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此册,洵可贵也。
  ○《大广益会玉篇》三十卷(元刊本)
  每半叶十二行,四周双边,篇幅较至正本、郑氏本尤廓,无刊板年月,盖亦元椠。此书与张刊宋本异同之处,已见于至正本、郑氏本两跋。兹复即每部字数合校之,如《须部》张刊本六字,此本少一“■〈辵頁〉”字。(与《天禄琳琅》所说合。)《长部》张刊本十六字,此本多一“■〈髟,容代彡〉”字;《土部》张本四百五十五字,此题“四百五十六字”,因就此部字字互对,乃知复一“垺”字,而说解不同。又张本有“埒”、“埌”“墟”、“■〈石上土下〉”四字,而此本无之。(至正本、郑本同。)此本有“堥”、“■〈土瓮〉”、“■〈土囊〉”、“塜”四字,(至正本、郑本同。)而张本无之。然则他部之出入,何可胜纪。他日当合此数部,与张本一一对勘,姑为发其端于此。
  ○《大广益会玉篇》三十卷(元刊本)
  此本缺《牒文》、《序》、《启》及《指南》一卷,本书卅卷皆全,其篇幅嬴于至正、郑氏两本,盖亦元刻,每半叶十二行,四周双边,每卷有赤龙馆印。按:岸本氏藏本与此体式相同,此似更在前,或彼即从此本翻雕,以其缺首《序例》,故抑置第四。其中文字异同,已详前三卷。
  ○《大广益会玉篇》三十卷(元刊本)
  此本板式校至顺本稍嬴,行款亦同,唯标题彼作大字,跨两行,此则只占一行。《目录》后有鼎形木记,中有篆书“宗文”二字,下有“建安郑氏鼎新绣梓”方木记。相其字体,盖亦元代刊本,其中与张刻宋本参差之迹,已略见至顺本跋中,今复比校之:如《目录》,宋本三十卷分为上、中、下三册,每十卷为一册,每册有十卷之总目,每卷又有总目,非也。盖野王《玉篇》三十卷,孙强本亦三十卷,每卷为一轴,故应每卷有总目,断无分上、中、下三册之理。祥符官刊虽有增删,改卷子为摺叠本,亦必仍其旧。不然,既经重修,若嫌每卷叶数过少,何必不为之合并,而仍三十卷也。(北宋官刊如《太平御览》之类,亦每卷不及三十叶,此盖犹沿卷子本之旧,以卷子本不能过长也。)至南宋则始为之合并,而每卷相连属不隔流水矣。此本《目录》通在第一卷之首,固非祥符旧式。然三十卷不分上、中、下,每卷各自为首尾,不相接续,则又此本之胜也。又《目录》张刻部首大字居中,部数旁注于下。此本部数阴识,部首阳识,疑此本为古。此本每卷有“新宫城书藏”印,日本储籍家之有名者。
  或谓所贵于旧本者,文字之异同耳,沾沾于《目录》卷数之分合,似无关出入。余谓古书分合以唐、宋为一大关键,盖由卷子改摺本之故。今存北宋本尚多旧式,至南宋则面目全非,此唐、宋《志》所以违异,而《崇文总目》又多不同于《读书志》也。
  ○《大广益会玉篇》三十卷(明刊本)
  此本板式校永乐本稍缩,而行款相同。第一卷标题下有木记云“刘氏明德堂京本校正”,第三十卷末又有木记云“刘氏明德书堂新刊”。案:《四库提要》所著有明德堂刊本《广韵》,余旧亦藏之,盖《篇》、《韵》合刊本,相其字体,当在明成化、弘治间。或以为元椠本,误也。
  此本《黄部》独多一“黉”字,盖又窜入者。
  ○《广韵》五卷(北宋刊本,刻入《古逸丛书》中)
  此即张氏泽存堂刊本所从出也。原为日本寺田望南所藏,后归町田久成,余多方购之未得。会黎公使欲重刻之,坚不肯出,而町田久成喜镌刻,见余所藏《汉印谱》数种,亦垂涎不已,因议交易之,以西法影照而上木。原本谬讹不少,张氏校改扑尘之功,诚不可没。然亦有本不误而以为误者,有显然讹误而未校出者,有宜存而径改者,如“官”字下原本“并”作“井”,尚是形近之误,张氏据谬说改为“开”。钱竹汀未见原本,遂谓误“并”为“开”始于《广韵》,而不知原本不如是也。
  余初议刻此书,尽从原本,即明知其误亦不改,以明张氏校刻之功过,而黎公使必欲从张氏校改,故《古逸丛书》皆守敬一手审定,唯此书及《老子》是黎公使据余校本自为《札记》,然往往有当存疑而径改者。如开卷景德四年牒,原本“準”作“准”、“敕”作“勑”,二字虽俗体,然当时公牍文字本来如此,今皆校改之,亦似是而非也。又有失于校改者,如《一东》“蒙”字下注“二十六”,实二十七。又如“鶫”字下注:“鶫鵍,鸟名,美形。出《广雅》”。泰定、至顺刊本《广韵》皆作“又美形也”。“狨”字注“细布”,泰定、至顺刊本均作“猛也”。此皆当从元本者。又如“去声艳第五十五”注“■〈木沗〉、酽同用”、“酽第五十七”、“陷第五十”“鉴、梵同用”、“鉴第五十九”,原本如是。顾涧滨因其与曹楝亭刻本不同,谓是张氏据《礼部韵略》,此则张氏之受诬也。(余别见北宋本《玉篇》,体式与泽存堂本亦同,曹刻《玉篇》有大中祥符牒,亦谓为张氏所削,并诬,附记于此。)又第五卷后《四声清浊法》“生”字下张本留墨丁,此本“生”作“朱”,曰:“‘之余’反。‘朱’,赤也。”“朝”字下一格张本留墨丁,此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