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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巡台退思录-清-刘璈-第10页

销亦无多。现积四十余万石,尚在待销。拟在上海设一行栈,将煤运往发售。惟上海官煤一石价值若干?总、粉等炭,其价如何?应请查明赐示。又上海雇船来装,每百石约价几何?招商局有无船只可以派到台湾装载?客货是否可以搭运?此煤倘能合算,上海必择囤煤之地,有无便于囤煤旧栈可租?经理发运销售事宜,应如何筹备工费?一切事体,均祈费心通盘筹划,逐一赐覆!阁下本有心人,故忘其繁琐,长言奉商。窃维此事如果办通,不惟台湾化弊为利,此中关系不少。李爵相奏设招商,使利权归已;此事虽大小不同,而命意亦颇不相戾。想阁下当不惜齿芬,示我周行也。
又招商局现有新旧股可叅搭否?直隶开平煤厂亦搭股否?现有友人商托。如何?章程祈并示知是幸!
二一、呈报委员赴沪商卖煤炭并送合同由(光绪八年八月十九日)
为呈报事。窃照台北煤务,现在开挖日旺,亟应设法筹销,方免囤搁成本。今年四月间,业由上海机器制造局订立合同,发售六千吨,次第运缴。惟查存煤仍复不少,当派文案委员章令寿彝赴沪,广为招徕。兹据禀称,毕德卫洋行经手杨岳峰,觅有上海商号,认买基隆总炭十万吨,每百担价洋一十七元二角,五年为限,陆续出清。每次由号派船来运,其关税、水脚、保险等费,均由该号自理。并另列合同条议,将一切计炭、候运、凭信、发船以及有事暂停暨价银交存各节,呈送前来。职道查核所议,均属详明,价值亦尚平允,煤局待销正急,自应如请准行。除将所送合同条议骑缝盖用职道关防、仍寄由该委员办理外,理合呈报宪台察核。除报某宪外,为此备由,伏乞照验施行!须至呈者。
二二、详论煤务屯销利害由
窃维利害之端,相乘而不相并者也;苟除其害,利可立见。台北煤务,人尽知其害;然以愚观之,实为台湾之大利;尤不仅为台湾之大利,且能夺外人利权而还之中国者也。当日创斯议者,宏谋硕见,诚足包举众善。然善其始,尤必善其终;免其害,斯能见其利。此中措置,固在筹办得人,尤在我宪台之真知卓见,因时制宜,以全其美耳。职道今春许退煤师,委帮办,议新章,不过就局中之小害约略除之,而正本清源之至计则未也。
夫台北开煤,以中国海隅旧无大矿,驶船造器,动向外洋购煤,外人屯货居寄,独持利柄;且又觊觎基隆之煤,欲以中国所产还取中国之利。其时若不禁阻而听其开采,利权彼操,我无有也。故议以为中国之煤,中国自行开采,供中国轮船之用。其拒绝外人之意,至明且决。诚以利之所在,不得不争。
今中国之煤已自开采矣,轮船之用已有余矣,利权在我矣;然且岁耗巨帑,不见其利,转见其害者,何也?官井每年出炭一百数十万石,官中止用二、三十万石,所用之煤少,所存之煤多。用者价固廉,所省者小;存者货太多,所折者大也。虽无求于外人,而外人之利权仍未夺还中国,害未免而利不见,所谓善始犹未善终也。
或曰:『中国矿务为历代末季之弊政,今又用夷变夏而效之,是自取其害,宜乎不利』。是不揣其本而未识时务之论也。夫历代之矿,皆委之寺宦小人,利未见而害相乘矣,故为政之弊。不必远观,即台北矿可以类推矣。该矿祇开一处,每年已见煤百数十万石,能值银二十余万元,局用不过数万两;徒以存煤不销,筹销而未得其道,是以坐视上等之煤渐化为次等,次等之煤更化为下等,下等之煤一火自焚,不值一文,而更累及全埕之煤,且又添出盘弃搬运一切无名之费,指不胜屈;是本有大利,而转为大害。苟能及时运筹,分别成色,广其销路,以每年出煤之数,衡厥用款。人不负矿,矿究何负于人?所以外洋因矿而富国,不闻其害;中国因矿而耗帑,未见其利。何也?用夷变夏,皆相率而出于伪也。今通商之事既有明法,通而两利,自可救弊。若彼利而我不利,则彼长处乎胜;而我无所敌,则败矣。刻下日本、英、美各国之炭,销于上海、香港各口者数十倍于台湾。查上年上海一口,销英煤一万八千吨,日本煤四万八千吨,台湾煤八千吨。苟拘拘于用夷变夏之说,而以袭历朝之弊政为嫌,则此八千吨之利,亦为外人专之矣。且我不变夷,我终不能不用夷。今中国既有火轮,不用夷而开煤,必买夷人之煤而用之,尽我之利以予之,所谓夺外人之利以还之中国者,更无望矣。独不观乎北洋乎?北洋之矿曰荆门、曰金州、曰开平,所以孜孜矻矻惟恐弗及者,何哉?推其心,亦曰夺彼一分之利,即杀彼一分之权;我中国利权自操,则我胜,而彼不胜耳。
今台北之煤非不多也,夺彼之权非无具矣;久囤尽折,利少害多,且以不夺其权,反致于莫可如何也!然而地方官或守从前禁销之密谕,谓卖煤与洋人是赀其所利,与从前供中国轮船之用原案不符,仍不卖。便不知从前禁销,以中俄未定约也。今中俄之事已靖,仍不能不求变通,坐视漏卮而不救也。洋人行船,虽以煤为大端;从前未通商时,而洋船能来。今中国即不卖煤与之,洋船亦未必不来。何也?各国之煤多,中国之煤尚不敌其十一,彼不赖有此煤而后其船可行也。苏松刘道从前遵旨密查,谓东洋之煤价值既平,取用亦易,俄人向长崎办煤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