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急,苗曰:“官粟实苗所贳,今民饥不能偿,苗请代还。”使者乃已。其责单州税粮,岁输馆陶仓,距单五百余里,民甚苦之。是秋,馆陶大熟,苗先期令民籴粟仓下。十年初,仓券已至,省民力什之五。
辟御史台掾,累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建言严武备以备不虞,简兵卒以壮国势,全功臣以隆大体,惜官爵以清铨选,考实行以抑奔竞,明赏罚以杜奸欺,计利害以孚民情,去民贼以崇礼节,皆切于时务,公论韪之。
天历初,文诏以建康潜邸为佛寺,毁民居七十余家,仍以御史大夫督其役。苗上封事曰:“臣闻使民以时,使臣以礼,自古未有不由斯道而致隆平者。陛下龙潜建业之时,居民因于供给,幸而获睹今日之运,百姓跋足举首以望非常之恩。今夺农时,以创佛寺,又废民居,使之家破产荡,岂圣人御天下之道乎!昔汉高帝兴于丰沛,为复两县。光武中兴,南阳免税三年。既不务此,而隆重佛氏,何以满斯民之望。台臣职专纠察,表正百司,今乃委以修缮之役,岂其礼哉!”书奏,御史大夫遂免督役。
入为监察御史。文宗幸护国仁王寺,泛舟玉泉,苗进曰:“今频年不登,边隅不靖,当恐惧修省,何暇逸游,以临不测之渊。”帝嘉纳之,赐以对衣、上尊、即日还宫。台臣拟苗佥淮东廉访司事,帝曰:“仍留盖御史,朕欲闻其谠言也。”以丁外艰去。免丧,除太禧宗禋院都事。
用荐者出知毫州。修学,完州廨。有豪强占民田为己业,民五十余人诉于苗,苗讯治之,豪民咸自引服。苗曰:“尔等罪甚重,然吾观,皆有改过意。”遂从轻议。
至元四年,入为左司都事。任左司仅十八日,已决数百事。丁内扰。宰相惜其去,重赙之。
至正二年,起为户部郎中。俄抉御史台都事。御史大夫欲以故人居言路,苗曰:“非其才也。”大夫不说,是晚,邀至私第以谢,人两贤之。
出为山东廉访副使。益都、淄莱二路,旧产金矿已竭,民岁买金输官,至是六十年矣。民有忤其官长者,辄谓所居地有金矿,掘地及泉后止,猾吏为奸利,莫敢谁何。苗建言罢之。
三年,迁户部侍郎。四年,由都水监迁刑部尚书。初盗杀河南省宪官,延坐五百余家,已有诏:除首罪外,余从原宥。至是,宰相欲追加诛戮,苗坚持不可,事获已。出为山东廉访使,岁饥,上救荒弭盗十二事,劾宣使慰使骫骲不法者。有司援例,欲征苗所得职田,苗曰:“年荒民困,吾无以救之,尚忍征敛以肥己耶!”命勿征。
六年,复入为治书待御史。迁侍御史,寻拜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大臣以两京驰道狭隘,奏毁民田庐广之,苗执曰:“驰道创自至元初,何今日独为隘乎?”又欲出宿卫士为郡吏,以养其贫,苗议曰:“郡吏所以牧民,岂养贫之地,果不能自存,赐之钱可也。”廷议俱从之。
四川廉访司事家人违例收职田,奉使宣抚坐其主人,宰相以为然,苗请付法司详议,勿使宪司以为口实。于是,宰相顾谓僚佐曰:“所以引盖君至此者,欲其相助也,乃每事相抗,何耶?今后有公务,毋白参政。”苗叹曰:“吾以非才,待罪执政,中书之事,皆当与闻。今宰相言若此,不退何俟?”将引去,适拜江南行台御史中丞,然宰相怒苗终不解,比至,即改甘肃行省左丞。时苗已致仕归,宰相复趣其卦任,苗舁疾就道,抵任,即上言:“西土诸王,为国藩屏,赐赉虽有常制,而有司牵于文法,使恩泽不以时及,有匮乏之优,非隆亲厚本之意。”又言:“甘肃每岁中粮,奸弊百端,请以粮钞兼给,则军民咸利。”朝廷从之。
迁陕西行御史台中丞,到官数日,即上疏乞骸骨还乡里。明年卒。年五十八。赠摅诚赞治功臣、中书左丞、上护军,追封魏国公,谥文献。
归旸,字彦温,汴梁开封人。将生,其母杨氏梦日出东山,上有轻云掩之,故名旸。登至顺元年进士第,授同知颍州事,有能名。山东盐司遣奏差至颍,恃势为不法,旸执以下狱。时州县事盐司甚谨,旸独不为屈。转大都路儒学提举,未上。至元五年十一月,河南行省掾范孟端,诈为诏使至省中,杀平章政事月鲁帖木儿等,以段辅为左丞,使旸北守河口。旸力世不从。贼怒,系于狱,旸无惧色。已而贼败,旸获免。
孟端,杞县人,与其党霍八失等,伪称圣旨,乘昏夜入行省中堂,召平章政事月鲁不花、左丞怯烈、理问金刚奴、郎中完者秃、黑的儿,都事拜住、廉访使秃满、万户完者不花、总管撒思等至,皆杀之,矫称除孟端为河南都元帅。有冯甲者,孟端用为宣抚使,给事于外,冯叩孟端曰:“幸引我见朝廷官。”孟端醉,大言曰:“何者为朝廷官,我是也!”冯觉其伪,因随孟端出,告都镇抚闭城门勿纳,遂杀孟端于城外,霍八失等俱伏诛。当孟端反时,众官俯首听命,独旸不为贼污。民里有吴炳者,尝以翰林待制征不起,贼以炳司卯酉历,炳不敢辞。时人为之语曰:“归旸出角,吴炳无光。”旸自此知名。
明年,转国子博士,拜监察御史。及入谢,台臣奏曰:“此即河南抗贼者也。”帝曰:“好事!卿宜数为之。”赐以上尊。已而辞官归养。
至正五年,起为佥河南廉访司事,以法绳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