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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东轩笔录-宋-魏泰-第24页

下秋来”为首句,颇述边镇之劳苦,欧阳公尝呼为穷塞主之词。及王尚书素出守平凉,文忠亦作《渔家傲》一词以送之,其断章曰:“战胜归来飞捷奏,倾贺酒,玉阶遥献南山等。”顾谓王曰:“此真元帅之事也。”
嘉中,禁林诸公皆入两府,是时包孝肃公拯为三司使,宋景文公祁守郑州,
二公风力名次最著人望,而不见用。京师谚语曰:“拔队为参政,成群作副枢。亏他包省主,闷杀宋尚书。”明年,包亦为枢密副使,而宋以翰林学士承旨召。景文道长安,以诗寄梁承相,略曰:“梁园赋罢相如至,宣室厘残贾谊归。”盖谓差除两府足,方被召也。为承旨,又作诗曰:“粉署重来忆旧游,蟠桃开尽海山秋。宁知不是神仙骨,上到鳌峰更上头。”
慈圣光献皇后薨,上悲慕之甚。有姜识者,自言神术可使死者复生。上命以其术置坛于外苑,凡数旬,无效。乃曰:“臣见太皇太后与仁宗宴,临白玉栏干,
赏牡丹,无意复来人间也。”上知诞妄,亦不深罪,止斥于郴州。蔡承禧进挽词曰:“天上玉栏花已折,人间方士术何施?”盖谓是也。
庆历中,西师未解,晏元献公殊为枢密使,会大雪,欧阳文忠公与陆学士经同往候之,遂置酒于西园。欧阳公即席赋《晏太尉西园贺雪歌》,其断章曰:“主人与国共休戚,不惟喜悦将丰登。须怜铁甲冷彻骨,四十余万屯边兵。”晏深不平之,尝语人曰:“昔日韩愈亦能作诗词,每赴裴度会,但云‘园林穷胜事,
钟鼓乐清时’,却不曾如此作闹。”
张密学奎、张客省亢兄弟也,奎清素畏慎,亢奢纵斤,世言“张奎作事,笑杀张亢;张亢作事,唬杀张奎。”杨景宗本以军营卒,由椒房故为观察使,
暴横无赖,世谓之“杨骨槌”,一日,语奎曰:“公弟客省俊特可爱,只是性粗疏。”奎怏然不悦,归语亢曰:“汝本士人,服膺名教,不知作何等事,致令杨骨槌恶汝粗疏也。”
林洙少服苣胜,晚年发热多烦躁,知寿州日,夏夜露卧于堂下,为鼓角匠以铁连攀击杀之。暨擒鼓角匠,问所以杀守之情,曰:“我何情,但中夕睡中及大醉,若有人引导,见故榜上铁连攀,遂携之以行。自谯楼至使宅堂前,盖甚远,而诸门扃钥如故,莫知何以至也。”朝廷以守臣被杀,起狱穷治,自通判以下咸被黜。时富郑公为相,以洙无正室,颇疑奸吏谋杀者。曾鲁公为参政,独曰:“若是谋杀,心持锋刃。”郑公之疑遂解。
欧阳文忠公与李端明淑素不相乐,嘉中,文忠,为翰林学士,会除李为承旨,欧阳公遂乞洪州甚切,又移疾不入者久之,未得请而李卒,既而文忠为枢密副使。
王章惠公随知扬州,许元以举子上谒,自陈世家,乃唐许远之后。章惠率同僚上表,荐其中忠烈之家,乞朝廷推恩,而通判以下皆不从,章惠遂独状荐之。朝廷以为效社斋郎。元有材谋,晓钱谷,为江淮制置发运判官,以至为使,凡十余年,号为能臣,终天章阁待制。オ?韩忠宪公亿知洋州日,有大校李甲以财豪于乡里,诬其兄之子为他姓,赂里妪之貌类者,使认之为己子,又醉其嫂而嫁之,
尽夺其奁橐之蓄。嫂侄皆诉于州及提刑转运司,每勘劾,多为甲行赂于胥吏,其嫂侄被笞掠,反自诬服,受杖而去,积十余年矣。暨韩公至,又出诉,韩公察其冤,因取前后案牍视之,皆未觉引乳医为证。一日,尽召其党立庭下,出乳医示之,皆伏罪,子母复归如初。
常秩居颍州,仁宗时,近臣荐其文行,召不赴。欧阳文忠公为翰林学士,尤礼重之,尝因早朝作诗寄秩曰:“笑杀汝阴常处士,十年骑马听朝鸡。”熙宁中,
文忠致仕居颍州,秩被召而起,或改文忠诗曰:“笑杀汝阴欧少保,新来处士听朝鸡。”
尚书郎周越以书名盛行于天圣、景间,然字法软俗,殊无古气。梅尧臣作诗,务为清切闲淡,近代诗人鲜及也。皇已后,时人作诗尚豪放,甚者粗俗强恶,遂以成风。苏舜钦喜为健句,草书尤俊快,尝曰:“吾不幸写字为人比周越,
作诗为人比梅尧臣,良可叹也。”盖欧阳公常目为苏、梅耳。
有近臣知潭州,会侬智高犯邕管,以至乘船至广东,广州被围,凡官军战者皆败。近臣因会客次,客有叹曰:“此皆士卒素不练习行阵,一旦用以应敌,宜有折北。”近臣曰:“此何异‘殴’市人以战也。”盖《汉书》作<区攴>字,音驱,而近臣不识,误读为殴打字,座客皆忍笑不禁,因知伏猎侍郎状杜宰相,信有之也。
唐知谏院,成都人费孝先为作卦影,画一人衣金紫,持弓箭,射落一鸡。语人曰:“持弓者我也,王丞相生于辛酉,即鸡也,必因我射而去位,则我亦从而贵矣。”翌日,抗疏以弹荆公,又乞留班,颇喧于殿陛。上怒,降为太常寺太祝、监广州军资库,以是年八月被责,叹曰:“射落之鸡乃我也。”
李璋尝令费孝先作卦影,画双凤立于双剑上,又画一凤据厅所,又画一凤于城门,又画一凤立重屋上,其末画一人,紫绶,偃卧,四孝服卧于傍。及璋死,其事皆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