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年之前。或百里二三百里内。审择便利险要。可以陆通挽而水通舟者。置仓于其地。责附近郡邑陆续运积其中。计可以支数年之用。可以饷百万之兵。然后师动于前。而次第挽随其后。随地支给。庶不忧其匮缺。而又不虑其烦远。诚可恃为战胜攻取之要策也。此有事用兵。惟以预计积储为先。若无事而谋经久。则屯田之议。为终不可易矣。
兵饷策
储方庆
今天下之兵饷。犹不至于重困。而天下皇皇然。莫不以为困者。则以司农之供亿烦也。则以小民之催科亟也。夫司农之供亿诚烦矣。而未至殚府库之藏。小民之催科诚亟矣。而未尝有额外之征。催科之与供亿。均不足以贻上下之忧。而上之皇皇于调遣者。既有不可终日之势。下之皇皇于输纳者。亦有不能旦夕之虞。若是乎兵之为害者大。而饷之害害者深也。而去兵省饷之说起矣。汰兵清饷之说亦起矣。且以兵足饷之说亦起矣。夫去兵省饷之说。似与古人偃武修文之议。相为表里。然方今天下之势。虽车书一统。而山海之遗孽。未必不藉师武臣力也。且天下虽安。不攻忘战。昔人已言之矣。而谓兵可尽去。饷可遽缺乎。此去兵省饷之说。所以不可行也。至于汰兵清饷之说。似可见诸施行矣。然而今日兵之最多者。莫如江海。而江海之兵可汰乎。今日兵之最聚者。莫如滇黔。而滇黔之兵可汰乎。兵未可汰。而饷可遽清乎。即云增饷不如核饷。多兵不如练兵。而孙子中驷之法。未尝不以老弱为误敌之术也。而谓兵可言汰。饷可言清乎。此汰兵清饷之说。所以不可行也。若夫以兵足饷之说。则莫切于兴屯。而屯政可轻议乎。古者戍其地。即食其地之粟。用其人即兼其人之食。故天下无养兵之患。而不苦于饷之不给。今东南屯重兵。而东南无可垦之土。西北有间田。而西北无久驻之兵。古今之势殊。而南北之形易。而谓屯政之可行乎。此以兵足饷之说。所以又不可行也。然则如之何而可。曰。卫民者兵之职也。养兵者民之事也。守国者兵之功也。足兵者国之威也。国不可一日无兵。而兵安得轻言汰。兵不可一日无饷。而饷安得轻言减。如曰国不堪供亿也。则节浮费裁冗食一策也。更不然而省番休定久戍亦一策也。宁变通于兵之法。勿裁减夫兵之额。而兵有不可胜用之兵矣。如曰。民不堪催科也。则禁加派严耗赠一策也。更不然而重本色轻折色亦一策也。宁权衡于饷之外。勿吝啬于饷之中。而饷有不可胜用之饷矣。苟以兵多之故。而节其饷。且以饷重之故。而减其兵。是一时省养兵之费。而使万世乏强兵之用也。非愚之所敢出也。
屯田说
雷鋐
今日言拨兵屯田。此书生纸上之谈也。然则赵充国诸葛公非与。曰汉时近古。文帝开孝弟力田之科。率农以礼义。无事则驱之为农。有事则调之为兵。唐府兵之法犹然。自府兵之法坏。兵农分为二。至宋而骄养益甚。宋太宗端拱中。以陈恕为河北东路营田使。恕密奏戍卒皆惰游。仰食县官。一旦使冬被甲兵。复春执耒耜。恐变生不测。儒生议者往往援汉唐故事以责恕。呜呼。是何其不识时务也。自宋元而明以迄今。兵农之分益久。各习其力而不相通。纵无恕之虑。胼胝不力。田卒污莱。功亦难成。然则田终不可屯矣乎。曰。自古屯法或用兵。或用民。今惟募民力胜耕者屯之。给以牛种农器庐舍。而宽其租税。成田十年。乃定赋。农隙时。教之鸟鎗弓箭之法。练为步兵。能兵者即以其田为粮饷。俾足赡数口之家。年五十及有废疾不胜任。准其丁壮力耕者继之。其余丁有能者。另拨地给之。老而无子者。另召募。鳏寡孤独有养。编以队伍。联以保甲。平时籍隶地方文官。农隙操练。则会同武弁董其事。古之屯田兵兼农。今之屯田农兼兵。至于边塞之地。仍用兵不兼农者。守御防卫之久。则人人能耕。亦人人能兵矣。
请兴屯政疏
孙廷铨
窃观古帝王混一区夏之后。无岁不蠲租薄赋。与民休息。故其时百姓和乐。国运灵长。良以其湛恩濊泽入人者深也。今 皇上威加四海。尺土一民。悉遵 王路。正当轻徭薄赋。爱养休息之时也。而按时审势。似有所深愿而未遑者。刖以兵食至重。府无余藏。不能不需之于民耳。然以目前计之。一岁之赋。曾不敷一岁之饷。况后此者。民力日疲而有限。兵食日增而未穷。更何以给之。以 皇上神略开天。佐命之臣。老成尚在。不于此时计其通久。尚何待耶。考明初有军屯之制。养兵百万。不费民间一钱。及其有事调发。方措给行粮。兵休事已。旋即停给。岁费不过数百万。自此而外。则皆天府之藏也。安得不左藏充溢。红朽相因。坐享殷富之利耶。 皇上亲政以来。廷议亦及兵屯矣。及经部覆。事下督抚往往以外议摇阻。辄罢不行。不过以兵力无多。调征分防之外。固无闲力可耕耳。今四方大定。征调用稀。至于分防之说。尤非将略所宜。盖古人有言。山有猛虎。藜藿不采。言其威神在已。无远弗震也。若必画地分土。尺寸而守之。将狎而无威。兵分而愈弱。人将易之。何变之足防也。臣谓宜 下各督抚镇道。凡有零兵散布。皆宜收还本营。以时训练。汛地有事。则星驰电发。卷甲而趋之。虽远必赴。即有小丑妄肆。当必有震于先声。而不敢动者。兵力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