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爱愿报之,亦期年可矣。若夫慈保抚育之恩实与母等,而劳尚过之,在学师傅教育之勤,亦有与父母等者,故大同之世,知有父母者少而知有师保者多,盖以师保易父母矣。大同之世,虽无君臣,而一业之中必有主有伙,故以主从名之;盖有主从终身提携相依,恩义极深者,故以与师保并称焉。
  凡丧服,或帕其首,或带其腰,或绣其肩,或围其臂,凡四等,视丧之轻重为差,皆以黑色寸布别异之。在服期,皆不可衣绣,弥月或二复、一复不听乐。服何以黑色?盖黑有幽忧之色,足以表哀思也。黑白本为三统,今从用黑礼。何以行鞠躬也?盖伏地抢头于人魂有损,而大同之世率皆平等,虽有父母师保之尊亲而皆养自公家,恩义实减,非有往古之厚。且其时父母或展转远迁,亦多不相识,故改从鞠躬之制。若有父母相知识而恩义尤深者,其伏地抢头,久丧三年,亦何尝不可。但人为公家所养,故公家制义,皆屈私恩以伸公义,如古礼公子父在为妾母缌,岂非屈私恩以伸公义乎!
  凡大学之童殇,即日殓,三日化,同学之师友临焉;中学之童殇,即日殓,越日化,同学之师友临焉;小学之童以下殇,即日殓化,保傅即司理人看护人临焉;恤贫院之人死,即暮殓,三日化;狱囚死,即日殓,越日化。
  凡有殊功异德者死后,若时得有异术如埃及以药水保全尸者,则可保其尸而葬之;墓上刻石如其像,若阿剌伯之制,以昭敬异。  
按中国及欧、美皆有土葬树坟而吊慕之,若合符节,盖爱其生则不忍弃其死也。印度、日本多以火葬,其诸蛮有鸟犬之葬者。以孔子之义观之,丧欲速朽,则非欲其永存。盖人之死也,骨肉归土,不葬于水则葬于蚁,与火几无异,但有迟速之分耳。腐h败骨,臭秽变形,尚不如生前之爪发矢溺也,今于爪发矢溺未有宝而存之者;若有病,则割肉,刮骨,去腐,流脓,无所爱焉,以人之生气在其魂知,不在其血体也。夫在其魂知也,故季札曰“魂气无不之”,孔子曰“知气在上”,不在体魄骨肉中明矣。故腐h朽骨,存之可也,焚之亦可也,总之与魂知无与,不过矢溺脓腐之比耳。古者格物未精,而人子不忍之心不忍迁弃,故欺其心目而掩埋之。若推死者速朽之心,则火葬为最矣;然火葬烈烈,观者惨伤,亲者爱者实有不忍焉。千数百年行大同之时,机器日精,电化更奇,必有电化新机器,鼓动风转,顷刻足以化形骸骨肉于无有者,上复归于虚无,下散入于山谷。人之生也自无之有者,亦自有之无,是全归于天也;无使掘地者有拾骸践骨之惨,无使居人者有葬地不洁之近,岂不善哉!于欲速朽之义至为迅速,大同之世莫若行此乎!若有大功德者,有异药保其尸,以风示天下,道兼存之,岂不美哉!大同之道,以求人生之喜乐为主,故于人情之崇喜乐而去悲哀,夫古今数万年,竭圣哲之心思,麋才武之身命,不过为众人求安乐耳,有可以得众人之安乐者,既无害于仁义,何为而不为哉!故去人人之至亲相结,既扫其哀悲之原,复减其服制哭泣之文,亦损其哀悲之节。于是时也,人道几有喜乐而无悲哀,岂非佛所谓极乐之世界耶?佛欲强逃烦恼世界,别觅极乐世界而不可得,今为演出极乐世界于全世界中,后此世界无复烦恼世界矣。
  凡有殊功异德于大地及有功德于一地之中及一职、一学、一院之内,其功德事迹,由众公议,归议院核定,告之考终院,为立金石之像。刻其行事于石表,以着功德而昭不忘,则本院任之。
  凡人仁智并备者曰贤,大仁大智并备者曰圣。凡有功德于人者,皆曰仁人,若建一学堂、立一医院、起一养老、慈幼、育婴、人本院、或捐舍多金、多地、多器皆是;大之则若开一大河,凿一火山,或造有益生民之业利物前民者皆是也;小之若为师保、看护人亦是也。凡能创一新理、新器为前古所无、后世大利者,号曰智人;生前有此,皆锡以宝星,有大小多少之差。及其铸像立表,则仁人之石表以方,智人之石表以圆,其仁智并备者则石表方圆并备;以其仁智宝星之多寡为方圆层级之多寡。若其多无可算者,则为六角、八角,刻镂其方圆以表之。其下层之石级,亦视其仁智以为方圆之形,视其仁智多寡以为石级多寡,皆考终院制之,像成揭幕,则视其名位功德之大小,以为号召远近人数之多寡,大者动全地之众,小者集一界之民,备乐设器,供奉香花,公举有位望者主祭而揭幕,万人鞠躬瞻礼,撒花致敬,以垂不朽,于是生人之事终焉。
  一、凡人死皆累其行事及其产业器物,悉由考终院记之于册。其人产业器物,除依其遗嘱所赠,皆以半归公,会同遗产官理之。其行事则详载于册以备查,其有功德者上于史馆以传后。


庚部 去产界公生业
  人生之所赖,农出之,工作之,商运之,资生之学日精,则实业之依倍切。至于近世,奖劝日加,讲求日精,凡农工商皆有学校,农耕皆用机器化料。若工事之精,制造之奇,汽球登天,铁轨缩地,无线之电渡海,比之中古,有若新世界矣。商运之大,轮舶纷驰,物品交通,遍于五洲,皆创数千年未有之异境。文明日进,诚过畴昔。然新业虽瑰玮,不过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