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进冀宦官之不疑遂密
以诚告之训注遂以诛宦官为己任二人相挟朝夕
计议所言于上无不从声势@赫注多在禁中或时
休沐宾客填门赂遗山积外人但知训注倚宦官擅
作威福不知其与上有密谋也上之立也右领军将
军仇士良有功王守澄抑之由是有隙训注为上谋
进擢士良以分守澄之权五月以士良为左神策中
尉训注为上画太平之策以为当先除宦官上以为
信然宠任日隆八月以郑注为工部尚书充翰林侍
讲学士宪宗之崩也人皆言宦官陈弘志所为时弘
志为山南东道监军李训为上谋召之至清泥驿封
杖杀之郑注求为凤翔节度使李训虽因注得进及
势位俱盛心颇忌注谋欲中外协势以诛宦官故出
注于凤翔其实俟既诛宦官并图注也王守澄为左
右神策观军容使兼十二卫统军训注为上谋以虚
名尊守澄实夺之权也己巳以舒元舆李训同平章
事仍命训三二日一入翰林讲易义训起流人期年
致位宰相天子倾意任之天下事皆决于训自中尉
枢密近卫诸将见训皆震慑迎拜叩首冬十月训注
密言于上请除王守澄遣中使李好古就第赐鸩杀
之于是元和之逆党略尽矣十二月以大理卿郭行
余为宁节度使以户部尚书判度支王[为河东
节度使以京兆尹罗立言权知府事以太府卿韩约
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始郑注与李训谋至镇选壮士
数百皆持白怀其斧以为亲兵是月王守澄葬于
核注奏请入护葬事因以亲兵自随仍奏令内臣
中尉以下尽集核送葬注因阖门令亲兵斧之使
无遗类约既定训与其党谋如此事成则注专有其
功不若使行余[以赴镇为名多寡壮士为部曲并
用金吾台府吏卒先期诛宦者行余[立言约及中
丞李孝本皆训素所厚也故列置要地独与是数人
者与舒元舆谋之余人不知也壬戌上御紫宸殿百
官班定韩约奏左金吾听事后石榴夜有甘露宰相
率百官称贺训元舆劝上亲往观之以承天贶上许
之百官退班于含元殿日加辰上乘软舆出紫宸门
升含元殿先命宰相及两省官诣左仗视之良久而
还训奏臣与众人验之殆非真甘露上顾左右中尉
仇士良鱼志弘率诸宦者往视之宦者既去训遽召
郭行余王[曰来受□旨[股栗不敢前独行余拜
殿下时二人部曲数百皆执兵立丹凤门外训已先
使人召之令入受□独东兵入宁兵竟不至仇士
良等至左仗视甘露韩约变色流汗士良怪之曰将
军何为如是俄风吹幕起见执兵者甚众又闻兵仗
声士良等惊骇走出门者欲闭之士良叱之关不得
上士良等奔诣上告变训见之遽呼金吾卫士曰来
上殿卫乘舆者人赏钱百缗宦者曰事急矣请陛下
还宫即举软舆迎上扶升舆决后殿罘Q疾趋北出
训攀舆呼曰臣奏事未竟陛下不可入宫金吾兵已
登殿罗立言帅京兆逻卒二百余李孝本帅御史台
从人二百余皆登殿纵击宦官流血呼冤死伤者十
余人乘舆入宣政门训攀舆呼益急上咤之宦官郗
志荣奋拳殴其胸偃于地乘舆既入门随阖宦官皆
呼万岁百官骇愕散出训知事不济脱从吏绿衫衣
之走马而出士良等知上预其谋怨愤出不逊语上
惭惧不复言士良等命左右神策副使刘泰伦魏仲
卿各帅禁兵五百人露刃出阁门逢人辄杀李训奔
凤翔未至为人所禽斩其首以来王涯王[罗立言
郭行余贾M舒元舆李孝本皆斩独柳下亲属无问
亲□皆死孩无遗时数日之间杀生除拜皆决于
两中尉上不豫知士良使人赍密□授凤翔监军斩
注灭其家士良等各进阶迁官有差自是天下事皆
决于北司宰相行文书而已
开成元年上自甘露之变意忽忽不乐两军球鞠之
会计减六七虽宴享音伎杂沓盈庭未尝解颜闲居
或徘徊眺望或独语叹息
四年十一月上疾少间坐思政殿召当直学士周墀
赐之酒因问曰朕可方前代何主对曰陛下尧舜之
主也上曰朕岂敢比尧舜所以问卿者何如周赧汉
献耳墀惊曰彼亡国之主岂可比圣德上曰赧献受
制于强诸侯今朕受制于家奴以此言之朕殆不如
因泣下沾襟墀伏地流涕自是不复视朝
始士良弘志愤文宗与李训谋屡欲废帝崔慎由为
翰林学士宿直夜堂上谓慎由曰上不豫已久自即
位政令多荒阙皇太后有制更立嗣君学士当作诏
慎由惊曰上高明之德在天下安可轻议虽死不承
命士良等默然久之启后户引至小殿帝在焉士良
等历阶数帝过失帝俯首既而士良指帝曰不为学
士不得更坐此乃送慎由出戒曰毋泄祸及尔宗慎
由志其事藏箱枕间时人莫知将没以授其子引故
引恶中官终讨除之盖祸原于士良弘志云
 臣按唐世宦官之祸至太和中已成沈痼之疾而
 训注又以毒药发之o足以速祸亡而已事至于
 此明皇德宗安得不任其咎
僖宗之为晋王也小马坊使田令孜有宠及即位使
知枢密遂擢为中尉上时年十四专事游戏政事一
委令孜呼为阿父令孜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