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实升一级,刘良佐、高杰、马科、姜襄、孔希贵、葛汝芝、许定国、王承允、刘芳名、李栖凤、曹友义、杜允登、赵光远、卜从善、杨御蕃、马岱、黄蜚、高第各升一级,督抚马士英、王永吉、黎玉田、李希沉各加升二级。
诏总兵吴三桂、刘泽清、唐通帅师入援。三桂、泽清不奉诏,惟通以二千人至。陛见,上慰劳再三,同太监杜之秩守居庸。
大庸伯张国纪进助饷银万两,晋封为侯。
上召文武大臣及科道于中极殿,问御贼之策。有言“守门乏人,请考选科道。”余皆“练兵加饷”套语。驸马恐永固面奏:“贼势猖獗,官兵畏贼如虎,祈简才望大臣,重守都城,圣驾南巡,徵兵亲讨,臣号召京畿义勇,可从十万众扈从起行。”上意不决,诸臣皆言其诞妄。既退,议分守九门,稽察出入。召见庶吉士于中左门,特命陈名夏升修撰,兼户、兵二科给事中。
闯贼陷宣府,叛将白广恩先移书约总兵姜襄降,太监杜勋出城三十里迎贼入城,执巡抚朱一冯杀之,巡按霍达逃。
命给事中韩如愈、马嘉植催解浙直京边正项并改折赃赎,及周延儒、朱大典、吴昌时等赃银督解。时贼信已急,诸臣咸思南窜,故二人营谋此差。如愈曾疏论刘泽清,过东昌,泽清遣人杀之。
晋封嘉定伯周奎为侯,上遣太监徐高宣诏求助。谓:“休戚相关,无如戚臣,务宜倡自十万至五万,协力设处,以备缓急。”奎谢曰:“老臣安得多金?”高泣谕再,见其坚辞,拂衣起曰:“老皇亲如此鄙吝,大事去矣,广畜多赀何为?”奎自具疏,勉助一万金。太监王永祚、曹化淳等有助三万五万者。王之心富第一,上面谕之,对以家计消乏,仅献一万,后之心为贼拷掠现银十五万两,金银什物称是。周奎抄出现银五十三万两,什器缎疋无算。
上命张国维仍复原宫,总督浙直兵饷。初,国维就逮,辇揣知库岁空虚,朝廷首急军饷,乃倡开事例一法:杀人行劫者,皆得输金赎罪。谓:“国维一至江南,数百万可立致。”上惑其说,先谕刑部:“张国维附和罪辅,蒙弊君上,本当重治。念方士亮等轻拟,着免罪候用。”至是,有总督浙直之命。时贼警已逼,遂连夜疾趋,中途已闻变矣。过苏州时,江南尚无所闻,应抚已移镇,镇江绅衿共留国维,即于苏州抵住以资弹压。国维自揣皇上已徇难,大位未定,事不可知,决意南归。俟宏光即位,诸事就绪,始抵苏州莅任。
临清总兵刘泽清虚报大捷,赏银五十两。又诡言随马被伤,再赏药资四十两。命速赴保定剿贼,泽清不从,即于是日大掠临清,统兵南下,所至焚劫一空。
闯贼陷保定。贼至城下,李建泰迎降,中军郭中杰缒城降,兵溃,遂陷。同知邵宗元佩府印被执,不屈死之。乡绅御史金毓峒分守西府,贼执之谒伪将,毓峒奋拳殴贼,投井死,妻王氏自缢,侄振孙系武举人,登城射贼,应弦立毙,贼撵杀之。毓峒女陈氏,年十八,尚未嫁,与其祖母张氏、母杨氏、嫂氏,同时投井,张氏抱其孙于怀同下,侍婢亦从而下。知府方文耀见城破,即自杀。
十三日,各城门分设红夷大炮,给守城军每名黄钱百文。连日日色无光,是夜风色阴惨,沙尘刮天。
上命襄城伯李国祯团练京营兵,又命太监曹化淳督理城守。
十五日癸卯,日色益晦,正阳门外伏魔庙杵忽自中劈,又南京孝陵夜哭。
闯贼叩居庸关,总兵唐通、太监杜之秩迎降。
总督王永吉兵败,陷贼,贼纵之归。本兵张缙彦为请召对,阁臣疑之,叩缙彦以永吉来意。缙彦初不言,固问之,乃云:“李自成有二策,请上择之:一如汉楚故事,画地为界;一解归诚以大将军辅政。”阁臣大骇,遂票旨:“王永吉丧师辱国,不准召对。”
闯贼至昌平,军民争降,总兵李守钅荣力格杀数贼,贼撵刺之,乃拔刀自刎。乡绅张罗彦自杀,巡抚何谦南奔。
十六日,上御殿,召考选各官,问以治饷安民,滋阳知县黄国琦对曰:“裕饷不在搜括,在节慎;安民系于圣心,圣心安,则民心安矣。”上首肯,即面授给事中。余递奏本半,忽秘封呈进,览之色变,即起入内。久之,谕各官退,始知为昌平失守也。闯贼破昌平,将十二陵享殿悉行焚毁,随分兵掠通州粮储。
十七日,上召文武各官。上泣下,诸臣亦相向泣,束手无计。上书御案,有“文臣个个可杀”语,密示近侍,随即抹去。是日,襄城伯李国桢领京营兵出城立营,城下数万人,一时溃散。夜漏半,曹化淳开广宁门迎贼入,守城勋卫皆逃。御史王章,贼呼之降,不应,遂杀于城上。给事中光时亨即长跪迎降。
贼军师宋献策占十八无雨,则京师不可破;有雨,则一攻即下。至是日,黄沙障天,忽而凄风苦雨。良久,冰雹雷电交至。时贼已屯西城下,火炮飞入城中,西城竟日无人敢行。近暮,定武桥南火起,始知外城已陷。奄走告上,上曰:“京营兵何在?李国桢练兵何在?”奄曰:“皇爷安得有兵?京营兵皆散,今惟有劝皇爷走耳!”先是,十五夜,上复召巩永固问以前策,永固对曰:“贼前尚远,人皆畏贼,六龙南幸,从者必多,今贼已逼近,人心瓦解,从行者臣不误,误陛下也。”上颔之。及是夜,叛奄杜勋至城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