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子从子敖二章
  
  两章止一事据情而论似宜合为一章乐正子本高弟彼偕子敖不过无心之失J啜二字聊为一哂非切责也况以孟子视子敖或同冰炭若旁人观之何关得失阳货之恶十倍子敖然夫子见之随问随答略不介意正所谓座中有妓心无妓也分作两章似少余地
  
  济人溱洧
  
  子产之治郑也田有封洫庐井有伍其于桥梁制度极有经纬乘舆济人不过偶然一事决非不设桥梁专靠一车两马此章不过欲发明为政之大体不是专意讥毁子产况溱洧二水考之水经相去甚远济人止可一处今混言溱洧亦莫须有之事
  
  陈仲子
  
  孟子七篇两度诋斥仲子以为无人道之大伦及至按其罪状不过不食母之食不居兄之室此外并无他过因思食母之食居兄之室乃世人最易之事亦尽人乐为之事仲子当日只消居兄之室分母之羹备员齐廷之内便是有亲戚君臣上下奈何舍此易为之事而博此难受之名向者犹疑其避兄离母用情太矫及观兄戴待弟情形仲子亦未可轻议古人云父母所爱亦爱之何况手足仲子穷饿经年偶侍亲侧母氏方藉一脔之味稍展平日百转之肠乃必使探喉出之而后快岂非上伤慈母之心下绝友于之爱乎即此一端可见母之食必不可食兄之室必不可居矣然则无人道之大伦者乃兄戴非仲子也仲子本具nn之操又目击如此情形犹肯低首下心托其宇下以就嗟来之食乎宜其超然高举自食其力也竟以灭伦罪之甚矣至赵威后对使之言亦属附会不足为据
  
  三自反章
  
  孟子一生议论皆英气蓬勃精光射人独到三自反章句句返求诸己火气消除殆尽一篇以存心作主从仁礼二字转出忠字几几乎有洙泗家风此必是孟子晚年文字细玩此章书理益知贵戚易位草芥寇仇诸说之不可为训
  
  班爵禄之制
  
  此章所谓尝闻其略大意本于武成公一位四旬即列爵惟五也公侯皆方百里三句即分土惟三也公侯伯子男各自一位天子不在其中盖爵为天子所班岂有自班之而自居其首者乎譬之试官校士决不自列其名于榜首而以诸生续于其后只因首句先说天子一位以后算到子男便少一位所以归并两项而曰子男同一位耳此亦考校未细故与王制不符
  
  封建非久安之道
  
  封建之制始于虞夏盛于成周坏于战国秦废封建法改为郡县实自私自利之心要其杜绝纷争消弭祸乱其功正复不小战国时东征西讨杀伤动以万计丁壮毙于锋镝父老困于转输慈父孝子之痛悼孤儿寡妇之哭声逃谔煜虏圆陨民下罹此荼毒者不过始于封建之各君其国各聚其民可以任我争夺也故虽起尧舜周孔于当日亦必以封建为不可行而卒改为郡县也贾生治安策谓天下之势大抵强者先反其说甚当但谓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则亦权宜之论非久安长治之道也
  
  仁义不可独言在内
  
  告子主义外之说公都子以行吾敬三字指出义之在内儒者遂以为千古定论谬矣告子固一无所知公都子亦见之未确所以一经驳问其说遂穷惜乎孟季子亦见得一边不能再驳耳向使当时闻冬日夏日之说即以其言还驳之曰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果在外非由内也吾不知公都子更有何词以答之乎所以然者止因告子所知者不过外面一边但见得义之用公都子所知者不过根上一边但说得义之体有用无体义从何来有体无用义于何施故不执则两说皆是内固义也外亦义也执之则两说皆非外义固谬内义亦谬譬如夫妇共生一子若心平气和不执我见则夫亦可言是我所生妻亦可言是我所生傥各立门户攘臂争夺以为此我所生非汝所生则两位痴人聚在一处矣孟子初闻外义之说急欲救正其语不觉说出内字所谓从井救人忘乎自湿其衣矣若子思所见则又高出数层故其论仁智则曰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后世学者识得合外内三字则公都子与告子不过微分高下彼善于此耳
  
  仁义并无内外之可言
  
  子思合外内之说较诸义内之说固已高出数层然犹不得已而言之也若孔颜二夫子则并无此语矣何则仁义不可以内外言也盖内外二字必有着落譬之门内门外是以门为界限也城内城外是以城为界限也惟其中间先有一物以为之界而后生出内外之名天下固未有空旷无物之处一无所指而凭空生一内外之名者也然则仁义之在内试问以何者为界限若以身为界限则身以内皆五脏六腑血肉骨筋安得有仁义若以心为界限则心无边际出入无时莫知其乡界限当在何处若以理为界限谓理所当为者是内理所不当为者是外则理之所在即义之所在一义之中不得复言内外譬如一告子身上不应又分内告子外告子如此一想则内外二字毫无着落论语二十篇中孔颜从不说此种无根字面二千年来亦无人想着此种道理总由心不细耳
  
  血气便是小体
  
  孟子谓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此言直截了当可见口贪味眼悦色身慕轻暖皆从其小体也孔子论三戒必归之于血气则知世之任其所好血气用事亦从其小体之类也
  
  更有大小之别
  
  大人小人更有快捷方式分别但观其立心制行存乎斯世斯民者大人也止谋一身一家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