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然当此安攘交亟之际。而有权宜弭患之方。既已详考博议。利害较然。断不敢饰空论以欺 圣明。务虚名而滋实祸。所有闱姓暂行弛禁一节。现已饬行司局。恪遵十一月二十九日 电旨。妥为办理。以后仍随时体察。如有流弊。即行奏请停止。抑臣等更有进者。此举原属权宜。不得不然。终必须禁绝根株。方为常经至计。以后粤防。自必日求强固。惟有俟我兵力渐强。船足备。先行移檄澳酋。约彼不得梗令庇匪。违者绝其通商。然后省澳一律通禁。护符既馁。令下风行。庶乎坐言起行。确有实际。此则臣等所竭力图之。而寤寐不敢或忘者也。至副将彭玉澳商陈恒何贵等在澳设厂收规各情由。臣之洞臣文蔚另行查明覆奏。再何崇光等折。系交臣之洞臣文蔚议奏。因此议原系司道具详绅商具禀。经臣玉麟与督臣抚臣公同饬议批准。先于上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会衔电奏。是以此次折奏。仍会同列衔。合并声明。
抽收闱姓厂款。粤督英翰曾因此获咎。当时建言诸公。如邓承修何崇光杨颐梁耀枢。皆以粤人。极陈其弊。嗣海疆有事。彭刚直公玉麟奉 命防粤。合疏弛禁。藉收利权。为一时济变之计。此亦榷酤之流极也。故附列焉。
卷五十六 户政二十八厘捐
罢关征议
冯桂芬
谚云。关无善政。今验之而信。过而不留。散而无纪。主关者不能一一临视之也。即能之。而丈量之不谙。货值之不别。隐匿转换之不可知。虽视犹不视也。于是乎寄耳目于一切之人。自傔从而吏胥而差役而拉纤人等。商吏不相识。其居间人。曰拉纤。千百辈之身家妻子。攒食于一关矣。闻粤海故事。司阍二人。月支薪水各八百两。签押四人半之。余执事及各小口长随以千数有差。此固非他关所有。然浮费之多。莫甚于关。亦可想见。至完税之法。试以所闻浒墅关一端言之。运米百石者。关吏教之报三十石。验过则云实米四十石。应倍罚作八十石。仍少完二十石。若实报百石。所费且不止百石。其獘如此。大抵田赋之数。民之所出者二三。而 国之所入者一。关税之数。民之所出者十。而 国之所入者一。然而州县浮收。往往滋事。而关税则否者。农心齐。商心不齐也。农不可他适。不可徙业。商可他适。可徙业也。农不能增其获以偿赋。商能增其价以偿税也。农之所谓二三者。多加乎一之外。商之所谓十者。不甚加乎一之外也。故关之獘不甚病商。而转以蠹 国。承平既久。生齿益繁。需用益多。通商益广。以理言之。关税宜倍增。乃数十年来。征数日绌。亏空日多。转不及曩时所定户工二部四百六十万之额。通商各口在外。其咎安在。尝阅英国财赋志略。咸丰二年。岁入四千八百余万。内关税一千八百余万。又云。六年岁入七千余万。不言关税若干。一通事云。七千余万中。关税之增最多。夫彼国通商增广。固不止中华。而中华实大宗。彼增而我无增。不惟无增。而且益减。何哉。不实征不实解也。夫彼之能实征实解者。吾见之江海关矣。货物进口。彼鬼役持帐来易我单。即凭单令我役运岸。不闻运单中所无之一物。亦不闻自运一物。亦有奸商漏税。当别论。夫以今日之夷焰。若以吾吏吾商处之。必十漏七八。我亦无如何。而彼不为也。于我关如此。即于彼关可知。往尝谓洋钱重七钱三分。实纹六钱五分。余铅八分。中国行用。辄当银八钱以上。其中国仿造者。虽无铅亦不行。何则。识其为夷制。即可信其有实银六钱五分。若彼杂以铜铅。亦非我所能识别。而彼决不为。是以通行。侯官林文忠公造银饼。初亦便用。未几即质杂。市中析之为零银。银饼遂废。又今夷市。我购彼货。先银后货。彼购我货。先货后银。甚有寄贩名目。与货后。辄扬帆西去。一年为期。赢缩惟彼所命者。要之彼不能信。我断不敢与之交易。而通商之局散矣。
夫子曰。言忠信。虽蛮貊可行。不谓蛮貊能信。我乃为蛮貊所行。可为太息。今观于关务。而益慨然于彼之能信。我之不能信也。夫我之不能信。为隐微深痼之疾。非一朝夕之故。骤欲其洗心革面。断有所不能。莫若举各关而尽撤之。复讥而不征之法。以税额入诸厘捐。以代各关。责成地方官会同绅董治之。厘捐立法尚新。依为蟊蠹者宜少。即亦散而无纪。尚非过而不留。脱有獘窦。有踪迹可寻。有人证可指。比之关征。政彼善于此。特不得多设卡栅。招引关蠹。无关之名。有关之实而已。且厘捐者。市征也。王制市廛而不征。关讥而不征。孟子言文王治岐。关市讥而不征。而周礼有关市之征。是其法必始于殷之衰。文王去之。周公又行之。春秋战国无改。管子霸形篇。关讥而不征。市书而不赋。是管子亦尝云之。孟子欲复文王之治以复古。虽以周公之法。而不谓然也。即今制固亦有关征。无市征也。落地税以济关征之穷。非市征。增厘捐而关市并征矣。厘捐之獘。恐将如宋陈遘之经制。钱翁彦国之总制钱。久而不止。择一而废之。又曷可缓哉。
原捐
陆心源
捐之说何昉乎。三代以上谓之贡。谓之助。谓之彻。谓之征。又谓之税。三代以下谓之榷。谓之算。谓之括。谓之除陌钱。谓之经总制头子钱。至于 本朝谓之捐。周礼。廛人掌敛其廛布。杜子春注。谓邸店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