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无反状泰后奉命于直隶选驸马擅作
威福杖义勇前卫经历董纯至死上因记忆前事谕
都御史刘观曰渠尝力言高煦不反几误大事者今
所犯更不可贷
吴中故语时承平岁久中使时出四方络绎不绝采
宝干办之类名色甚多如苏州一处恒有五六人居
焉曰来内官罗太监尤久或织造或采促织或买禽
鸟花木皆倚以剥民祈求无厌郡佐县正少忤则加
捶挞虽太守亦时诃责不贷也其他经过内宦尤横
至缚同知卧于驿边水次鞭笞他官动至五六十以
为常矣会知府缺杨文贞公以况公锺荐知苏州有
内官难治乃请赐敕书以行文贞难其事不敢直言
乃以数毋字假之以柄下车之日首谒一势阉于驿
拜下不答敛揖起云老太监固不喜拜且长揖既乃
就坐与之抗论毕出麾僚属先上马入城而已御轿
押其后由是内官至苏皆不得挞郡县之吏矣来内
官以事杖吴县主簿吴清况闻之径往执其两手怒
数曰汝何得打吾主簿县中不要办事只干汝一头
事乎来惧谢为设食而止于是终况公之时十余年
间未尝罹内官之患
明史纪事本末英宗正统元年冬十月上阅武于将
台命诸将骑射以三矢为率驸马都尉井源三发三
中上大喜撤上尊赐之观者皆曰往年王太监阅武
纪广骤升今天子自来顾一杯酒耶然竟无殊擢
六年夏四月太监王振矫旨以工部郎中王佑为工
部右侍郎振既弄权佑以谄媚超擢与兵部侍郎徐
晞极意逢迎之佑貌美而无须善伺候振颜色一日
振问曰王侍郎何无须对曰老爷所无儿安敢有闻
者鄙之
震泽纪闻世言王振之横也公卿皆拜于其门天子
亦以先生呼之三殿初成宴百官故事宦官虽贵宠
不预是日上使人视王先生何为振方大怒曰周公
辅成王我独不可一坐乎使以复命上戚然乃命东
华特开中门振至问何故曰诏命公由中出振乃曰
岂可乎至门外百官皆候振拜振始悦
沂阳日记正统时王振虽跋扈大臣犹加礼王尚书
直遇振未尝少降词色同坐时据欲尊席公曰太监
职四品吾尚书二品岸然凝坐振无如之何
明外史薛瑄传正统初还朝尚书郭琎举为山东提
学佥事诸生皆呼为薛夫子王振语三杨吾乡谁可
为京卿者以瑄对召为大理左少卿三杨以用瑄出
振意欲瑄一往见俾李贤语之瑄正色曰拜爵公朝
谢恩私室吾不为也其后议事东阁公卿见振多趋
拜瑄独屹立振趋揖之瑄亦无加礼自是衔瑄指挥
某死妾有色振从子山欲纳之妻不肯妾遂讦妻毒
杀夫下都祭院讯已诬服瑄及同官辨其冤三却之
都御史王文承振旨诬瑄及左右少卿贺祖嗣顾惟
敬等故出人罪振复讽言官劾瑄等受贿并下狱论
瑄死祖嗣等末减有差系狱待决瑄读易自如子三
人愿一子代死二子充军不允及当行刑振苍头忽
泣于爨下问故泣益悲曰闻今日薛夫子将刑也振
大感动会刑科三覆奏兵部侍郎王伟亦申救乃免
刑久之释还
大政纪景泰元年闰正月山西行都司天城卫令史
贾斌上疏请法太祖除去窃柄阉宦专备洒扫集历
代直谏尽忠守节及恃宠宦官撮其尤者录成四卷
名曰忠义集伏乞刊布臣僚必能观感以兴起忠义
之诚而宦者亦不能纵其奸宄之私矣事下礼部尚
书胡覆奏谓斌言虽有理然章皇帝御制臣鉴已
行颁给足为观戒所编不必刊布且言斌擅自离役
发回原籍
景泰三年五月上欲易储语太监金英曰七月初二
日东宫生日也英叩头云东宫生日是十一月初二
日帝为之默然盖帝所言者谓见济英所言者谓上
皇长子与魏征献陵之对相似英之贤若此陈循辈
亦可以愧死矣
日知录天顺八年十一月丙寅两京六科给事中王
徽等言正统末年王振专权使先帝远播宗社几危
天顺年间曹吉祥专权举兵焚关欲危宗社今日牛
玉专权谋出皇后欺侮陛下是皆贻笑于四方取议
于万世者也臣请自今以后一不许内官与国政二
不许外官与内官私相交结三不许内官弟侄在外
管事并置立产业自古内官贤良者万无一人无事
之时似为谨慎一闻国政便作奸欺如闻陛下将用
某人也必先卖之以为己功闻陛下将行某事也必
先泄之以张己势人望日归威权日重而内官之祸
起矣此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内臣与国政者此也
内官侍奉陛下朝夕在侧文武大臣不知廉耻者多
与之交结有馈以金宝珠玉加之婢膝奴颜者内官
便以为贤朝夕在陛下前称美之有正大不阿不行
私谒者内官便以为不贤朝夕在陛下前非毁之陛
下天纵圣明固不为惑日加浸润未免致疑称美者
骤逾显位非毁者久屈下僚怨归朝廷恩结宦寺而
内官之祸起矣臣等所以劝陛下不许外官与内官
交结者此也内官弟侄人等授职任事倚势为非聚
奸养恶家人百数赀货万余田连千顷马系千匹内
官因有此家产所以贪婪无厌奸弊多端身虽在内
心实在外内外相通而祸乱所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