命内官守城,而内官哗不肯往,与守城者空炮向外,挥示贼退。皆妄言也。又云:成国公朱纯臣守齐化门,上至其第,阍人辞焉。纯臣是时总督内外诸军事,并未守门,上亦未至其第。又云:十九日天将晚,上御前殿,鸣钟集百官,无一人至者。亦皆妄传,后来粉饰之词。
三月十七日,晡时,贼围城急,勤王之师无一至者。时太子年十六(己巳生),定王、永王俱年十五(壬申生)。上命太子,二王易衣,着白布袜、青布鞋、白布裤、蓝布裙、青布棉袄、紫花布袷袒、皂布巾。上执太子手大恸曰:『尔等今日是太子、王,城破,即小民也,各自逃生去罢,不必恋我。朕必死社稷。有何面目见祖宗于地下?尔等切要谨慎小心。若逢做官的人,老者当呼为老爷,幼者呼为相公,或称为长兄。呼文人为先生;呼军士为户长,或称曰长官』。言毕,大声曰:『尔三人何不幸而生我家也』!遂呜咽不能出声。托三子与内监王之心、栗宗周、王之俊。城破,王之心自缢。王之俊被执拷,献银万余两得释,犹拥重赀,夤缘复为清苑马寺正卿。贼索太子甚急,栗宗周献太子、二王于闯贼李自成,幽之从贼刘宗敏寓(商南人,乃铁工)。刘宗敏罗诸官拷金银,守者纵太子,谓曰:『爷已往南京,投魏国公去』。野史云:托外戚周、田二氏,谬也。田弘遇十六年冬已死。又云:太子投周奎家,奎以未起。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