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乃罢二人。
先是,建宁行在即巡方署,阁臣蒋所营也。以湫隘喧哗,屡形责让,乃于三月初一日移驻城外伽蓝。初六日,登舟。十一日,抵延平,以府署为行宫。
兵侍东阁陈洪谧在籍。遣内官邓金趣之,不至。
马金岭兵变。命路振飞至浦城告抚。
广东布政使汤来贺运粤饷十万,由海道至,擢兵部右侍郎,督师江右。御史艾南英言:“来贺奸忄佥小人。周钟自北逃回,来贺匿之扬署。其解饷之任,指挥僚佐所优为,岂曰能贤?遽膺显擢,何以示后?”不听。
敕黄斌卿曰:“卿孤军久处舟山,援饷不继,朕每以为念。今得张名振资助万金,克复苏、松可望。其大鸟镜、硝磺、枪刀、铅弹等项,一并给发。”
郑芝龙进浙江(校者案:《大纪》作“浙直”)水陆图。帝曰:“观斯图,备悉奇正之著。五路并出,与合太湖义兵为策应,使西兴将士为我出力,俱是全著急务。卿其速规进取,毋但仅托条陈。”
总兵胡来贡纵兵抄粮焚劫,特诏禁之。
敕朱成功招置郑彩逃兵,毋得令其惊扰地方百姓。
下游巡抚吴之屏疏陈时事孔亟,内防宜周。帝曰:“泉州新旧兵额一千一百余名,岁需饷银七千余两。除绅衿每田一顷助银一钱及典铺、车铺、湾(校者案:《大纪》”澳“)船、海船资助外,可足岁支之额。足见尔用心料理。务使兵民相安为要。”
谕唐、邓二王曰:“京中民情安堵,市肆不迁,朕心慰悦,亲征原以安民。闽都根本重地,王等还多方晓榆,禁戢逃兵。朕若早觐孝陵,自有蠲免恩诏。”
帝将取道于汀。饷部侍郎李长倩以汀属空虚,请留饷三万,以训练土著而备缓急。帝可其议。楚兵复霄粤饷,以前十万两不足用。李长倩以为言。帝云:“留饷已有前旨。该镇共事一方,著与通融接济。俟朕至军前,再行酌处,毋得纷争。”
谕大学士熊开元曰:“卿以聪敏执持,受知简用。朕昔不以人言而用,今岂以人言而舍?著调理安痊日,即来行在办事。马借人乘,尚为厚谊。岂君臣之际任重纶扉,何必缴进?著留为病愈入朝之用。”
敕浙东巡按御史郭贞一赈恤驿递曰:“祖制,地方设立驿递,原为上下通达道路,流贯血脉,事关非细。近日文武诸臣忠上之心既微,恤民之念更短,累我百姓,苦窜驿官。先帝屡下明禁,诸臣欺蔽相仍。今日残疆,驿骚尤甚,朕所痛恨。温、处、衢之免应副,已奉明旨。其金、严、绍、宁、台五府,所当一体恩恤。非是紧急军机,一切不许应副。如有抗旨害民,三尺俱在。该抚恪体,以苏吾民。”
马士英叩关来朝。先是,曹学以罪辅不可入关揭士英,故帝数其罪,不许,谕守关官兵毋纳士英。士英前后七疏,列件自理。帝命付史馆存案,以俟公论。
监国鲁王遣柯夏卿、曹惟才来聘。帝加夏卿兵部尚书,惟才光禄寺少卿。手敕谕监国曰:“朕无子。王为皇太侄。同心戮力,共拜孝陵。朕有天下,终致于王。取浙东所用职官,同列朝籍,不分彼此。”寻遣佥都御史陆清源解饷十万给东浙。清源散饷不平,兵哗而遁。或曰士英唆方国安斩之。
左都督杨鼎卿固却鲁藩令印,王手敕嘉之曰:“若鼎卿者,可谓忠荩能明大义矣。朕与鲁王,原无嫌疑,前付柯、曹二使臣启答王书,或未之见乎?”
谕左都御史熊开元曰:“宣德达情,全藉巡方御史。近来积弊因仍,贪者工攫取,傲者喜逢迎,以致民穷无告,盗贼繁兴。殊可痛恨。卿还严访详谕,务令激扬得法,吏畏民怀。有不称职的,即参来重处。”特设建言簿以壮敢言者之气。从开元请也。
广西抚按报一僧自称弘光,谓黄得功营所获者,非真也。帝召九卿科道议迎请。群臣曰:“即真弘光,甫经失国,有遵奉而无迎请。”抚按续报,有侍弘光者验之,果伪。下狱究之,妄人假托以惑众耳。即时处决。
十四日,清师下吉安,又下抚州。初,汀、韶间有大帽山,洞蛮强甚,屡征不伏。永宁王诱之出降,遂与清师屡战屡捷,因复抚州。清师围抚,郑彩屯广信,永宁请救。其监军给事中张家玉以三营往,抚围暂解。已而复合。彩遂弃广信入关。抚州复陷,永宁王死之。洞蛮亦散。帝削彩爵,戴罪立功。
楚督何腾蛟遣长沙知府周二南诱降李贼余众四十八部。二南中流矢死。贼帅欲得腾蛟亲至乃降,腾蛟即往,贼帅皆惊喜下拜,至军前听用。一时骤增兵马数万。帝喜,告太庙。封腾蛟为定兴侯兼东阁大学士,降帅皆授总兵。而长沙饷缺,降者稍稍解体,贼帅袁宗第及田、高诸部掠舟而去,独郝永忠、王进才留麾下。
有泉人蔡鼎者,多言,李密疏荐为前知。召至,以方外服见,封国师。然所言庸鄙,试以占策,亦无验。彩既败回,鼎请自试。一战而蹶,逃回。帝谓国家元气之削,由于靖难。命礼臣追复建文帝年号,忠臣方孝孺祠设姚广孝像,跪于阶下。
自吉安失守,督师万元吉、都宪陈赓、兵曹王其宦议列栅守张家渡。而溃兵势不可止。陈赓收散亡入赣,万元吉退守皂口,惟安远江起龙兵三百人。时苏观生以阁部督师于赣,同乡李陈玉、杨仁愿、丘埙、杨文荐、范六吉、周待诏、刘李矿皆请发师援皂口,观生发新威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