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朝矣”,“皇”误“遑”(下二章同)。《大雅》“淠彼泾舟”,“淠”误“渒”。“以笃于周祐”,脱“于”字。《周颂》“既右飨之”,飨误“享”。《鲁颂》“其旂茷々”,误“茷々”。《商颂》“来格祁祁”,误“祈祈”。凡十四条。又《传》文讹异,陈启源所校正者,《召南驺虞篇》“豝,牝豕也”,“牝”误“牡”。《终南篇》“黻之状亚,象两弓相背”,“亚”误“亚”、“弓”误“己”。《南有嘉鱼篇》“鲤质鳟鳞”,“鳞”误“鲫”,又衍“肌”字。《甫田篇》“或耘或耔”,引《汉书》“苗生叶以上”,脱“生”字。“隤其土”,误“壝其土”。《頍弁篇》“赋而比也”,误增“兴又”二字(案此辅广《诗童子问》所增)。《小宛篇》“俗呼青雀”,“雀”误“觜”。《文王有声篇》“淢成沟也”,“成”讹“城”。《召旻篇》“池之竭矣”章“比也”,误作“赋”。《闵予小子篇》引《大招》“三公穆穆”,误“三公揖让”。《赉篇》“此颂文王之功”,“王”误“武”《駉篇》“此言鲁侯牧马之盛”,“鲁侯”误“僖公”。凡十一条。史荣所校正者,《卫风伯兮篇》,《传》曰“女为悦己者容”,“己”下脱“者”字。《王风采葛篇》“萧,萩也”,“萩”误“荻”。《唐风葛生篇》“域,营域也”,“营”误“茔”。《秦风蒹葭篇》“小渚曰沚”,“小”误“水”。《小雅四牡篇》“今<孚鸟>鸠也”,“<孚鸟>”误“鹁”。《蓼萧篇》“在衡曰鸾”,“衡”误“镳”。《采芑篇》“即今苦荬菜”,“荬”误“藚”。《正月篇》“申包胥曰:人定则胜天”,“定”误“众”。《小弁篇》“江东呼为鹎鸟”,“鹎”误“鸭”。《巧言篇》“君子不能堲谗”,“堲”误“塈”。凡十条。盖《五经》之中,惟《诗》易读,习者十恒七八。故书坊刊版亦最夥,其辗转传讹亦为最甚。
今悉厘正,俾不失真。至其音叶,朱子初用吴棫《诗补音》(案棫《诗补音》与所作《韵补》为两书,《书录解题》所载甚明。《经义考》合为一书误也)。
其孙鉴又意为增损,颇多舛迕。史荣作《风雅遗音》已详辨之,兹不具论焉。
△《慈湖诗传》二十卷(永乐大典本)
宋杨简撰。简有《慈湖易传》,已著录。是书原本二十卷。焦竑《国史经籍志》及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尚载其名,而朱彝尊《经义考》注曰“已佚”。
今海内藏书,咸集秘府,而是书之目阙焉,则彝尊所说为可信。盖竑之所录,皆据史志所载,类多虚列。虞稷徵刻《书目》,亦多未见原书,固不足尽据耳。今从《永乐大典》所载裒辑成编,仍勒为二十卷。又从《慈湖遗书》内补录《自序》一篇,《总论》四条,而以《攻媿集》所载褛钥与简《论诗解书》一通,附於卷首。其他论辨若干条,各附本解之下,以资考证。至其总论列国《雅》、《颂》之篇,《永乐大典》此卷适阙,无从采录。其《公刘》以下诗十六篇,则《永乐大典》不载其《传》。岂亦如吕祖谦之《读诗记》独阙《公刘》以下诸篇,抑在明初即已残阙耶?是书大要,本孔子“无邪”之旨,反覆发明。而据《后汉书》之说,以《小序》为出自卫宏,不足深信。篇中所论,如谓《左传》不可据,谓《尔雅》亦多误,谓陆德明多好异音,谓郑康成不善属文。甚至《自序》之中,以《大学》之释《淇澳》为多牵合,而诋子夏为小人儒。盖简之学出陆九渊,故高明之过,至於放言自恣,无所畏避。其他笺释文义,如以“聊乐我员”之“员”为姓,以“六驳”为“赤驳”之讹,以“天子葵之”之“葵”有向日之义,间有附会穿凿。然其於一名一物一字一句,必斟酌去取,旁徵远引,曲畅其说。其考核六书则自《说文》、《尔雅》、《释文》以及史传之音注,无不悉搜。其订正训诂则自齐、鲁、毛、韩以下以至方言、杂说,无不博引。可谓折衷同异,自成一家之言,非其所作《易传》以禅诂经者比也。昔吴棫作《诗补音》十卷,又别为《韵补》五卷。《韵补》明人有刻本,其书采摭《诗》、《骚》以下及欧阳修、苏轼、苏辙之作,颇为杂滥,《补音》久佚,惟此书所引尚存十之六七,然往往以汉魏以下之韵牵合古音,其病与《韵补》相等。《朱子语类》谓才老《补音》亦有推不去者,盖即指此类。顾炎武亦尝作《韵补正》一书,以纠其失。考古音者,固未可全以为准焉。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浙江汪汝瑮家藏本)
宋吕祖谦撰。祖谦有《古周易》,已著录。此其说《诗》之作也。朱子与祖谦交最契,其初论《诗》亦最合。此书中所谓“朱氏曰”者,即所采朱子说也。
后朱子改从郑樵之论,自变前说,而祖谦仍坚守毛、郑。故祖谦没后,朱子作是书《序》,称“少时浅陋之说,伯恭父误有取焉。既久,自知其说有所未安,或不免有所更定,伯恭父反不能不置疑於其间,熹窃惑之。方将相与反覆其说,以求真是之归,而伯恭父已下世”云云,盖虽应其弟祖约之请,而夙见深有所不平。
然迄今两说相持,嗜吕氏书者终不绝也。陈振孙《书录解题》称:“自‘笃公刘’以下编纂已备,而条例未竟,学者惜之。”此本为陆釴所重刊。釴《序》称得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