饬令廷臣会议;其请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辅弼,开具空名谕旨,祗候简派;并于大臣中择其可充师傅之任者,公同保举。乃载垣奏对时即已哓哓置辩;乃拟谕旨,遂敢阳奉阴违,擅自改写,一切驳斥;迨述旨时,未即允照所拟宣发,而载垣等胆敢于次日发交折件压搁不办,竟将所拟谕旨坚请发下,又以未用御印,不足为凭,再行渎请。斯时驻跸木兰,远距京师,未能即日回銮,若不暂允所请,载垣等跋扈情形,其势将有不可问者,是以隐忍姑从,将所擅拟谕旨钤盖御印,实出于不得已。言念及此,能无痛恨!
所有载垣等矫传赞襄名目,及擅拟驳斥董元醇谕旨,著即销除。惟此案系王、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等,于内阁会同刑部议定罪名,伊等造作之谕旨二道,即著内阁、刑部随同本案档册录存,以著信谳,并著军机处即随此次谕旨照录一分存档,另录一分交南书房收存,均著低二格写,以示区别,庶使奸邪逆踪不得溷载方策,以重纶音而昭炯戒。钦此。
○罢奕议政王同治四年春三月,讲官编修蔡寿祺疏劾议政王搅权纳贿。议政王欲逮问寿祺。两宫震怒,初五日召见大学士周祖培、瑞常,吏部尚书朱凤标,户部侍郎吴廷栋,刑部侍郎王发桂,内阁学士桑春荣、殷兆镛,谕以王植党擅政,渐不能堪,欲重治王罪。诸臣莫敢对。太后屡谕诸臣,当念先帝,毋畏王,王罪不可逭,宜速议。祖培顿首言:“此惟两宫乾断,非臣等所敢知。”太后曰:“若然,何用汝曹为?异日皇帝长成,汝等独无咎乎?”祖培奏言:“此事须有实据,容臣等退后详察以闻。”且言请与倭仁公同查明具奏。太后始命退。
初六日,倭仁等八人会议于内阁,召蔡寿祺质证其事,蔡惟指出薛焕、刘蓉二人,余不能指实。
初七日,诸大臣复奏上。太后出朱谕示诸臣,且谕曰:“诏旨多有别字及词句不通者,汝等为润饰之。”祖培奏请添“恭亲王议政之初,尚属勤慎”二语,太后又谕曰:“此旨即下内阁速行之,不必由军机。”遂下诏,略云:“本月初五日据蔡寿祺奏恭亲王事,查办虽无实据,自出有因。恭亲王议政之初,尚属勤慎。迨后妄自尊大,诸多狂傲,倚仗爵高权重,目无君上,视朕冲龄,诸多挟制,往往暗使离间,不可细问。每日召见,趾高气扬,言语之间,诸多取巧妄陈。凡此重大情形,姑免深究。恭亲王著毋庸在军机处议政,革去一切差使,不准干预公事,以示朕曲为保全之意。以后召见引见等项,著派亲王、醇亲王、钟郡王、孚郡王四人轮流带领。特谕。”倭仁等受诏出,始召见枢臣文祥等三人。
初八日,亲王上疏言:“恭亲王事属暧昧,徒以语言小失,骤予罪惩,情状未明,无以昭示天下。”皇太后遂谕孚郡王及枢臣文祥等,传谕王公、大学士、九卿、翰詹、科道,明日于内阁会议,以亲王疏及蔡寿祺原疏并发阅视,且令文祥等述所受旨。是日诏奉两宫皇太后懿旨,宣示恭亲王过失,斥退军机处议政,尽夺一切差使。
初九日,两宫召见大学士倭仁、周祖培、瑞常、朱凤标,尚书万青藜,侍郎基溥、吴廷栋、王发桂、殷兆镛,及军机大臣等。太后谕倭公等九人曰:“恭王恣肆已甚,必不可复用。”又曰:“即如载龄,人才岂任尚书者,而王必予之。”又曰:“王今为疏争,前年在热河言恭王欲反者非王耶?汝曹为我平决之。”谕军机大臣等则曰:“若等固谓国家非王不治,但与外廷共议之,合疏请复任王,我听许可也。”诸臣至内阁各述所受旨,则大异。是日押班者为钟郡王,乃各引王为证。王言固皆闻之,诸公相顾色然,不成议而退。
十四日,醇郡王及降调通政使王拯、御史孙翼谋皆上疏为恭邸陈请。诏以各奏折命王公、大学士、九卿、翰詹、科道,汇同前日亲王折一并议奏。
十六日诏曰:“朕奉慈安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懿旨:”前据亲王、醇郡王、降调通政使王拯、御史孙翼谋,先后陈奏,恭亲王虽经获咎,尚可录用,当交王公、大学士、九卿、翰詹、科道会同详议具奏。兹据礼亲王世铎等、大学士倭仁等会议复奏,并据内阁学士殷兆镛、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潘祖荫、内阁侍读学士王维珍、给事中廉诚及各科道等联衔各折,均以恭亲王咎由自取,惟系懿亲重臣,应否任用予以自新,候旨定夺等语。所见大略相同。惟给事中廉诚等折内,所称‘庙堂之上先启猜嫌,根本之间未能和协,骇中外之观听,增宵旰之忧劳’等语,持论固属正大,而于朝廷办理此事苦心,究未领会。虽前日面谕军机大臣等,随同孚郡王赴内阁传谕诸臣,而科道仍有此语,实有不能不再行宣示者:恭亲王谊属懿亲,职兼辅弼,在亲王中倚任最隆,恩眷最渥,特因其信任亲戚,不能破除情面,平时于内廷召对多有不检之处,朝廷杜渐防微,若复隐忍含容,恐因小节之不慎,致误军国之重事,所关实非浅鲜。且历观史册所载,往往亲贵重臣有因遇事优容,不加责备,卒至骄盈矜夸,鲜克有终者,可为前鉴。日前将恭亲王过失严旨宣示,原冀其经此惩儆之后,自必痛自敛抑,不至再蹈愆尤。此王小惩大诫,曲为保全之意。如果稍有猜嫌,则亲王等折均可留中,又何必交廷臣会议耶?兹览王公、大学士等所奏,佥以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