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同列也。”
王公驰骑入天雄,方戎虏满野,无以为计,但屯塞四门,终日危坐。越七日,虏骑退,召为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如莱公之言也。或云:“王公数进疑辞于上前,故莱公因事出之,以成胜敌之绩耳。
虏犯澶渊,傅潜坚壁不战,河北之郡城守者,多为蕃兵所陷,或守城,或弃城出奔。当是时,魏能守安肃军,杨延朗守广信军,乃世所谓“梁门、遂城”者也。二军最切虏境,而攻围百战不能下,以至贼退出界,而延朗追蹑转战,未尝衄败。故时人目二军为“铜梁门,铁遂城”,盖由二将善守也。
景德末年,天书降左承天门鸱尾上,既而又降于朱能家,于是改元祥符,作玉清昭应宫,建宝符阁,尽裒天书,置阁中。虽上意笃信,而臣下或以为非,若孙亻卞、张咏,尤极诋訾。未几,朱能谋叛,天下愈知其诈。至真宗上仙,王文正公曾当国,建议以“天书本为先帝而降,不当留在人间”。于是尽以葬于永定陵,无一字留者,文正之识虑微密皆如此。
●卷二
角厮罗,唐土蕃赞普之后,据邈川之宗哥城,尽有河隍之地。祥符中,用蕃僧立遵之策,将众十万,穿古渭州入寇。时曹玮以引进使知秦州,领骑卒六千,守伏城。闻贼已过毕利城,玮率诸将渡渭逆之,遂合战于三都谷,贼军虽众,然器甲殊少,在后者所持皆白搭毛连,以备劫虏而已。玮知其势弱不足畏,欲以气凌之,自引百骑穿贼阵,出其后,升高指挥,军中鼓噪夹击,贼大溃,斩首三千级。明日,视林薄间,中伤及投崖死者万计。玮之威名,由是大震,角氏自此衰弱矣。
冯拯之父为中令赵普家内知,内知盖勾当本宅事者也。一日,中令下帘独坐,
拯方十余岁,弹雀于帘前,中令熟视之,召坐与语。其父遽至,惶恐谢过,中令曰:“吾视汝之子,乃至贵人也。”因指其所坐榻,曰:“此子他日当至吾位。”
冯后相真宗、仁宗,位至侍中。
丁谓有才智,然多希合,天下以为奸邪,及稍进用,即启导真宗以神仙之事,
又作玉清昭应宫,耗费国帑,不可胜计。谓既为宫使,夏竦以知制诰为判官。一日,宴宫僚于斋厅,有杂手伎俗谓弄碗注者,献艺于庭,丁顾语夏曰:“古无咏碗注诗,舍人可作一篇。”夏即席赋诗曰:“舞拂挑珠复吐丸,遮藏巧便百千般。
主公端坐无由见,却被傍人冷眼看。”丁览读变色。
种放隐终南山,往华山访陈抟,抟闻其来,倒屣迎之,既即坐,熟视曰:“君他日甚显,官至丞郎。”种曰:“我之来也,求道义之益,而乃言及爵禄,非我意也。”陈笑曰:“人之贵贱,莫不有命,贵者不可为贱,亦犹贱者不可为贵也。君骨法合为此官,虽晦迹山林,终恐不能安耳。今虽不信,异日当自知之。”放不怿而去,至真宗时,以司谏召至阙下,及辞还山,迁谏议大夫,东封,改给事中,西祀,改工部侍郎而卒,竟如抟之相也。
寇莱公始与丁晋公善,尝以丁之才荐于李文靖公沆屡矣,而终未用。一日,莱公语文靖曰:“比屡言丁谓之才,而相公终不用,岂其才不足用耶?抑鄙言不足听耶?”文靖曰:“如斯人者,才则才矣,顾其为人,可使之在人上乎?”莱公曰:“如谓者,相公终能抑之使在人下乎?”文靖笑曰:“他日后悔,当思吾言也。”晚年,与寇权宏相轧,交至倾夺,竟有海康之祸,始服文靖之识。
王克正仕江南,历贵官,归本朝,直舍人院。及死,无子,其家修佛事为道场,惟一女十余岁,跪捧手炉于像前。会陈抟入吊,出语人曰:“王氏女,吾虽不见其面,但观其捧炉,手相甚贵,若是男子,当白衣入翰林。女子嫁即为国夫人矣。”后数年,陈晋公恕为参知政事,一日,便殿奏事,太宗从容问曰:“卿娶谁氏,有几子?”晋公对曰:“臣无妻,今有二子。”太宗曰:“王克正,
江南旧族,身后唯一女,颇闻令淑,朕甚念之,卿可作配。”晋公辞以年高,不愿娶。太宗敦谕再三,晋公不敢辞,遂纳为室。不数日,封郡夫人,如陈之相也。
鞠咏为进士,以文受知于王公化基。及王公知杭州,咏擢第,释褐为大理评事,知杭州仁和县。将之官,先以书及所作诗寄王公,以谢平昔奖进,今复为吏,
得以文字相乐之意。王公不答,及至任,略不加礼,课其职事甚急。鞠大失望,于是不复冀其相知,而专修吏干矣。其后王公入为参知政事,首以咏荐。人或问其故,答曰:“鞠咏之才,不患不达,所忧者气峻而骄,我故抑之,以成其德耳。”鞠闻之,始以王公为真相知也。
太宗欲周知天下之事,虽疏远小臣,苟欲询访,皆得登对。王禹大以为不可,上疏,略曰:“至如三班奉职,其卑贱可知,比因使还,亦得上殿。”云云,
当时盛传此语,未几,王坐论妖尼道安、救徐铉事,责为商州团练副使。一日,从太守赴国忌行香,天未明,仿佛见一人紫袍秉笏,立于佛殿之侧,王意恐官高,
欲与之叙位,其人敛扳曰:“某即可知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