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无可疑)。观于南京一役,清廷西征之师,适巳凯还,遂致大败,其不能东西呼应,常失时机,彰彰明甚。定国书中借他人讽以「频年抗节,而不千里勤王,亦何夙绩之足道」!又戒以「勿然诺浮沈,致贻耽阁」!亦有以窥其隐衷也。
考劫灰录、永明王始末及南疆逸史李定国传,永历四年,封李定国为西宁王,十年封李定国为晋王,刘文秀为蜀王。本书于永历九年以前,称李定国为安西王,或为晋王,皆误也』。
是月,藩令录阵亡忠臣后入育胄馆,柯平、洪荫、林鸿猷等在焉。又考诸生优行者入储贤馆,洪初辟、杨京、陈昌言等在焉。
十一月初二日,漳州协守清将刘国轩献城归正。先时,国轩慕义欲归藩下,未得其便,至是月乘总镇张世耀新任兵将未协,先遣母舅江振曦、江振晖等密来见藩,约日兵临城下,献城归降。藩令密款之。惟召忠振伯私议曰:『国轩,漳中一小将,焉能做此大事?况虏拨新镇才至,岂有如此■〈束〉虞?莫是此中有诈否?必我亲行纵诈,将计就计,诈无所施。尔意何如』?忠振曰:『藩主何用轻出?是真是诈,藩主密授机宜,遣数镇付旭提调,依期抵临城下,随机应变,迎机而乘,管下漳城报命可也』。藩然之,曰:『非尔代行不可也』。于是密令调中提督甘辉、援剿左镇林胜、援剿前镇戴捷等,初一夜直至城下,云梯登南门城。国轩已令人牵引而上。总镇张世耀、协将魏标、朴世用、知府房星烨、理刑王元衡、知县邢虞建等已知我兵进城,是早俱来降。忠振伯入城安辑,秋毫不扰,文武官无有惊惶,皆忠振伯节制有方也。是日,驰报本藩。
初四日,藩驾抵漳,授刘国轩都督佥事,管护卫后镇事;江振曦大监督。其辖下将领,陞赏金帛有差。归降文武官照旧任事,惟总镇张世耀吊(调)军前任用。以援剿前镇戴捷镇守漳城。
行忠振伯派漳城虏缙绅富户取饷。时漳宦多无出仕清朝,惟张明俊一人派及焉。余如陈天定、张若仲、若化等洁身山栖,藩遣人问候馈赠之。漳属十邑,以次归附。是年,计派漳属饷银一百零八万。
十二月,藩驾驻中左。遣前锋镇赫文兴袭破同安县,守将杨其志、知县于元錤归降。援剿左镇林胜等袭破南安县。中提督同北镇陈六御等袭破惠安县。繇(由)是安(安溪)、永(永春)、德(德化)各县,闻风俱下。是年计派泉属助饷七十五万有奇。遂移师至兴化地方。
九年乙未(一六五五)正月,藩驾驻中左。
初五日,攻破仙游县,焚杀甚惨。明兵部尚书唐显悦之子亦死焉,今藩之外父也。先时,虏兵据守,招谕不降,攻打不下;藩闻知,敕谕五军正中军张英、北镇陈六御并援剿左〔镇〕林胜等玩寇之罪,林胜遂用地道法,令洪善用火攻,从地道破其城,至是克之。
藩令南安县周琼持书与军门佟国器。书云:
『自去岁议和之后,不佞遂按兵不动。即江淮截运之师,亦暂吊(调)回;遣进浙西之旅,亦戒安辑;孙、李请援之兵,亦停未举。此示信于清朝,不可为不昭矣。但以数十万之兵众,嗷嗷待哺,议可俟而腹不可枵,故措食民间,亦权宜之至计,实所以坚明信而姑为此委曲也。
乃不佞以信相期,而清朝以诈相待。虚崇名爵,不定安插,一不可信也。空糜兵众,不谋支给,二不可信也。既未成议,而调补兵将叠叠踵至,三不可信也。
最可异者,叶、阿奉使而来,动辄厉气相加,至猜忌多端,去来不测;此何为耶?又叶、阿未到之先,白巴至省三日而回;此何为耶?叶、阿将到之时,声言大兵入关,各府催迫粮料,急如星火;又各府县修城浚河,拨兵守垛,树旗祭铳;此何为耶?叶、阿才到之后,旋推补泉镇,而以前日马得光(功)任之;此何为耶?马得光(功)亦请围随二百;此何为耶?是清朝明明欲爽其信,欲衅其端,能令天下豪杰不自寒心哉?
夫英雄举事,堂堂正正,欲和则和,欲战则战,无不裕如,宁有依违乎?清朝亦试自揣,将来将帅果有如陈金(锦)之鸱张者乎?满汉兵将果有如金砺之萃集者乎?而陈金(锦)今何在耶?即金砺之众今何存哉?即令清朝选八旗满汉乌合,调南浙疲卒,其伎俩止此耳。不佞所预计而知者,惟有秣厉从事,其谁劳谁逸,谁胜谁负,有不待再决耳。
况清朝近来时势,比十年前日异而月不同矣。且以清朝人事论之。陕西为天下元首,现今西虏倾国入河州地方,方割全陕,清朝若从之则溃裂立见也,若不从之则溃裂立见也。其元首之决坏如此者。湖广为天下腹心,前敬谨之兵精而且多、全军覆没,今洪承畴乌合之众、战败固其宜也。其腹心之决坏如此者。广东为天下手足,现今西宁王攻破肇庆,羊城亡在旦夕,清朝应援之兵,披甲不满三千,是驱犬羊而赴虎群,稍饱其腹耳。其手足之决坏如此者。
更以清朝天时论之。数年河北人民,半付水国;江南百姓,多化魃鬼。河决地震,灾异非常,不啻春秋山崩川竭之征,适符胡元日食星变之惨。圣贤所云,「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其言已明验矣。
天时既如此,人事又如此,政智者观变起之会。然不佞按兵不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