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修定仪注。如此,则更无可议,伏乞更不聚议。」又礼部郎中崔公度言:「许将建言,南郊合祭天地非礼。窃见累次集议未合,将来南郊或别行大礼,乞只用资政殿学士陈荐建言,依旧合祭天地,并从祀百神。」公度又言:「谨按《周颂 昊天有成命》之序曰:『《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又《周礼》:『冬至(记)[祭]昊天上帝于圜丘,夏至祭皇地祇于方丘。』汉武帝《郊祀歌》曰:『惟泰元尊,媪神蕃厘。经纬天地,作成四时。』又曰:『涓选休成,天地并况,惟余有慕。爰熙紫坛,思求厥路。』又曰:『上天布施后土成,穰穰丰年四时荣。』皆合祭天地于南郊之辞也。《周颂》合祭,礼之情也;《周礼》特祀,礼之文也。文必有情,情必有文,然则祭祀天地,或合
或特,系于时君,而礼则一也。今特祀难行,即当依旧合祭,并依祖宗旧仪,为圣朝万世不刊之典。」诏令侍从官及尚书、侍郎侍郎:原作「舍人」,据后文改。、给舍、台谏、礼官集议以闻。
九月十二日,三省以翰林学士顾临等郊祀议进呈,太皇太后曰:「宜依仁皇、先帝故事。」吕大防曰:「天地之祭,自汉以来,分合不一。唐天宝后,惟天子亲祠,乃合祭于南郊,其余时祀并依礼分祭。国朝以来,大率三岁一亲郊,并祭天地、宗庙,因行赦宥于天下,及赐诸军赏给。遂以为常,亦不可废,虽欲岁岁亲行南北二郊之礼,乃不可得。今诸儒献议,欲用礼官前说,南郊不设皇地祇位,唯祭昊天上帝,不为无据,但于祖宗权宜之制,未见其可。」苏颂曰:「伏见仁宗皇帝九郊,皆合祭天地。先皇帝四郊,三郊合祭,惟元丰六年用礼文所参议,止祀上帝,而北郊虽已从所议修定仪注,未及亲行。今年南郊,望准故事。」苏辙曰:「议者持合祭、别祭二说,各有所据,若非朝廷酌量事体轻重大小,断自圣意,臣恐无所折衷。自熙宁十年神宗皇帝亲祀南郊,合祭天地,今十五年矣,皇帝即位又已八年,未尝亲见地祇,乃朝廷阙典,不可不讲。」范百禄曰:「祖宗皆遵故事,每遇南郊,合祭天地。神宗皇帝圣学睿断,必以为圜丘无祭地之理,遂诏详定礼文所考求先王典礼。至元丰六年,南郊止祀上帝,配以太祖。《礼记》曰:『有其废之,莫可举也。』先帝所废,稽古据经,未可轻改。臣以为
先帝之诏、先王之典,朝廷所宜遵守而行。」梁焘曰:「典礼重事,宜更熟加讲议」。
十四日再进呈,大防曰:「先帝因礼文所建议,遂令诸儒议定北郊祀地之礼,然未经亲行。今来皇帝临御之始,当亲见天地,而地祇独不设位,恐亦未安。况前代人君亲祠并祭,多缘便于己事。本朝祖宗则不然,直以恩霈四方,庆赉将士,非三岁一行,则国力有限。今日须为国事,勉行权制,候将来议定北郊制度,及太庙享礼,行之未晚。」范百禄曰:「祖宗圜丘合祭,皆是循用后代权时之制。至神宗皇帝元丰六年,南郊不合祭地示,乃是复行先王典礼,今已着为太常寺元佑令。昨来夏至已诏吕大防以上公摄事祭地于北郊,况祭不欲数,今冬至圜丘地示未合再祭。」大防又曰:「范百禄之言虽是,典礼未易遽行,盖为国事。」太皇太后曰:「大防之言是也,非不知此,盖为国家事尔。」颂曰:「古者人君嗣位之初,必郊见天地。今皇帝初郊而不祀地,恐未合古。然而先王典礼未必尽同,且虞夏之礼,商周亦不相袭,商周非欲变虞夏,盖质文异尚,礼亦从其宜也。至如唐虞之世,一岁四巡方岳,遍祀群神;夏商则五载一巡狩;成周十二年乃遍,仍不常行。岂是尽行先王典礼 况三代去今,年益远,非商周去虞夏之比,而国朝制作,多循汉唐之旧,郊丘宗庙之祀,典章仪物之盛,恩霈赉予之费,事与古异,岂胜变复 今以皇帝初郊,依熙宁十
年故事合祭天地,俟将来过郊礼,再下有司举行先帝诏旨,详议南北郊祭,亦未为晚。」辙曰:「《周礼》一岁 祀天地,皆王者亲行。自汉唐以来,礼文日盛,费用日广,故一岁 祀,不可复行。唐明皇天宝初,始定三岁一亲郊,于致斋之日先享太清宫,次享太庙,然后合祭天地,从祀百神。所以然者,盖谓三年一行大礼,若又不 ,则人情不安。此近世变礼,非复三代之旧,而议者欲以三代遗文参乱其间,亦失之矣。今别祭之议,有欲当郊之岁皇帝先以夏至亲祀北郊者,有欲移夏至之祀行于十月者,有欲三年祀天、三年祀地者。然夏至暑雨方作,以行大礼,势必不可;夏至之礼行于孟冬,其为非周礼,与冬至无异,而数月之间,再举大事,力何以堪 若天地之祀互用三年,则天地均为六年乃获一祭,而以地废天,以卑略尊,尤为不顺。」郑雍曰:「合祭天地,自汉唐以来行之。本朝六圣,亦皆合祭,元丰六年方特祀昊天上帝。然而自古帝王受命之初,未尝不郊见天地者。」大防又曰:「适所奏陈,恐禁中未尽见本末。」于是条具祖宗以来郊祀次数,及临等所议进入。太皇太后宣谕曰:「皇帝即位以来,未曾亲祀天地,今行合祭,不为无名。」大防曰:「臣等议,欲缘皇帝郊见之始,特设地祇位于圜丘,则于先帝议行北郊之礼并不相妨。今蒙圣谕,正如众议,欲依此令学士院降诏。」及言致斋日躬行庙享,亦未合礼,欲于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