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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蕉廊脞录-清-吴庆坻-第12页

,荣直枢廷未归,二公坐以俟。荣相归,二公袖一稿,以东朝有废立意告荣,且授汉霍光事相证,冀荣赞助之。荣曰:“此何等事,而两君卤莽为之乎?且不虑外人干涉乎?”二公意未已。荣遽拂衣入内,二公乃踉跄去。其后,庆亲王以李文忠询各国公使语上闻,此议始寝。
○载沣今上宣统之初,以醇亲王载沣为监国摄政王。所有摄政王礼节,经廷臣会议,奏请奉旨准行,凡十六条。府第定于西苑中海,划出集灵囿一带,并于三所作为平日休息之地。命铸金章,钤于谕旨。
○召见枢臣赐坐自十一月二十一日起,即在养心殿召见枢臣赐坐,惟梁敦彦不赐坐。召见毕即看书,至懋勤殿选用书籍。
○隆裕与宣统隆裕皇太后移居长春宫东暖阁,上居西暖阁,便于照料。俟召见事竣,上仍至养心殿传膳休息。两宫甚为亲爱。
○光绪临终奇兆景庙上仙之前数日,忽命匠人将瀛台旧设之杌凳锯其足若干寸,语侍臣云:“将为若辈之用。”顷召见,礼节例需用矮凳,一时未备。惟内务府大臣知前日之事,猛忆及之,遂取以应用,亦奇兆矣。
○扃留中密摺孝钦显皇后训政时,凡臣工密奏留中者,扃数箧,其钥匙自带,嗣于病中付隆裕皇太后收藏。顷已由摄政王请钥匙下,将于暇时一一披阅。另备二箧,存储近日要件。其钥匙,亦自行佩带云。
○李文田疏请起用奕顺德李文诚公于光绪二十年七月顺天学政任满还直南斋。时边事日亟,公与同直陆公润庠、张公百熙、陆公宝忠,联衔奏请起用恭忠亲王,略曰:倭患之贻误于前日者不足言矣,此际前茅失利,藩篱全溃,疆臣无囊底之智,当轴穷发踪之方,上无以酬浩荡之施,外无以塞台谏之劾。推原其故,毋亦当国者处疏远之地而怀疑畏之罪也。夫同一李鸿章,何以前时所向有功,今日一筹莫展?同一倭国,何以往时犯台湾而不利,今日战高丽而无前?外朝诸臣皆病政府非才,不知以今日事势揆之,固然其无足怪也。夫以礼亲王世铎之才思平庸,其不足以驱驾李鸿章亦明矣。领袖如此,余人之退听者可知;政府之执政权者如此,总署之禀承政府者又可知。一旦事会艰危,计维仰禀宸谟,规避担荷,救过不暇,何论立功。此次军务,遂至仰烦宸廑,添派大臣会议。夫既增派,则政府安用?政府尚不足恃,会议又安有权?无惑乎其无功也。疆臣视政府为避趋,政府又听疆臣为进退,两相推诿,即互相贻误。究其用意,避处分焉而已。一归宸断,庶隐然自立于无过之地,纵有降谪,为罪亦轻。此其为计甚工,而不知国家已阴受其病也,然而势使之然也。
夫事势至今日,无人不知恭亲王之当弃瑕录用矣。然而政府不敢言,前日不言而今言,是自求祸也;外廷不敢言,以为言之未必用,且罪在不测也。夫时事至艰危,而犹避不测之罪,是国家养士终无食报之日也,养士又安用哉?
夫恭亲王之过失,自在皇太后、皇上洞鉴之中,臣等亦无劳多渎矣。特含咸丰末年,时事之难有逾今日,计其才具,在当日实收指臂之助。揆以当日之成效,责以今日之时艰,或冀一番振作。若虑不堪任使,再有负乘,则以皇太后之圣明,臣知其不敢再负圣恩,自速官谤。臣愚以为今日者,允宜开张圣听,豁除瑕,庶收其识涂之效,以赎其往日之愆。如得请于皇太后,则国家之福实式凭之。
《语》曰“君子不施其亲”,又曰“故旧无大故则不弃”。其于今日事理,若合符节。《诗》曰“发言盈廷,谁敢执其咎?”今枢廷无执咎之人,而筑室有道谋之患。岂发言盈廷,无一人能决是非,足以启圣心而赞庙谟者,臣实耻之!臣实痛之!计皇太后、皇上圣虑崇深,未必不曾纾宸眷。但早收一日之用,或早成一日之功,宇内生灵免于涂炭,其有系于亿万年丕基之远者,实非浅鲜。若迟久后用,无论挽回非易,一经败坏,方议拯救,纵使及事,所伤实多。
疏且上,公虑天威不测,愿独受其咎,摺末有“臣文田主稿”语。陆、张诸公固不许,乃删之。
书御称旨,由是廷僚交章奏请者踵相接。九月初一日,恭亲王遂以管理海军大臣督办军务,节制前敌诸将帅。逾月,复入军机。
○张之洞电驳更张官制光绪季年创行立宪,议改官制,枢臣颇主其说,张文襄驳之。电文四千余言,中间“无事自扰”数语,意盖有所指。乃未几而九年筹备章程出,文襄入枢府年余,寻以疾薨于位,而世变已不可究矣。读此文有余恫焉。
议改外官制事,敝处昨电复京师,录稿奉览,其文曰:效电悉。愚绎谕旨,以定官制为立宪预备,则此次官制之应如何改定,自以有关于立宪之利害为主。其无关宪法者,似可不必多所更张,转致财力竭蹙,政事丛脞,人心惶扰。考各国立宪,本指不外乎达民情、采公论两义。此二事乃中国圣经贤传立政之本原,唐、虞、三代神圣帝王驭世之正轨,心同理同,中外岂有殊异?圣谕剀切深厚,自应切实筹议推行。谨分条奉复如左:一、设四乡谳局、议事员、董事员。详读尊电各条,惟设乡官,设议事会、董事会两法有关立宪本意。窃惟中国风尚,乡绅自爱者,以不管公事为有品。或遇有关利害安危大端,偶一任之,或必须地方官敦请,始来与议。其平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