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乃明新入手工夫然其发端即曰如恶恶臭如好好色言修齐曰好而知恶恶而知美言治平曰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由诚意至平天下总不外好恶两端而于e矩则独言所恶犹言忠恕者必言不欲勿施也所恶于上节分明是不欲勿施程序e矩如此方完得恕字分量并完得忠字分量而明新止至善一以贯之矣
  
  天命之谓性注
  
  以人性为仁义告子之邪说也以之为之则性与仁义皆属后起而去圣道远矣考亭极辟告子之谬而所注天命之谓性谓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细玩以阴阳以字即是以人性之以两以字无分别又云以为健顺五常之德夫健顺五常仁义已在其中为健顺五常即是为仁义两为字亦无分别又告子云生之谓性考亭谓饥而死以灭其性合观二语一正一反又似水乳交融且天即在阴阳内傥阴阳可以以之则未以之先必有无阴阳处所又人物之理必待天赋则未赋之时世间尽是无理之人物如谓有人物即有此理则万理既足何劳更赋一理且谁幸而赋以人之理谁不幸而赋以物之理转辗熟思总不脱以人性为仁义之解所以然者止因考亭误解一命字从源头处看差所以跳不出告子窠臼宋元以后诸儒立说皆宗朱子未曾将圣贤道理自己参究一番所以亦跳不出告子窠臼盖天命者即于穆之理造化流行之德寂然湛然不假修理故谓之性夫子五十而知天命知此天命也天命二字拆开不得考亭以命字作命令之命而以命之谓性连读则命字之中自然露出后起形迹生出以之为之病根走入告子一路性学之不明职是故尔
  
  中和位育即理即事
  
  幼时读吾之心正四句大生疑惑以为吾之心正天地亦正岂吾心不正天地亦不正耶吾之气顺天地亦顺岂吾气不顺天地亦不顺耶天地将随人脚转耶致中于桀纣之世天地何以不位致和于季冬之月万物何以不育若谓独言君相何以云古今圣愚本同一性耶于是存而不论者十余年一日偶阅释典见有一月三舟之喻恍然若有触发一月三舟者谓一月在天三舟在水也三舟者谓一舟往东一舟往西一舟住而不动也其往东者见月亦东往西者见月亦西住而不动者见月亦住而不动夫天上止一月耳岂有往东往西住而不动之别而就三人所见实有三种不同然则中和之有致有不致则天地万物亦有位有不位有育有不育矣天地万物固未尝随人转也致中于桀纣之世天地何尝不位致和于季冬之月万物何尝不育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人病Z寒热自受如人赋命贵贱自招世间万事皆然何独于位育而疑之若谓不过论其理未尝实有其事则是圣贤直以大语欺人矣余阅历家年神方位乃悟事理合一之说盖五方之神煞即五行之生克不过理而已然观兴造之家误犯凶煞往往连丧几人则不独有其理而直有其事矣所可异者东家之西即西家之东也南家之北即北家之南也同一块土而此犯彼不犯者各就其所碍也然则同此天地而有位有不位非各因其致与不致乎所以惠迪则吉从逆则凶作善则降群作恶则降殃即事即理即理即事各不相碍也东西南北不过暂立之虚名并无一定处所自有指东指西者生于其中即有犯东犯西者实受其累矣此处看得真切方见圣贤真实本领中庸之理随处皆是矣
  
  读中庸要看几个至字
  
  第二章提出中庸二字下章便说中庸其至此第一个至字费隐章连说三个及其至也一步深一步后遂言至诚至圣至德至道篇末复一步深一步说出无声无臭仍归到至字一篇脉络当如此看
  
  圣人天地不能尽道
  
  愚人共道圣人无所不知圣人却有所不知共道圣人无所不能圣人却有所不能共道天地必无所憾天地却有所憾非薄视圣人天地也其量止于如此也皮日休撰孔子庙碑初以天地日月陪起继即贬抑天地日月谬矣夫五官具备之谓人德造其极之谓圣圣人者人类中之德造其极者也取圣人二字深思其义必无过量之语
  
  莫载莫破
  
  莫载莫破虽分大小看然却是一个道理正以其大而无外所以其中纤毫无漏则言其小正以言其大也如优优大哉节虽言道之入于至小而无间然所以赞其优优者反称其大可以悟小莫能破之说
  
  君子之道四
  
  君子之道即五达道也不言夫妇非轻而略之也以其难措笔也盖笔法同上三句则不通笔法同下一句则语复是故不如阙之也左传郑伯克段于鄢谓不言出奔难之也亦谓难于措笔耳坊本多误解
  
  鬼神章
  
  中庸最重诚字独借鬼神发端见幽明合一之意通章只是一个鬼神并无第二个鬼神首节虚冒起其所以盛处即在不见不闻体物不遗上见第三节使天下之人紧承上二节一气贯到末节时解独将承祭节作祭祀之鬼神其余则每节一样将圣贤之书支离曲说止因首节注内以鬼神为天地之功用说到承祭不便谓受享者即天地之功用洋洋如在者亦天地之功用是故迁就其词耳然欲枉屈孔子之言曲就考亭之注不免驱经从传矣
  
  诚者自成成字
  
  自成成字疑是诚字惟诚为自己之诚故道亦为自己当行之道看来直截不惟本句之意明通章之意亦醒
  
  道并行而不相悖
  
  注谓此节言天地之道以见上文取辟之意故将此句道字看作四时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