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觇之。子美读汉书张良传,至良与客狙击秦皇帝,抚掌曰:「惜乎,击之不中!」遂满饮一大白。又读至良曰「臣始起下邳,与上会于留,此天以授陛下」,又抚案曰:「君臣相遇,其难如此!」复举一大白。公笑曰:「有如此下物,一斗不足多也。」/壶公曰:对史独酌,轩轩豪举。

  裴宽罢郡西归,见一士坐树下,甚贫。与语,奇之,举一舡金帛尽与之,此人不辞。登舟,奴婢偃蹇者辄鞭之,乃张徐州也。/壶公曰:裴奇,张更奇。钱虏必缩颈矣。又曰:建封时未知名。

  秦孝王俊薨,王府僚佐请立碑。高祖曰:「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若子孙不能保家,徒与人作镇石耳。」/壶公曰:达。
  贾登实为怀州刺史,永淳初以年老致仕。及病笃,子孙迎医视之,登实曰:「未闻良医能治老也。」/壶公曰:还丹九转,何啻治老。
  刘谦率通美,不以高名自居。游诣故人,唯一门生持胡床随,主人未通,便坐问答。/壶公曰:有别趣。
  开皇中献后崩,上令萧吉卜葬地。吉筮得一地,卜年二千,卜世二百,具图奏之。上曰:「吉凶由人,不在地也。正如我家墓田,若云不吉,朕不当为天子;若云不凶,我弟不当战没。」然亦用吉言。/壶公曰:朱子三迁先茔,是何道学?

  周瑜为巢长,居母丧,过鲁肃求粮。时肃有米两囤,各三千斛,指一囤与瑜,瑜奇之。/壶公曰:英雄在草泽中便有可观。
  建隆中,诏增修大取J碧岁在戊,司天监以兴作之禁,移有司毋缮西北隅。艺祖按视见之,怒问所繇,可天以其书对。上曰:「东家之西,即西家之东,太岁果何居焉?使二家皆作岁,且将谁凶?」司天不能答,即日新之。/壶公曰:真英主。

  江南僧诣阙,乞修天台国清寺,如寺成,愿焚身以报。太宗从之,命中使卫绍钦督董役。戒曰:「了事了来。」绍钦即与俱往。不日寺成,绍钦积薪如山,驱使入火。僧哀鸣,乞回阙下,面谢皇帝,而后自焚。绍钦怒,以叉叉入烈焰,僧宛转悲号而绝。归奏太宗曰:「臣已了事。」太宗额之。/壶公曰:能了此僧,真大阿罗汉。

  沈青崖尝从严世蕃饮,世蕃虐所狎客给事饮,非其任,强灌之。公即以灌世蕃,曰:「吾代客酬也。」/壶公曰:权门不可失足,适以速祸。
  沈青崖编管保安,会总督杨顺多杀平民报功,青崖忿懑,为诗刺之,有曰:「白草黄沙风雨夜,冤魂多少觅头颅。」或劝公隐默自全,公曰:「我昔非言官,今非哑子。若辈杀人,欺君要赏,吾誓不与共天!」/壶公曰:天生挺骨,百折不回。

  杨给谏允绳自言:「我目如驰电,能开不能阖;口如决涛,能吐不能含。」/壶公曰:偏锋所至,惜乎必折。
  杨继盛论劾严嵩,上怒其引用二王为辞,杖公百。或遗之蚺蛇胆,公曰:「椒山自有胆。」/壶公曰:才是铜肝铁胆,才是真学问。
  吴人张隐君云:「吾积以防老也,积快活以防死也。」/壶公曰:二语绝妙。尝劝人积快活,鲜有解者。又曰:积财便不快活。
  三崖欧阳公数忤权幸,有为公寒心者。公曰:「君子全身远害,惟有不仕。既为官,安得避祸!」/壶公曰:利害常相因,一切是非,却不到衡泌之下。
  沈孟渊性好客,每日设数筵酒食以待客至。若无客,则令人于溪上探望,惟恐不至也。/壶公曰:清来似之,性尤耐俗客,所以为难。
  但陶村曰:「余每独坐翻书,家僮忽报客至,不问俗客雅客,余大声隔壁呼曰:“但直生不在家!”」/壶公曰:神游千古。
  徐渭不事生产,居幕府,典文章。时有馈之洮绒者数十匹,遂大制衣被,下及所嬖私亵之服,靡不备者,一日都尽。/壶公曰:文长豪爽,此一鳞一爪耳,别有骊珠。

  容止
  袁景倩性方严。废帝尝裸之,迫使走。景倩雅步如常,顾而言曰:「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壶公曰:好景。此际难作雅态。
  唐太宗虬须,常戏张弓挂矢。/壶公曰:天子相。
  王俭仪容甚盛,作解散帻,斜插簪,朝野效之。尝谓人曰:「江左风流宰相,惟有谢安。」盖自况也。/壶公曰:殊失自然。
  何敬容躯干修伟,而好矜庄。武帝虽恒衣浣衣,而左右衣必须整洁。敬容希旨,故益鲜华。尝以胶青刷须,衣常必熨贴。或暑月,背为之烁。/壶公曰:病于夏畦。
  陆子春姿容如玉,威仪秀异。光武尝登台见而伟之,叹曰:「南方故多佳人。」
  陆士龙好笑,尝着帻上船,水中自见其影,便大笑不已,几落水。/壶公曰:陆生有笑疾,被收时笑否?又曰:宁为阮生哭,笑更无谓。
  庾公道:王尼非唯事事胜人,布置须眉亦胜人,我辈皆出其辕下。/壶公曰:岂须眉丈夫?
  张思曼吐纳风流,听者皆忘饥疲,见者肃然,如在宗庙。/壶公曰:扯淡。
  陶隐居身长七尺四寸,神仪明秀,朗目疏眉,细形长耳。虽在朱门,闭影不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