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且既言骨肉复归于土命也。而又重谆然申之曰。若魂气则无不之也。无不之也。既不得以其丧归。故但冀魂气之得以随己而偕反。其惨痛之情。千载如见。今使无季子之事。而茕茕弱。死不得归骨于父母之邱陇。以生恕死。情何可安。然则当以文公为常法可也。瞽论如此。尚冀足下有以教之。幸甚。
答金理函论殇服书
吴定
曩学使选拔多士。仆以下殇子新死。未与试。议者喧然。辱足下赐书垂问。度仆必有说。意气肫诚。读之感泣。顾敢不吐其愚于知己之侧乎。昔先王体人哀戚之情而制丧礼。知人之痛。未有过于父子也。故成人之服。首列父母。殇服首举子女子子大功焉。诸侯无殇服。而独不降适子之殇。先王之意可知也。顾殇服皆详下殇子。独不着中殇者何也。先王以子有贤不肖。下殇去中殇一间。不忍以下殇子之服。尽杀中殇也。虚其文以听为父母者之自审而已。且夫礼者。贵师其意而通之者也。考齐衰大功之丧。三月不从政。不从政。则在古不应选举在今不赴有司之试昭昭矣。昔嵇绍拜徐州刺史。以长子丧去职。是古人丧子不从政之验也。马融遭兄子丧。自劾归里。是兄子丧且不宜从政之验也。宋制。缌丧不得赴举。郭稹冒缌丧。为同辈所讼。遂殿三举。其制视古礼尤过之。由此观之。仆亦非无据矣。或谓国家之律。不制殇服。何得援往说以证乎。仆以为不然。国家虽未着殇服之文。固未有禁殇服之令也。自古师不制服。然汉李膺师事荀淑。淑卒。膺为尚书。自表师丧。明洪武既除期年奔丧之制。其后御史陈德文乞奔嫁母丧。许之。丧礼虽经屡变。而王者终不忍夺匹夫匹妇之情。所以教天下之慈孝于无已也。仆山中一儒生耳。因丧子偶不与有司之试。岂遽戾于大典哉。仆向无昆弟。先君子弃仆时。仆长子就傅他乡。茕茕苫块中。风雨冰雪之晨。疾痛之夕。惟此子与仆不相离也。且人之痛其子。惟贤明孝谨之子尤甚耳。仆之子虽不肖。然尝辱乡曲神童之誉。而事仆又左右无违。是以为父母者。但觉其贤。不知其不肖也。足下谓仆之痛何如哉。今者渴葬之土未干。言笑之声容未远。而顾汲汲与今进取之士竞得失。以求一己之荣。仆心何忍哉。昔者子夏哭子丧明。曾子责之。以其过也。若仆当学使试士之时。子之丧未踰月也。以三月不从政之文考之。仆之是非。一言以判矣。吁。吾闻天下有生相爱而死相遗者矣。未闻有厚其死而反薄其生者也。仆庸陋何足道。足下志士也。他日列百官。抚士庶。欲求礼教风行。彝伦雍睦。其必自丧礼始欤。
嫂叔无服说
万斯同
嫂叔无服之说。屡见于经。似无可疑矣。乃仪礼丧服记。又有夫之所为昆弟服妻降一等之语。则何也。郑氏于此条无注。贾氏亦不得其解。谓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父母见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降。嫂叔又无服。今言从夫降一等。记其不见者。当是夫之从母之类。噫。从母之类。而可称之为兄弟乎。既言兄弟。而可索之于兄弟之外乎。郑氏之不解。不能解也。贾氏以从母当之。不得已而强为之解也。然则何以解之。曰。此正嫂叔有服之明证也。丧服经。虽不言嫂叔之有服。亦未尝言嫂叔之无服。惟子夏作传。见经但言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而独不言昆弟。故问曰。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又自以母道妇道解之。记礼者。于经之所未及。往往见之于记。今记文具在。人无不以记之所言。与经之所言并信。何独此条之记不可信以为嫂叔之服乎。从上世以来。嫂叔原未尝有服制。至作仪礼之人。见其不可无服也。故不直笔之于经。而但附着之于记。以见后人之所补。而非先王之所制也。至大传所言名治之说。即引子夏之传。且细观其文。止言名之宜慎。而未尝言服之宜无。则亦不足以为无服之据。檀弓言子思之哭嫂为位。不言有服无服。然既已为位。安知其不有服也。惟奔丧篇。言无服而为位者惟嫂叔。此传闻异辞。但据丧服之经。而不据丧服之记耳。然虽言无服。而未始不言加麻。则亦深知无服之不可。而加麻以表其哀戚之情也。宁谓遂可以不服乎哉。或者曰。如子言则是服夫之兄弟大功矣。后世制为小功。议礼者犹以为非。而可以服大功乎。曰此所谓服。从服也。非正服也。凡从服者多于己无亲。如夫之君。夫之旧国君。族之宗子。彼于我何亲。而皆服之齐衰也。无亲于我者而可以服齐衰。与我同室者。独不可以服大功乎。然则何以必大功。曰凡从服例降一等。夫于姑姊妹大功。则妻为之小功。夫于兄弟期。则妻为之大功。此一定之礼也。且不观娣姒之服小功乎。夫于兄弟之妻大功。故妻降一等而小功。吾于服夫之姑姊妹娣姒小功。而知大功之服为一定而不可易也。独怪蒋济诸公。不能援此言以明嫂叔之有服。而但以娣姒妇为证。致人之有异论。使其执此以立说。则一言可以折诸人之角。又何待更端而决哉。唯成粲援此为证。可谓得其要领。而惜其语焉不详。而亦无以关诸儒之口也。然则推而远之之说可废乎。曰。此世儒附会之说也。先王之制礼。宁专为不肖者设哉。世之乱常渎伦之事。自非大不肖者必不至此也。欲为不肖者立防。而反废亲亲之纪。先王之所不为也。且彼之所为远嫌者。将由夫淫邪之人与虽无服制。岂能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