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传。志之,志之。”子文未之深信。翌日凌晨,往视之。衍谓子文曰:“甥更听吾一颂。”即举声高唱曰:“虽然万事了绝,何用逢人更说,今朝拂袖便行,要趁一轮明月。”言讫而终。子文余侄婿也,余亦素与仲昌游云。
○吴观成二梦首尾
儒林郎吴说,字观成,始为青阳县丞,江西贼刘花三挟党暴掠,所在震惊。吴时被檄捕贼,梦肩舆始出,而回视其后,皆无首矣。心甚恶之,意谓贼必入境。已而获于他郡,观成即解官而归。至临安,会富阳宰李文渊以忧去郡,以吴摄邑事。月余,清溪贼方腊引众出穴,官军不能拒。吴有去官意,而素奉北方真武香火,即诚祷乞梦,以决去留。至晚,梦一黄衣人云:“上司有牒。”吴取视之,则空纸耳。逮覆纸视之,纸背有题云:“富阳知县第一将。”既觉,思之,曰:“吾祷神去留,而以第一将为言,岂不当去此,更合统兵前锋拒贼否?”已而,县民逃避者十七八,吴引狱囚疏决,始讯问次,贼已奄至。急匿小舟泛江得免,其从者半为贼杀。则前在青阳时,梦视后无首者验也。后官军既平贼,而郡县避贼官吏,俱从安抚司克复之功,尽获还任。吴适丁母忧,不能从也。既行赏黜,而有司莫能定罪,即具奏裁,有旨:县官临贼,擅去官守,例同将官擅去营阵,法除名,编置邻郡。同例者六人,富阳系第一人,始悟第一将之告云。
○风和尚答陈了斋
金陵有僧,嗜酒佯狂,时言人祸福,人谓之“风和尚”。陈莹中未第时,问之云:“我作状元否?”即应之曰:“无时可得。”莹中复谓之曰:“我决不可得耶!”又应如初。明年时彦御试第一人,而莹中第二,方悟其言无时可得之说。
○毕斩赵谂
毕渐为状元,赵谂第二。初唱第,而都人急于传报,以蜡板刻印,渐字所模点水不著墨。传者厉声呼云:“状元毕斩第二人赵谂。”识者皆云不详。而后,谂以谋逆被诛,则是毕斩赵谂也。
○霍端友明年状元
毗陵李端行与乡人霍端友同在太学,时霍四十余矣,一日倦卧,忽起坐微笑。端行询之,霍云:“我适睡,闻窗外有人云:‘霍端友子明年作状头。’故自笑也。”端行素轻之,因谓之曰:“尔迟暮至此,得一第幸甚,若果为大魁,则何天下乏才之如此也。”既而二人俱中礼部选,御试唱第之次,端行志锐意望魁甲,即前立以俟胪传,忽闻唱“霍端友”,而色若死灰矣。
○沈晦梦骑鹏抟风
沈晦赴省,至天长道中,梦身骑大鹏,抟风而上。因作《大鹏赋》以记其事,已而果魁天下。
○预传汪洋大魁
汪洋未唱第十日前,余于广坐中见中贵石企及甫云:“外间皆传汪洋作状元,何也?”至考卷进御,洋在第二,魁乃黄中。以有官人,奏取旨。圣语云,科第本以待布衣之士,即以洋为魁。
○黄涅髭哂
黄公度,兴化人。既为大魁,郡人向登第者几三十人。余一日于江路茶肆小憩,继一士人坐侧,因揖之,且询其乡里,云:“兴化落第人也。”余因谓之曰:“仙里既今岁出大魁,且登科之数,复甲天下,是可庆也。”其人叹息曰:“昔黄涅饔汹哂镌啤拆了屋,换了椽,朝京门外出状元’,初徐铎振文作魁时,改建此门。近军为变,城门焚毁,太守复新四门,而此门尤增崇丽。黄居门外区市中,而左右六人同遇,虽一时盛事,亦皆前定,非人力所能较也。”
○梦中前定
江淮发运使卢秉,元坛醴⒔飧般凇V零糁荩夜梦肩舆诣郡守而回过漕司,有顶帽执过,而督视工役丹饰门墙者,问之,云:“修此以俟新官也。”卢曰:“新官为谁?”执过者厉声而对曰:“卢秉”。秉意甚怒其以名呼。既觉,以语其室,亦云:“我亦梦君得此官,即入新宇,而二小女在舆前,尝闻入新舍恐有所犯,小儿不可令前,因呼令后,即梦觉。”继晓,未及盥濯,而郡将公文一角至,即除卢领大漕事。总遽交职而趋漕衙,所监视执过者,与其室呼女之事,皆与梦无差也。
○银盘贮首梦
余杭裴豹隐尝为余言:建炎己酉秋,诏檄自建康至临安昌化县,与县宰鲁士元坐教场按阅士兵。士元云:畴昔之夜,梦身乘大舟,满舟皆人首也,内有银盘贮数首者,同舟人云,系今次第一纲也。士元熟视银盘中首,内一首乃乡人钱塘令朱子美之首也。士元因戏谓豹隐曰:“如闻北寇将欲南犯,若豕突南渡,则子美将不免矣。”十一月,士元暴卒,旅榇归安吉,未及葬,十二月九日,虏寇东至,贼发士元之柩,掠取衣衾,暴尸于外。明年二月,始闻子美初报贼至,弃县先遁村落,为乡兵所杀。则银盘之贮不可逃。士元同舟,虽不为兵死,亦是一会中同舟之人,而银盘所贮,又不知有何甄别也。
○《金刚经》二验
湖州安吉县沈二公者,金寇未至,梦一僧告之曰:“汝前身所杀冤报至矣,汝家皆可远避,汝独守舍,见有一人长大,以刀破门而入者,汝无惧,即语之曰:‘汝是燕山府李立否?’但延颈受刃,俟其不杀,则前冤解矣。”不数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