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冬复疏劾时行略言比年
天灾民困纪纲紊纠糁位煜陛下深居宫阙臣民
呼吁莫闻然群工进言犹蒙宽贷乃辅臣时行则树
党自坚忌言益甚不必明指其失即意向稍左亦辄
中伤或显斥于当时或徐退于后日致天下谀佞成
风正气消沮方且内托之乎雅量外托之乎清明此
圣贤所以重似是之防严乱德之戒也夫营私之念
重则奉公之意必衰巧诈之机熟则忠诚之节必退
立乎公私诚伪之界犹不可以为政况出此而入彼
哉自张居正物故张四维忧去时行即为首辅惩前
专擅矫以谦退鉴昔严苛矫以宽平非不欲示休休
之量养和平之福无如患得患失之心胜而不可则
止之义微貌退让而心贪竞外包容而中忮刻私伪
萌生欲盖弥着夫居正之祸在徇私灭公然其持法
任事犹足有补于国今也改革其美而绍述其私尽
去其维天下之心而益巧其欺天下之术徒思邀福
一身不顾国祸若而人者尚可俾相天下哉因历数
其十失劝之省改疏留中寻进南京礼部郎中卒官
贫不具含殓士大夫赙而治其丧
  宋焘
按明外史姜士昌传焘泰安人万历二十九年进士
自庶吉士授御史任气好搏击出按应天诸府疏斥
首辅朱赓涂饰耳目摧抑贤才今中外多故不宜优
游岁时泄泄从事帝意稍动廷臣继有请皆责备辅
臣其端自焘发也及坐谪旋请假归卒于家天启初
赠光禄少卿
  郭实
按明外史曹学程传郭实字伯华高邑人万历十一
年进士授朝邑知县选授御史御史王麟趾劾湖广
巡抚秦耀结政府状谪徐沟丞实复劾耀耀乃罢比
去任侵赃赎银巨万为衡州同知沈a所发下吏戍
边故事抚按赃赎率贮州县为公费自耀及都御史
李采菲御史沈汝梁祝大舟咸以自润败自是率预
灭其籍无可稽矣实以论朝鲜事黜久之封贡不成
石星下吏给事中侯廷佩请还实官不许家居十五
年起南京刑部主事终大理右寺丞
  张养蒙
按明外史本传养蒙字泰亨泽州人万历五年进士
选庶吉士历吏科左给事中少负才名明习天下事
居言职慷慨好建白以南北多水旱条上治奸民恤
流民爱富民三事帝嘉纳之锦衣都指挥罗秀营佥
书兵部尚书王遴格不行失欢权要而去秀竟夤缘
得之养蒙疏发其状事具遴传御史高维崧等言事
被谪养蒙偕同官论救复特疏讼之忤旨夺俸故事
部曹不得改科道至是多营求预选帝以养蒙言而
罢寻迁工科都给事中时采木四川己及额商人输
木后者诏追其银商不胜困养蒙以为言获免都御
史潘季驯奏报河工养蒙上言曰二十年来河几告
患矣当其决随议塞当其淤随议浚事竣辄论功夫
淤决则委之天灾而不任其咎浚塞则归之人事而
共蒙其赏及报成未久惧有后虞急求谢事而继者
复告患矣其故皆由不久任也夫官不久任其弊有
三后先异时也人己异见也功罪难执也请仿边臣
例增秩久任斯职守专而可责成功帝深然之有诏
潞安进绸二千四百匹未几复命增五千养蒙率同
官力争且曰从来传奉织造具题者内臣拟旨者阁
臣抄发者科臣今径下部非祖制不从出为河南右
参政寻召太仆少卿四迁左副都御史二十四年极
谏时政阙失言迩来殿廷希御上下不交或疑外臣
不可尽信或疑外事未可尽从君臣相猜政事积废
致市猾得以揣意旨左右得以播威权惟利是闻祸
将胡底谨以三轻二重之弊冒死为陛下陈之一部
院之体渐轻或虚其位而不补或用其人而不任如
冬官一曹亚卿专署官为异事乃冢宰何官数月虚
位法司议刘世延罪竟尔留中主事刘冠南疏入即
发何小臣听而大臣不听单疏下而公疏不下哉以
至户曹三疏谏开矿臣院九疏催行取皆置不报议
大事则十疏而九不行遇廷推则十人而九不用夫
大臣师表百僚奈何轻之至此忠荩者思解绶浮沉
者庆弹冠国事将何赖乎一科道之职渐轻五科都
给事中久虚不补御史曹学程一系不释考选台谏
屡请屡格乃至服阕补任亦皆废阁是不欲言路之
充也夫政无阙失何惮人言既有可言正资台谏奈
何轻之至此徒使唯诺风成謇谔意绝豺狼不问狐
鼠横行国是将何定乎一抚按之任渐轻如开矿一
事抚按有言咸蒙切贵于是郑一麟以千户而妄劾
孙□王虎以中官而妄劾李盛春夫阍人武弁得以
制巡抚之命纪纲不倒置乎一得志诸效尤抚
按敛手何有于监司从此陛下之赤子将无人拊循
矣一进献之途渐重有道之君不贵异物匹夫荧惑
厥有常刑今或下僚捐俸儒士献赀名为助工实怀
觊幸甚者百户王守仁以谋复世爵妄构楚府而使
陛下恩薄于懿亲主簿张以述以求复旧秩妄献白
鹿而使陛下德损于玩物部臣纠之不听言官纠之
不听业已明示好恶大开受献之门将见媚子宵人
投袂竞起今日献灵瑞明日贡珍奇究使败节文官
偾军武帅凭借钱神邀求故物不至如嘉靖末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