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安步也。而妄去之,岂非不学之故?”
  
  陈无淮,无荆、襄,无蜀,而立国三十二年,江左犹有人也。
  
  魏节闵帝阳避祸,至于八年。终身为范粲可也,“天何言哉”之言,一出诸口,遂以不免。程子曰:“节或移于晚,守或失于终。”
  
  “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宋石头城之谣也。“宁为王凌死,不为贾充生”,宋沈攸之之言也。“悲君感义死,不作负恩生”,陈鲁广达之留名也。“与其含耻而存,孰若蹈道而死”,秦郭质之移檄也。“与其屈辱而生,不若守节而死”,燕贾坚之固守也。“宁为南鬼,不为北臣”,则有齐新野之刘思忌。“宁为赵鬼,不为贼臣”,则有赵仇池之田崧。“宁为国家鬼,不为贼将”,则有魏樊城之庞德。“宁为国家鬼,不为羌贼臣”,则有晋河南之辛恭靖。之人也,英风劲气,如严霜烈日,千载如生。其视叛臣要利者,犹犬彘也。
  
  韦孝宽知兵而不知义。尉迟迥之讨杨坚,所以存周也。孝宽受周厚恩,乃党坚而灭迥。坚之篡也,孝宽实成之,难以逭春秋之诛矣。
  
  杨坚以后父篡国,亦一莽也。“以不仁得之,以不仁守之,必及其世”,坚之谓矣。莽、坚之女,皆节妇也,为其父者,亦少愧哉
  
  !颜见远死节于萧齐,其孙之仪尽忠于宇文周,常山、平原之节义,有自来矣。
  
  卷十四 考史
  
  唐府兵之数,《兵志》云:“十道置府六百三十四,而关内二百六十一。”《百官志》:凡六百三十三。陆贽云:“府兵八百所,而关中五百。”杜牧云:“折冲果毅府五百七十四。”《旧志》、《六典》云:“天下之府五百九十四。”《会要》云:“关内置府二百六十一,又置折冲府二百八十,通计旧府六百三十二。”《通典》云:“五百七十四。”《理道要诀》云:“五百九十三。”《邺侯家传》云:“诸道共六百三十府。”今以《地理志》考之,十道共有府五百六十六,关内二百七十三,馀九道二百九十三。参以《志》、《传》,差互不齐。神宗问:“何处言府兵最备?”王文公对曰:“《李邺侯传》,言之详备。”然府数与诸书亦不同。
  
  了斋云:“颜回配飨先圣,其初但为立像,至开元中,始与十哲合为一座。”按《唐志》开元八年,诏十哲为坐像。《集古录》李阳冰《缙云孔子庙记》云:“换夫子之容貌,增侍立者九人。”盖独颜回配坐而闵损等九人为立像。阳冰修庙,在肃宗上元二年,其不用开元之诏,何也?
  
  《魏征传》帝谓群臣曰:“此征劝我行仁义既效矣。”《新史》润色之语也。《贞观政要》云:“太宗谓群臣曰:‘贞观初,人皆异论,云当今必不可行帝道王道。唯魏征劝我,既从其言,不过数载,遂得华夏安宁,远戎宾服。突厥自古已来,常为中国偷校今酋长并带刀宿卫,部落皆袭衣冠。使我遂至于此,皆魏征之力。’”《新史》于《Y宾传》又云:“惟魏征劝我修文德,安中夏。”以《通鉴》考之,与《政要》所载同一事。或谓太宗以既效自满,非也。
  
  郑毅夫谓:唐太宗功业雄卓,然所为文章,纤靡浮丽,嫣然妇人小儿嘻笑之声,不与其功业称。甚矣,淫辞之溺人也。神宗圣训亦云:“唐太宗英主,乃学庾信为文。”《温泉铭》、《小山赋》之类可见。
  
  《新史》论张公谨之抵龟,曰:“投机之会,间不容u。”郑伯克段于鄢,《春秋》所以纪人伦之大变也。曾是以为投机乎?晋栾书将弑厉公,召士、韩厥二人,皆辞。太宗临湖之变,问李靖、李薅人,皆辞。靖、尴陀诠谨远矣。
  
  唐太宗《赠尧君素蒲州刺史诏》曰:“虽桀犬吠尧,乖倒戈之志,而疾风劲草,表岁寒之心。”我艺祖《赠韩通中书令制》曰:“易姓受命,王者所以徇至公;临难不苟,人臣所以明大节。”大哉王言!表忠义以厉臣节,英主之识远矣。欧阳公《五代史》,不为韩通立传,刘原父讥之曰:“如此是第二等文字。”通附传在《建隆实录》。齐武帝使沈约撰《宋书》,疑立《袁粲传》。审之于帝,帝曰:“袁粲自是宋室忠臣。”惜乎,欧阳子念不及此。
  
  贤臣久于位,则其道行,房乔以之成贞观之治。奸臣久于位,则其欲肆,林甫以之成天宝之乱。
  
  《唐史发潜》谓:武氏之起,袁天纲言其贵不可言,李淳风云:“当有女主王天下,已在宫中。”此必武氏僭窃之后,奸佞之徒神其事,言天之所启,非由人事也。愚谓:《左氏》载陈敬仲、毕万之筮,太史公载赵简子之梦,皆此类。
  
  佩鱼始于唐永徽二年,以李为鲤也。武后天授元年,改佩龟,以玄武为龟也。
  
  治平末年,始鬻度牒。考之《唐史》,肃宗时,裴冕建言度僧道士,收赀济军兴。此鬻牒之始也。
  
  钟绍京为宰相,而称义男于杨思灾父。史不载也,而石刻传于后世,人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