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为之,而通判官入京朝,故许之荐举。今以小使臣守沿边小郡,而公然荐人改官,盖有司不举行故事也。神宗初即位,以刑部郎中刘述,今朝散大夫。久不磨勘,特命为吏部郎中。今朝请大夫。枢密院言:「左藏库副使陈P恬静,久应磨勘,不肯自言。」帝曰:「右职若效朝士养名,而奖进之,则将习以为高,非便也。」翌日以兵部员外郎张问,今朝请郎。十年不磨勘,特迁礼部郎中。今朝奉大夫。其旌赏驾御,各自有宜,此所以为综核名实之善政。见四朝志。

  绿竹王刍

  随笔中载:「毛公释绿竹王刍,以为北人不见竹,故分绿竹为二物,以绿为王刍。」熙宁初,右赞善大夫吴安度试舍人院,已入等。有司以安度所赋绿竹诗,背王刍古说,而直以为竹,遂黜不取。富韩公为相,言:「史记叙载淇园之竹,正卫产也,安度语有据。」遂赐进士出身。予又记前贤所纪,仁宗时,贾边试当仁不避于师论,以师为,谓其背先儒训释,特黜之。盖是时士风淳厚,论者皆不喜新奇之说,非若王氏之学也。

  亲除谏官

  仁宗庆历三年,用欧阳修、余靖、王素为谏官,当时名士作诗,有「御笔新除三谏官」之句。元丰八年,诏范纯仁为谏议大夫,唐淑问、苏辙为司谏,朱光庭、范祖禹为正言。宣仁后问宰执,此五人者如何?佥曰:「外望惟允。」章子厚独曰:「故事,谏官皆荐诸侍从,然后大臣禀奏。今诏除出中,得无有近习援引乎?此门不可启。」后曰:「大臣实皆言之,非左右也。」子厚曰:「大臣当明扬,何为密荐?」由是有以亲嫌自言者,吕公着以范祖禹,韩缜、司马光以范纯仁。子厚曰:「台谏所以纠大臣之越法者,故事,执政初除,苟有亲戚及尝被荐引者,见为台臣,则皆他徙。今天子幼冲,太皇同听万几,故事不可违。」光曰:「纯仁、祖禹实宜在谏列,不可以臣故妨贤,宁臣避位。」子厚曰:「缜、光、公着必不私,他日有怀奸当国者,例此而引其亲党,恐非国之福。」后改除纯仁待制,祖禹著作佐郎,然此制亦不能常常恪守也。

  检放灾伤

  水旱b伤,农民陈诉,郡县不能体朝廷德意。或虑减放苗米,则额外加耗之入为之有亏,故往往从窄。比年以来,但有因赈济虚数而冒赏者,至于蠲租失实,于民不便者,未尝小惩。宣和之世,执政不能尽贤,而其所施行,盖犹慰人心。京西运判李祜奏:「房州民数百人,陈言灾伤。知州李悝,取其为首者,杖而徇之城市,以戒妄诉,用此其州蠲税不及一厘。」诏:「李悝除名,签书官皆勒停。」祜又奏:「唐、邓州蠲灾赈乏,悉如法令,均、房州不尽减税,致有盗贼。」诏:「均、房州守令悉罢,唐、邓守贰各增一官秩。」百姓见忧,出于徽宗圣意,而大臣能将顺也。

  檀弓注文

  檀弓上下篇,皆孔门高第弟子在战国之前所论次。其文章雄健精工,虽楚、汉间诸人不能及也。而郑康成所注,又特为简当,旨意出于言外,今载其两章以示同志。「卫司寇惠子之丧,子游为之麻衰,牡麻。」注云:「惠子废适立庶,为之重服以讥之。」「文子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敢辞。子游曰:礼也。文子退反哭。」注:「子游名习礼,文子亦以为当然,未觉其所讥。」「子游趋而就诸臣之位。」注:「深讥之。」「文子又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敢辞。子游曰:固以请。文子退,扶适子南面而立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虎也敢不复位。」注:「觉所讥也。」「子游趋而就客位。」注:「所讥行。」按此一事,傥非注文明言,殆不可晓。今用五「讥」字,词意涣然,至最后「觉所讥」「所讥行」六字,尤为透彻也。「季孙之母死,哀公吊焉。曾子与子贡吊焉,阍人为君在,弗内也。曾子与子贡入于其H而修容焉。子贡先入,阍人曰:乡者已告矣。」注:「既不敢止,以言下之。」「曾子后入,阍人辟之。」注:「见两贤相随,弥益恭也。」今人读此段,真如亲立季氏之庭,亲见当时之事,注文尤得其要领云。

  左传有害理处

  左传议论遣辞,颇有害理者,以文章富艳之故,后人一切不复言,今略疏数端,以箴其失。传云:「郑武公、庄公,为平王卿士,王贰于虢。」杜氏谓:「不复专任郑伯也。」「周公阏与王孙苏争政,王叛王孙苏。」杜氏曰:「叛者,不与也。」夫以君之于臣,而言贰与叛,岂理也哉!「晋平戎于王,单襄公如晋拜成。刘康公徼戎,将遂伐之。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国,不义。」晋范吉射、赵鞅交兵。「刘氏、范氏世为昏姻,苌弘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夫以天子之使出聘侯国,而言拜成。谓周于晋为欺大国。诸侯之卿跋扈于天子,而言讨。皆于名分为不正。其它如晋邢侯杀叔鱼,叔鱼兄叔向数其恶而尸诸市。其于兄弟之谊为弗笃矣,而托仲尼之语云:「杀亲益荣。」杜氏又谓:「荣名益己。」以弟陈尸为兄荣,尤为失也。

  夫人宗女请受

  戚里宗妇封郡国夫人,宗女封郡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