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也。”其人忽不见。如言掘之,果得大炮十三位,“过山鸟”二十七,小炮九位,大小铁弹子无数。咸以为关圣显灵云。

  ◎鬼差救人苏州王府基,相传为明初张士诚故宫,今桥道废址犹在。有旱河一条,天雨积水,天晴则涸。一夕,有醉人从此经过,被鬼迷惑下水,水甚浅,不得死。忽见持灯者从南来,大声曰:“尔被鬼迷耶?随吾灯走。”醉人随之,但见灯上有“长洲县正堂”五字,意此人是衙门中人也。行至玄妙观前宫巷,见持灯者从一家门隙中隐然而入。时醉人方醒,叩之,门闭甚固。少顷,有人开门,哭曰:“吾儿死矣。”乃知持灯者为鬼差耳。

  ◎鬼烧天余寓居钓渚者十二年,钓渚之水,东接华荡,西连家菱、宛山诸荡。水中芦荻甚多,每于春初黑夜,西风飒然,见水滩上灯光闪烁,须臾数千百灯,又并为一灯,天为之红。土人见之者,号曰“鬼烧天”。闻之故老云,顺治间,天下初定,此地贼盗甚多。羊尖有席宗玉者,练乡兵拒之,焚烧盗艘数千只于家菱、白米诸荡,民赖以安。此灯之异,或尚有阴魂未散耶?

  ◎阵亡鬼乾隆五十三年,台湾既平,所有杭州、京口、江南各处驻防兵丁出师阵亡者,例将辫发解回原籍,照例抚恤。其解官是闽县五虎门巡检韩兴祖也,行至同安投宿,适客店窄小,巡检官另住一店。其夜便有无数鬼物作闹,有一解差胆甚壮,大呼曰:“吾奉宪牌,解汝等还家,因何吵闹耶?”有一鬼答曰:“韩老爷不在此,吾等便说说话何妨!”次日,韩知之,不论水陆,总在一处住宿,安静之至。

  先是,军需局设在厦门之天后宫,前临大海,每至深更,听海中鬼哭,似有百万军鼓之声,夜夜如此。撤兵后遂寂然。

  ◎大娘娘余侄媳杨氏,于归后生一子一女,忽发狂,登墙上屋如履平地。一夕,作吴兴口音云:“大娘娘,我寻你三十年,乃在此地耶!”婢妪骇之,因问:“尊神从何处来?有冤孽否?”答曰:“我本某家妾,主人死,我方怀孕。而大娘娘必欲以内侄为后,及分娩,是男也,大娘佯喜。不意于三朝洗浴时,竟将绣花针插入小儿脐中,啼哭死,我亦自经。已告之城隍神,不日来捉汝矣。”言讫,乃大笑。不数日,狂益甚,伏地号呼,若用刑者然,未几死。论者云:“如此案情,极应早报,乃隔三十余年耶!”于以知冥司亦废弛公事也。

  ◎唤鸳鸯锡山有司马问渠者,喜吟咏,馆苏城华阳桥顾氏最久。死后降乩,适顾氏有人在乩前,问家中休咎,乩云:“兄弟暌违同燕雁,君臣遇合唤鸳鸯。”不解其语。是年,顾氏侍萱名翔云者,北闱中式,首题“君君臣臣”四字。从弟秋湄得信即遣婢至侍萱夫人处报喜,婢名鸳鸯,斯已奇矣。后侍萱兄春甫常客河南,不得聚首,如燕雁之代飞,更奇。

  ◎嫖鬼福建南台闽安口多妓船。妓名“珠娘”,又名“踝蹄婆”,以其赤脚不裹足也。每与嫖客宴饮,正嬉笑间,忽有一妓欠伸者,便神色如迷,不省人事。即入卧榻,自解亵衣,若有人来淫之者。客知之,必远避。移时而醒,问其故,曰:“此水魈弄人也。”或曰是善嫖之鬼也。

  ◎无常鬼乌程江某,以翰林改官,任直隶青县知县。适发赈,从中节省得七八万金,恐上官督过之,乃告病归。初至家,即见一巨鬼,长数丈,青面高鼻红眼,著白衣,手持铁枪,若欲杀之者。江大惧,急呼家人,忽不见。既而有谣言抄其家,江愈恐,遂将所有尽埋之,人无知者。未几,忽中风疾,不能言语,两手足皆趵,终日卧榻上,如醉如痴而已。自此室中鬼日益多,厥状狰狞,五色俱备,作闹无虚日。江既死,家中亦颠倒,只剩一孙。由是迁居,屋售他姓。呜呼,财之作祟固如是邪!

  ◎还我胡须虞山归氏有小婢名金杏者,随主母往祖师府上长幡,见前殿有塑像,须甚长,金杏戏挽其须,随手脱去。归而病,忽发狂作呓语云“还我胡须”,不绝于口,莫解其言。适舆夫来,知其事,主母许以重装,病乃愈。

  ◎鬼说话齐梅麓先生名彦槐,中嘉庆十四年进士,以翰林改官,出宰吾邑。自言少时同两三友人游后园看梅花,有表叔某者没数年矣,忽于梅树下见之。遂执手痛哭,谈论家事,移时而去。同游者绝不知也。时日将暮,友人相呼欲返,遍寻不见。

  乃点灯招之,先生从梅树下应声而出,并无他异。不一年,其表叔家事大变。盖冥中亦逆料之也。

  ◎买乳渎川有周某,五十无子,因娶妾。越数年,始得男,喜甚。惟妾体弱,竟乏乳,因雇乳妪哺之。一日,妾忽作呓语云:“我在冥司费多少钱买一孙,汝产薄,乃不自乳,而雇他人耶!”某审知其为故父语也,因以妾乏乳对。复言曰:“此易事,我仍向冥中买乳来,明日可速遣乳妪去。”且命多焚楮镪。次日妾醒,两乳涌出,遂自乳之,遣妪去。

  ◎神洲庙虞山有神洲庙,不知始于何时。其神为女像,端严美丽,凡妇人求子者,辄祷焉。嘉庆己卯岁,有诸生钱云骧者,偕二友人读书其中。钱素狂,适夏月暑甚,谋移神像,而置卧榻于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