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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祖代宋,围鄂州,闻宋宰相贾似道之才,叹曰:“吾安得如贾似道者而用之。”刘秉忠以文统对。帝问廉希宪,希宪亦誉之。及帝即位,厉精求治,亟召用文统,立中书省以总内外百官之政,擢文统为平章政事,委以更张庶务。建元为中统,诏谕天下立十路宣抚司。寻诏行中书省造中统元宝交钞,立互市于颖州、涟水、光化军。是年冬,初行中统交钞,自十文至二贯,凡十等,不限年月,诸路通行,税赋并听收受。

  明年二月,世祖在开平,召行中书省事祃祃与文统,率各路宣抚使俱赴阙。帝自去秋亲征阿里不哥,凡民间差发、宣课盐铁等事,一委文统等裁徒。故召文统等至,询以成效,诏量免民间课程,复以所议条格颁各路行之。如劝农桑,抑游情,礼高年,问民疾苦,举文学才识及茂才异等列名上闻,其职官污滥不孝弟者量轻重议罚,皆当时善政焉。未几,又诏宣抚司,并达鲁花赤,管民官,课税所官,申严私盐、酒醋、曲货等禁。帝命举读史者一人,文统以中书详定官周止应其选。

  文统为人忌刻,初立中书省,张文谦文为左丞。文谦素有经济自负,凡讨论之时,辄相可否,文统积不能平,思有以排之,文谦竟以本职行大名等路宣抚司事而去。时姚枢、窦默、许衡,皆世祖所敬信者,文统言于世祖授枢为太子太师,默为太子太傅,衡为太子太保,外佯尊之,实不欲使朝夕侍侧。默尝与王鹗及枢、衡俱侍世祖,面诋文统曰:“此人学术不正,必祸天下,不可处以相位。”世祖曰:“若是,则谁可为相者?”默以许衡对,世祖不怿而罢。鹗尝请以右丞相史天泽监修国史,丞相耶律铸监修《辽史》,文统监修《金史》。世祖曰:“监修阶衔,俟修史时定之。;

  又明年二月,李璮反,以涟海三城献于宋。先是,其子彦简由京师逃归,璮遣人白之中书。及反书闻,人多言文统尝遣子荛与璮通书问。世祖召文统问之曰:“汝教璮为逆,举世皆知。朕今问汝所策云何,其悉以对。”文统对曰:“臣亦忘之,容臣悉书以上。”书毕,世祖命读之,其间有曰:“蝼蚁为命,苟能获全保,为陛下取江南。”世祖曰:“汝今日欲缓颊于朕耶?”会璮遣人持文统三书自洺水至,为逻者所获,以书示之,文统始错愕骇汗。书中有“期甲子”语。世祖曰:“甲子之期云何?”文统对曰:“李璮久蓄反心,以臣居中,不敢即发,臣欲告陛下缚璮久矣,第缘陛下用兵北方,不能兼顾。比至甲子,犹可数年,臣为是言,姑迟其反期耳。”世祖曰:“无多言。朕拔汝布衣,授之政柄,遇汝不薄,何负而为此?”文统犹枝辞傍说,终不自言“臣罪当死”乃命左右斥去,始出就缚。犹召窦默、姚枢、王鹗、刘秉忠及张柔等至,示以前书曰:“汝等谓文统当得何罪?”文臣皆言:“人臣无将,将则必诛。”柔独疾声大言曰:“宜剐!”世祖又曰:“汝等同辞言之。”诸臣皆曰:“当死!”世祖曰:“渠亦自服矣。”乃诛文统,并戮其子荛。

  文统虽以反诛,而元之立国,其规模法度,出于文统者居多。

  初,廉希宪、商挺并为世祖所信任,希宪誉文统,挺亦荐其有宰相才。及文统伏诛,世祖逮挺下狱,又因事免希宪官,始疑书生不可用。阿合马、桑哥等,遂以言利进焉。

  史臣曰:“明张溥史论,亟称李璮能盖前愆,跻之忠臣孝子之列。璮世受蒙古豢养,辜恩反噬,欲乘时徼利,自为帝王,非忠于赵氏者也。君子一言,以为不知,其溥之谓欤。”

卷二百二十三 列传第一百十九

  阿合马 庐世荣 桑哥 要束木

  阿合马,回鹘人。幼为阿勒赤那颜家奴,阿勒赤女察必皇后以为媵臣,执宫庭酒扫之役。世祖爱其干敏。中统三年,始命领中书左右部,廉诸路都转运使,委以财赋之任。四年,以河南钧、徐等州俱有铁冶,请给授宣牌,以兴鼓铸之利。帝升开平为上都,又以阿合马同知开平府事,领左右部如故。阿合马奏以礼部尚书马月合乃兼领已括户三千,兴煽铁冶,岁输铁一百三万七十斤,就铸农器二十万事,易粟输官者凡四万石。

  至元元年正月,阿合马奏言:“太原民煮小盐,越境卖,民贪其价廉,竞买食之,解盐以故不售,岁入课银止七千五百两。请自今岁增五千两,无问僧道军匠等户,均赋之,其民间通用小盐从便。”是年十一月,罢领中书左右部,并入中书,超拜阿合马中书平章政事,阶荣禄大夫。

  三年正月,立制国用使司,阿合马又以平章政事领之。奏:“以东京岁课布疏恶不堪用者,就市羊于彼。真定、顺天金银不中程者,宜改铸。别怯赤山出石绒,织为布火不能然,请遣官采取。”又言:“国家费用浩繁,今岁自车驾至都,已支钞四千锭,恐来岁度支不足,宜量节经用。”十一月,又奏:“桓州峪所采银矿,已十六万斤,百斤可得银三两、锡二十五斤。采矿之费,鬻锡足以给之。”帝悉从其请。

  七年正月,立尚书省,罢制国用使司,改阿合马平章尚书省事。阿合马以功利成效自负,众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