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高下去留。”于是诏自今试馆职,论一首,策一道。建炎再复试法,唯策一道。
东坡既谪黄州,复以先知徐州日不觉察妖贼事取勘,已而有旨放罪,乃上表谢,神宗读至“无官可削,抚已知危,”笑曰:“畏吃棒邪。”
张や舍人言柳子厚平生为文章,专学《国语》,读之既精,因得掇拾其差失著论以非之,此正世俗所谓“没前程”者也。又言子厚《感遇》二诗始终用太子事,不知其何谓。
陕人薛公度言:少时犹及见司马温公自洛中来夏县上冢,乡人皆集,父老或请曰:“愿闻资政讲书,以为乡里之训。”公欣然为讲《孝经庶人章》。
元碳洌蔡太师以待制守永兴,值上元阴雨,连三日不得出游。十七日雨止,欲再张灯两夕,而吏谓长安大府常岁张灯所用膏油至多,皆预为备,今尽。临时营之,决不能办。蔡固欲之,或曰:“唯备城库贮油甚多,然法不可妄动。”亟命取用之,已而为转运使所劾。时吕汲公为相,见之曰:“帅臣妄用油数千斤,何足加罪乎?”寝其奏不下。
柳永耆卿以歌词显名于仁宗朝,官为屯田员外郎,故世号“柳屯田”。其词虽极工致,然多杂以鄙语,故流俗人尤喜道之。其后欧、苏诸公继出,文格一变至为歌词,体制高雅,柳氏之作殆不复称于文士之口,然流俗好之自若也。刘季高待郎宣和间尝饭于相国寺之智海院,因谈歌词,力诋柳氏,旁若无人者。有老宦者闻之,默然而起,徐取纸笔,跪于季高之前请曰:“子以柳词为不佳者,盍自为一篇示我乎?”刘默然无以应,而后知稠人广众中慎不可有所臧否也。
王保和革为开封尹,专尚威猛,凡盗一钱皆杖责配流。一日杖于市稠人中,有掷书一册其旁者,亟取视之,则其卧中物也,因大惊,捕逐,竟不得。宣和末,河北盗起,以选出守大名,惨酷弥甚,得盗辄杀之,然盗愈炽。革自以杀人既众,且惩开封之事,常惧人图已,所居辄以甲士环绕,然每对客必焚香。吕本中舍人时从辟为师属,私语曰:“此止所谓‘兵卫森画戟,宴寝凝清香’者也。”
往岁吴中多诗僧,其名往往见于前辈文集中。予渡江之初,犹见有规者,颇以诗知名,其为人性坦率,其徒谓之“规方外”,时年七十余矣。谈论萧散可喜,临终前数日有诗曰:“读书已觉眉棱重,就枕方欣骨节和。睡起不知天早晚,西窗残日已无多。”叶左丞大爱之。
国朝故事:叙班以宰相为首,亲王次之,枢密使又次之。乾兴中,王沂公拜同平章事,曹利用以枢密使兼侍中充景灵宫使,而沂公充会灵观使,遂班利用之下,中外深以为失。天圣二年,王冀公卒,沂公迁玉清昭应宫使,张文节公知白以平章事兼会灵观使,及告谢,皆集门庐候阁门定班次。沂公当居首,利用默不言而忿形于色,阁门久不能决,上意不欲特出指挥,故但令有司裁定,遣内侍监督。久之,承明殿已坐请班首姓名欲先启奏,沂公乃抗声曰:“但言宰臣王曾以下告谢。”班次始定。熙宁初,陈秀公升之拜相时,文潞公以司空节度使兼侍中为枢密使,神宗以潞公三朝旧老,欲优礼之,故特诏班秀公上。潞公引曹利用事力辞,且言:“臣忝文臣,粗知义理,不敢乱朝廷尊卑之序。”会王荆公亦言非是,曰:“宰相之上岂容有他官,霍光功烈权势虽盛,然犹序宰相下。”上于是从潞公之请。宣和间,王黼以太传秉政,蔡攸以太保领枢密院,皆以真三公居位。未几,白、李二相拜太、少宰,遂诏二公班攸之下,其后黼罢相,复诏二相居攸上,犹用故事也。
旧制:进士第三人以上及第人一任回,并召试馆职。制科第三等人一任回亦然,仍并升通判资序。熙宁初,诏厘革,并令审官院依例与差遣。
姚舜明侍郎初为华亭令,民有为商者,与一仆俱行,逾期不归。其家访之,则已为人所杀,仆亦逃去。其家意仆之所为也,捕得之,执诉于官,仆无以自明,舜明诘其所以而不能言,则械系之庑下。一日晨起听讼,而囚忽大哭,舜明心疑之,然未暇顾也。讼者去,呼囚问曰:“向何为哭?”囚曰:“适见讼者,乃杀吾主者也。”问何以知之,曰:“见其身犹衣郎之衣,今失此人,我必滥死矣,是以哭耳。”舜明闻之悯然,欲物色之,未知其方。是夕适与同官宴集饮罢,宗室监酒务者数人共登后圃高亭以憩,有妓女不知人在亭上而溲于亭下,宗室戏以物击之,则有白衣男子大起草间,众大惊,亟命执之。至则惶恐称死罪,曰:“杀商人者我也,旦诉事于邑而忽心动,因悸不能行而伏于此,适见物坠于前疑为捕,以今果见获,我固当死。”旦送邑中,具得所掠物,遂置于法,仆于是得释。
苏京字世美,丞相子容之子也。尝为许州观察判官,时韩黄门持国知州事,甚器爱之,荐之于朝,其辞曰:“窃见某人读书知义理,临事有风力。”前辈之不妄称人如此。
在外州府宫观,旧惟西京崇福宫、南京鸿庆宫、舒州灵仙观、凤翔府上清太平宫、兖州仙源县景灵宫、太极观,皆有提举管勾官。熙宁初,始诏杭州洞霄宫、永康军丈人观、亳州明道宫、华州云台观、建州武夷观、台州崇道观、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