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逾时。但有初次之奏报可凭。则恩可立沛。如必待查核覆奏。则实有功绩者未必荐牍尽登。而善于夤缘者。转可连名并上。有罪之罚。罚在不宥。但有贻误之实据难掩。则威可立加。如仅予革职自效。则原官无恙者。固属不失尊荣。即声罪勒归者。更可优游自便。而且同一守城。同一兼辖处分。河南守四五日。而司道均邀升赏。湖南守八十余日。各官照例降调。江西守九十余日。功罪议以相抵。是赏之未尽信也。同一带兵贻误。而罚不当罪。是罚之未尽信也。赏未信而赏不劝矣。罚未信而罚不惩矣。天下将何自而震慑乎。且一人之延误。动关国计民生。如冲要省郡失陷。官绅兵勇荼毒。 皇上祇览其奏报大略。为之咨嗟悼惜而已。而被贼戕害之家。慈父孝子孤臣寡妇之哭声。 皇上不得而闻也。被贼蹂躏之地。流离死亡。毁家破产。鬻卖男女。折臂断趾。相率自尽之状。 皇上不得而见也。如令 皇上亲见亲闻。将有痛恨诸臣贻误之罪。谓其死不足赎者矣。臣伏读上年春间两次 手诏。痛戒因循。几于垂涕而道。凡在血气之伦。宜无不惊心触目。而现在中外大局。因循乎。不因循乎。似难逃 圣明之鉴也。臣闻 圣祖仁皇帝听政时。以三藩及漕务河务为三大事。夙夜廑念。书而悬之宫中柱上。用是削平祸乱。底定漕河。治纪之隆。同于尧舜。臣伏愿我 皇上仰法 圣祖。躬为倡率。亦以逆贼一事。书之宫柱。晨夕瞻对。慎将帅。而勿遗后来之悔。信用赏罚。而必伸速断之权。省翰墨之劳。而时读 祖训。略耳目之玩。而时询民艰。庶几中外臣工。共知震慑。振因循而挽积弊。于以益承 天眷。克致荡平。将 圣祖之治。复见于今。此天下臣民。所延企而望者也。臣仰蒙 知遇。目击时艰。不胜切肤之忧。敢避犯颜之罪。不揣冒昧。具折沥陈。伏乞 皇上圣鉴训示。
时危势迫请 干纲大振疏咸丰二年
鲍源深
粤匪肆扰。二年有余矣。糜饷劳师。迄无成效。 皇上焦劳弥迫。大小臣工。各摅悃陈言。上纾 宸虑。臣渥被生成。涓埃未报。目击时艰。不敢避越俎之嫌。自安缄默。谨就管见所及。敬为 皇上陈之。窃惟军法尚严者。所以警玩怠之志。诏令必一者。所以杜幸免之心。我 朝康熙初年。三藩肆逆。嘉庆初年。川楚用兵。其时贼势猖獗难制。视今日何如。而卒就歼擒者。我 圣祖 仁宗天威震奋。赏罚严明。令有必行。法无少贷。是以诸臣肃慎将事。用告成功。今贼氛起自一隅。蔓延数省。不能扑灭。反益猖狂。岂真贼之难制欤。悉由在事诸臣。不认真攻剿。不实力防堵。虽迭奉 谆谆谕旨。视为具文。既不知恩。复不畏法。玩怠因循。上下一辙。以致军务废弛。若斯之极也。夫积习相沿。久而难返。非我 皇上大振天威。非常惩创。使咸知畏惧。欲以挽回积习。势有不能。 皇上御极以来。励精图治。有所采纳。立见施行。凡明降谕旨。前后无虑数十百条。为问疆吏廷臣。实力奉行者曾有几事。粤楚师兴日久。 皇上屡下严切之诏。申诫诸臣。乃或玩而不遵。或遵而不力。谕以速剿。剿者竟畏贼不前。谕以严防。防者反弃城先避。谕以毋误事机。纵寇者失机如故。谕以军法从事。幸生者玩法如前。在诸臣敢于如此者。总恃我 皇上仁慈宽恕。初虽有严切之诏。后必加曲宥之恩。以故玩怠成风。毫无警惧。昨自岳州失守。连陷汉阳。 皇上始洞悉军情。赫然震怒。将弃城而逃之胡方谷等悉寘重典。而于赴援不力之福兴等姑宥余生。谕嗣后如有玩误军令等情。奏闻即行正法。 天语煌煌。使执事行间者。咸懔然于恩之不可幸邀。法之不能屡贷。不特文武员弁。各怀震迭。即统兵大臣等。当亦懔遵指授。不敢迟延怠缓。致误机宜。转败为功。在此一举。自今以往。敬请 皇上干纲独断。成命无移。凡谕旨所颁。严饬实力奉行。毋任视为具文。仍前玩误。文武员弁。敢有干犯军令者。即如前谕施行。该大臣等不能整饬戎行。以致丧师失律。及遇事含忍姑容。扶同掩饰。请一并从严惩办。总期令出惟行。始终如一。庶人知警畏。积习可回矣。
抑臣更有请者。人主临御百寮。喻之以言。不如喻之以心。人主之心。内外大小臣工之心所视为转移者也。 国家承平日久。文恬武嬉。百凡废弛。不值有事。其弊不彰。今贼氛久未荡平。以筹饷。饷则日就空虚。以兵。兵则多形孱弱。以厉士气。士气则靡而不振。以求人材。人材则平而无奇。由今之势处今之时。何一足恃。所恃者 皇上忧勤与振厉之心耳。 朝廷时值艰危。原赖左右廷臣。艰难共济。如果该大臣等竭诚靖献。何至以疆场之事。独烦 圣主忧劳。无如该大臣等。平时将顺者多。献替者少。今虽艰危已迫。诸患丛生。犹或知而不言。言而不尽。即偶有献纳。亦多为苟安旦夕之谋。鲜能作虑远忧深之计。观其暇豫优游。依阿含忍。几若克艰之任。独在 圣主一人。故臣以为今日之事。未敢遽望诸臣竭众心以匡一心。全赖我 皇上奋一心以转移众心也。 皇上政三年。何日不忧勤。何事不振厉。第当时艰孔亟之秋。诸臣沓泄之日。尤愿 圣心勤益加勤。振益加振。远思 祖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