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之实祸,而人心思奋,江南亦难久安也!专禀。
遣李德賫禀入京』。
闰八月,藩驾驻中左。以和议故,分遣各勳镇就漳泉派征乐助兵饷。遣督饷都督黄恺追晋南地方饷二十万。
九月,藩驾驻中左。遣前提督黄廷就云霄地方征米五万石。
时和议未就,征派四出。伪院刘清泰闻知,遗书本藩曰:
『从来大丈夫举事,必使功业有所归,身名无所累,而后奋臂一往,以求白于天下可也。今令尊公以身依日月之傍,令祖母年逼桑榆之景,更思海上有事以来,冒费者何地之金钱?涂炭者何方之膏血?足下英雄之姿,忠孝之性,岂甘一时之倔强而冒青史之讥,咫尺之飘摇而酿赤族之祸也哉?如惧投戈为孤注,何妨联其子弟以归?倘疑赴阙为畏途,何妨请命于桑士而守?不佞以平生忠朴,久见谅于圣明,皆能为足下一一剖心以呼吁者。倘有言之不应,不但非男子,且无以质鬼神,幸决裁监』!
另书与定国公求相劝勉,书云:
『足下以韬略起家,廉勇报国,素振海甸之威,久着楼船之誉。不佞虽邈隔于山河,而实遥闻于异代。丈夫功名事业如足下者,亦可谓不负生平矣。
不佞章句蹇才,备员侍从,一旦膺此闽浙之任,并拜招抚之谕,责綦重、心綦苦矣。故乘大兵未集,兼程入境,意欲早定海上之事,早报圣明之命,以早结足下一门父子兄弟忠孝之局耳。
前日令兄老先生家报之后,先以一函达令侄,字字通家骨肉之言,亦字字今日时势之言也。不意令侄即昧进止,又涉夸浮。盖骄子之啼本不可闻之君父,而荒唐之说岂所以执论于从常。足下身京(经)军旅之艰,目极兴亡之变,如此大事,必仗老成。乃特剖心相告,幸亟呼令侄与部落族党而喻之。
羁身岛外,既非英雄结局之场,回首京华,终是天伦缺隔之恨。况朝廷浩荡周至之恩,亦史书所未载、往事所难邀矣。固山之兵,露刃于漳滨,南至之师,立马于泉界,有不能顷刻待者。倘迟回以动群策之疑,负固以激圣明之怒,令兄前此之绸缪,与不佞后此之挽回,俱付之东流而不可问矣。唯是足下于令侄,以参差之鴈羽而同风雨之鸠巢,抚事有成,自不能掉臂而为孤注,若其不成,又安能袖手而付之傍观乎?不若于今中摇摇未定时,或力挽以同归,或独先以就议;不佞与足下交道之始,即勳业之终矣。从来乘气运者,俊杰之事也。足下于此日之天时人事,谅筹之久且熟矣。
至于措置永安之计,凡可以玉成,必竭绵力。倘一言之不应,不但非男子披沥肝膈之举,且何以施面目对鬼神于湛湛之下耶?幸足下裁监,以决行止。伫候好音』。
定国公复书于清泰曰:
『仰荷明命,远辱大教,新朝浩荡之恩与老公祖优渥之爱,阖门颂镂,如何可言!第不佞病积沉痾,京(经)年床箦,久见谅于当道。渔竿樵斧,尚弗克负荷,况轩冕之荣耶?若漫然滥竽,是委纶綍于草莽矣。向己敷陈,兼详籧使,想在汪涵。至于舍侄,壮年锐志,颇足有为。君父命重,罔敢不遵。第以数千(十)万之众,仰给于一府,安顿不易,畔散堪忧。彼时陨越,咎将谁任?又体统事权之间,旧例新恩,不无稍碍。用是趦趄,以为新朝实开诚布公,而于推心置腹似有未然。其未敢拜扬成命,出自其衷,且揆之事势,亦不得不尔者。老公祖其别有以教之否』?
十月,藩驾驻中左,遣中权镇黄兴、前冲镇万礼等统领辖镇进入龙岩地方,征饷二十万。
十一月,藩驾驻中左,遣前锋镇赫文兴、北镇陈六御、右冲〔镇〕杨朝栋等率辖镇往惠安、仙游等地方征饷三十万。
十二月,本藩亲统戎旗等官兵巡到南安、惠安,讨叛逆顽寨而回。
八年甲午(一六五四)正月,藩驾驻中左。太师平国公又差李德賫手书到,称清朝遣郑、贾二使賫海澄公印并兴、泉、漳、潮四府听我安插兵□,月杪到省。本藩随令副中军挂显义军门印尝(常)寿宁为正使、典仗所郑奇逢为副使,前往福省接待;因太师有命,欲其忠孝两全也。唤寿宁等谕之曰:『议和之事,主宰已定,烦尔等言及应对,只是礼节要做好看,不可失我朝体统。应抗应顺,因时酌行,不辱命可耳』。
二月初一日,报寿宁到省。二使令按察司道黄澍接待,议相见礼。澍曰:『今日内院大人钦命天使,尔等应行脚门参谒』。宁曰:『今日俱两国命使,况挂印赐玉?我朝无屈□之理,宾主抗礼足矣』。澍回二使,二使不肯。澍又曰:『大人繇(由)京至本省,为尔藩主抚事而来,尔奉藩令,有主道焉,暂宜少屈』。宁曰:『本省属之明朝,则我为主;若寄清朝,今日我等至此,耻为宾矣。且和事出自清朝,非我藩主求之也。二使欲先屈我,是无意于和,我等回归复命矣』。澍再回二使,称不肯屈,亦不敢强,只令同回。宁等回见藩,述抗礼事,称其能使。
初六日,随带奇兵镇杨祖、后冲镇周全斌、亲随营黄昌等兵马前往安平,札东山书院,与清使朝见。
次日,二使将印敕交收,未开读。是晚,大赐宴。次早,二使欲回京复命,乞示旨意。藩云:『兵马繁多,非数省不足安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