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名,已除驾部郎中、知(此字原缺,据尤袤《全唐诗话》卷二校补)制诰矣!”则唐时已有邸报之名矣。

  △花押《东观余论》云:“唐时令群臣上奏,任用真草,惟名不得草。”是除署名上奏之外,皆得用草,即花押也。《魏书》言崔元伯尤善行押之书,特尽精巧,《北齐。后主纪》言连判文书,各作花字,不具姓名。后人遂合二文,名之为花押,唐彦谦诗“公文持花押,鹰隼驾声势”是也。

  △舞文弄法《史记。汲黯传》:“张汤好兴事,舞文弄法。”又《货殖传》:“吏士舞文弄法,刻章伪书。”《北齐书。孝昭帝纪》:“廷尉、中丞执法,所在绳违,按罪不得,舞文弄法。”《梁书。武帝纪》:“求谠言,诏舞文弄法,因事生奸。”

  则此四字由来久矣。

  △先斩后奏《后汉书酷吏传序》:“临民之职,专事威断,族灭奸轨,先行后闻。”注云:“先行刑后闻奏也。”此即今人所谓先斩后奏者,今各直省督抚,遇重犯有先请王命即行正法之条,亦可谓之先斩后奏,即古人之先行后闻矣。

  △谩上不谩下《宣政杂录》载,靖康初,民间以竹径二寸,长五尺许,冒皮于首鼓之,因其制作之法,谓曰:“谩上不谩下”。按此语不甚分明,今人有“瞒上不瞒下”

  之语,似即本此,而以瞒为谩。

  △刁风桂未谷曰:“今之善讼者,谓之刁风。”此字循习不察久矣。《史记货殖传》:“而民雕捍。”《索隐》云:“言如雕性之捷捍也。”吏胥苟趋省笔,以刁代雕耳。

  △六曹今上下衙门,皆有吏、户、礼、兵、刑、工六科房。《群碎录》云,此为六曹,相传为宋徽宗所设,是也。若《文献通考》言政和初,改各州推、判、参军为士、户、仪、兵、刑、工六曹掾,则为今经历、照磨之属,非吏胥矣。

  △门子今世官廨中有侍僮,谓之门子,其名不古不今。《周礼》:“正室谓之门子。”

  注云:“此代父当门者,非后世所谓门子也。”《韩非子亡征篇》:“群臣为学,门子好辨。”注云:“门子,门下之人。”此稍与侍僮相近。《唐书李德裕传》:“吐蕃潜将妇人嫁与此州门子。”《道山清话》:“都下有卖药翁,自言少时曾为尚书门子。”则竟属今所谓门子矣。

  △八字例服官不能不读律,读律不能不读例,例分八字,则以、准、皆、各、其、及、即、若之义,不可不先讲求也。以者与实犯同,谓如监守贸易官物,无异实盗,故以枉法论,并除名刺字,罪至斩绞并全科。准者与实犯有间矣,谓如准枉法准盗论,但准其罪,不在除名刺字之例,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皆者不分首从,一等科罪,谓如监临主守职役,同情盗所守官物,并赃满数,皆斩之类。各者彼此同科此罪,谓如诸色人匠,拨赴内府工作者,若不亲自应役,雇人冒名,私自代替,及替之人,各杖一百之类。其者变于先意,谓如论八议罪犯,先奏请议其犯十恶,不用此律之类。及者事情连后,谓如彼此俱罪之赃,及应禁之物,则入官之类。即者意尽而复明,谓如犯罪事发在逃者,众证明白,即同狱成之类。若者文虽殊而会上意,谓如犯罪未老疾,事发时老疾,以老疾论,若在徒年限内老疾者亦如之之类。

  ◎戒石碑“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此相传是宋乾德三年,敕郡国各立戒石碑,上勒“尔俸尔禄”云云十六字,盖采蜀孟昶之辞也。《容斋续笔》载孟昶全辞云:“朕念赤子,旰食宵衣。言之令长,抚养惠绥。政存三意,道在七丝。驱蝗为理,留犊为规。宽猛得所,风俗可移。无令侵削,无使疮痍。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赋役是切,军国是资。朕之赏罚,固不逾时。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为民父母,莫不仁慈。勉尔为戒,体朕深思。“凡二十四句。但语皆不工,惟经表出者,词简理尽。按《玉海》载绍兴二年六月,诏有司摹勒黄庭坚所书太宗《戒石铭》,遍赐守令,重刻之廷石,《示儿编》亦以为太宗,而《雅俗稽言》又以为真宗,要皆以为采取孟蜀之言,惟《集古录》以为戒碑起唐明皇,特不见其辞。明皇择令一百六十三人,赐以丁宁之戒,其后天下为县者,皆以新戒刻石,所谓新戒者,即明皇之所颁,与孟蜀之语无涉。至《七修类稿》又载至元癸巳浙中《戒石铭》,别有四句云:”天有昭鉴,国有明法,尔畏尔谨,以中刑罚。“此十六字,则更不知所出矣。

  ●卷二◎东瓯杂记余寓居杭州五阅月,藉口于不以筋力为礼,酬应阔疏,惟时与王礼门观察、金亚伯少卿、张仲甫中翰,罗镜泉、许子双二广文。往复剧谈,以消日力。当事则与赵蓉舫学使、固莲溪将军屡有西湖之游,间为小诗唱答而已。而恭儿以听鼓应官,略无暇晷,委谳之狱,层见叠出,委查之件,络绎而来,自言两月中往复钱唐江已六度矣。一日,楚香中丞语余曰:“日来温州守缺人,敬叔可到班顶委,君能同往而不惮远行否?”余正色对曰:“此上台用人之大柄,余何敢以私意可否其间。”时恭儿方奉委三衢,查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