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请复古车战之法,曰:“卫青、李陵、刘裕、马隆皆以车而胜。近符彦卿破虏阳城,亦拒马为行寨。夫匈奴所长者骑兵也,苟非连车以制之,则何以御其奔突哉?故用车战为便。其制,取常用车,接其冲轭,驾以牛,车上置枪,以刃外向。列士卒於车外,贼至射之,乃出骑兵击之,此制虏要术也。战之用车,一阵之铠甲也,故可以行止为营阵,贼至则敛兵附车以拒之,贼退则乘胜出兵以击之,出则藉此为所居之地,入则以此为所居之宅,故人心有依据,不惧胡骑之陵突也。”景德初,契丹入寇,大将李德隆以澶渊不足守,命士卒掘濠堑,以大车数十乘重垒环之,步骑处中,戎马数万来攻其营,御之,遁去。
仁宗至和二年,韩琦言:“郭固就民车约古制为兵车,临阵御敌,缓急易集。其车前锐後方,上置七枪,为前後二拒,此马燧战车,行载兵甲,止为营阵也。又以民车之箱,增为重箱,高四尺四寸,用革免之,吴起所谓‘革兵掩户,免轮笼毂’是也。臣以为可用於平川之地,临阵以折奔冲,下营以为寨脚。今令固自赍车式进呈”。试之,以固为卫尉寺丞。
范仲淹上《议攻》云:延安之西,庆州之东,有贼界百馀里侵入汉地。唐马燧造战车,行载兵甲,止为营阵。此路山坡大车难进,当用小车二千两。银绢钱二十万,赏有功将吏。
神宗时,以北虏将入寇,遣中贵人取两河民车为备,民大惊扰。上问沈括曰:“卿知籍车之事乎?”括曰:“车战之利,见於历世。但古人所谓轻车者兵车也。今之民车重大,以牛挽之,日不能行三十里,少蒙雨雪,跬步不进,故俗谓之太平车,恐兵不可用耳。”上喜曰:“无人如此语朕。”遂罢籍车之令。
徽宗时,泾原邢恕建兵车之议,下令创造,买牛以驾,凡数十乘。已而蔡硕又请河北置五十将兵器,仍为兵车万乘。蔡京主其说行之,奸吏旁缘即日散行郡县,掠民缗钱矣。崇宁三年,河北、陕西都转运司皆奏:“兵车用许彦圭所定式,则车大而费财,实多依往年二十将兵车式,轻小易用,复可省费。”诏卒用许彦圭式行下。时熙河转运副使李复先奏曰:“古者师行,固尝用车,然井田法废己久。且今之用兵,与古不同。古者兵不妄加,征战有礼,不为诡遇,动皆有法,又多在平原易野,故车可以行而敌人不敢轻犯。今之用兵,尽在极边,下寨驻车,各以保险为利,车不能上。又战阵之交,一进一退,车不能及,或为虏所袭,逐车又不及收。臣於戎马观之屡矣,乃至粮糗、衣服、器械有不能为用者,而况於车乎?臣闻此议,出於许彦圭。彦圭因姚麟上其说为身谋,朝廷但以麟边人,熟边事,遂然之。而不知彦圭轻妄、麟立私恩以误国计。昔唐房用车战,大败於陈涛斜,当时在畿邑,平地尚如此,况今欲用於峻坂沟谷之乎?且战车比常车阔六七寸,运不合辙,昨东来者牵挽不行,致兵夫典卖衣物,自赁牛具,终日而进六七里,率多逃亡,战车弃於道路。未造则有配买物材、雇差夫匠之扰;既成,又艰於运致。然则其为诸路之患,其费不知其几千万矣。彦圭苟望一官之进,上欺朝廷,下害百姓,此而不诛,何以惩後!臣今乞便罢造,已造者不复运来,以宽民力。”其後彦圭卒得罪。
钦宗靖康末,枢密将官刘浩在河北募兵创造战车,其法有左右角、前後拒,各用卒二十五人,每车计百人。
高宗建炎初,宗泽造战车法:运车者十有一,执器械辅车者四十有四,每车计五十五人。李纲造战车法:两竿双轮,上设皮篱以捍矢石,下施铁裙以卫人足,旁施铁索,联可为营,四人推竿以运车,一人登车以发矢,二十人执军器发车之两旁,每车用二十五人。其法竟不及施,盖自渡江後,东南沮洳之区,险隘之地,不以车为主也。
高宗绍兴二年,布衣王大智献车式,上命为枢密计议官。明年车,成而不可用,罢之。
上谓辅臣曰:“车制虽古,然用各有宜,况其物料多南方所无。且古人用车,亦或不利,如骖纟圭而止之类,盖用车於战阵,亦非利器也。”席益曰:“古人之战,彼此皆用车。至於彼徒我车,已有侵轶之虑,而後人每以车敌骑,其败固宜,房陈涛斜是也。”
孝宗隆兴初,宰臣进呈 敏军中措置教习车阵。陈康伯曰:“数年前,陈敏增制造,行下三衙相度,有车样阵图见在。”上曰:“车战古法,平原旷野,可以备驰突尔。”亦卒不用。
宁宗开禧初,中郎将厉仲方者为历阳守,尝造战车九牛弩,未及用而罢去。周虎继之,或谓虎用其战车败虏於清水镇,不知其详何如也。
○舟师水战
鲁襄公二十四年,楚子为舟师以伐吴(舟师,水军),不为军政(不设赏罚之差),无功而还。
昭公十七年,吴伐楚。阳モ为令尹,战於长岸,大败吴师,获其乘舟ゴサ(舟名),使随人後至者守之,环而堑及泉(环,周也),盈其隧炭,陈以待命(隧,出入道)。吴公子光请於众曰:“丧先王之乘舟,岂唯光之罪,众亦有焉。请藉取之以救死。”众许之,使长鬣者三人(长髭多鬣,与吴人异形,诈为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