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与 我为乐也。如此则与《序》合。今毛以缟衣綦巾,为他人之女,愿为室家,得以 相乐。此与《序》意相违,故知《序》非毛作也。此类实繁,不可具举。”或曰: “既非毛作,毛为《传》之时,何不解其《序》也?”答曰:“以《序》文明白, 无烦解也。”

◇沈朗新添

大中年中《毛诗》博士沈朗《进新添〈毛诗〉四篇表》云:“《关雎》后妃 之德,不可为三百篇之首。盖先儒编次不当耳。今别撰二篇,为尧舜诗,取虞人 之箴为禹诗,取大雅文王之篇为文王诗,请以此四诗置《关雎》之前,所以先帝 王而后后妃,尊卑之义也。”朝廷嘉之。明曰:“沈朗论诗,一何狂谬!虽《诗》 之篇次,今古或殊,其以《关雎》居先,不可易也。古人为文语事,莫不疚⒅ 著,自家形国。故《序》曰:《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 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经》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 御于家邦’。由此而论,则《关雎》居三百篇之首,不亦宜乎!《语》曰:‘师 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则孔子以《关雎》为首。训子曰: ‘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则《关雎》居《周南》 先矣。且诗有四始,一曰风,二曰小雅,三曰大雅,四曰颂。《周南》实国风, 而以帝王之事冠之,则失四始之伦也。甚矣!不知沈朗自谓新添四篇为风乎为雅 乎为风也,则不宜歌帝王之道。为雅也,则不宜置关雎之前。非惟首尾乖张,实 谓自相矛盾。其为妄作无乃甚乎?”

◇雎鸠

颜氏《匡谬》云:“雎鸠,白。”明曰:“按《左传》云:‘雎鸠氏, 司马也’。《尔雅》云:‘雎鸠,王雎’。郭璞曰:‘今江东呼为鹗’。毛苌云: ‘雎鸠挚而有别’。然则雎鸠之为鹗,不可易也。《尔雅》‘又扬鸟,白’。 是白一名扬鸟,则雎鸠非白明矣。”

◇美目扬兮

《齐风?猗嗟》篇云:“美目扬兮。”《毛传》曰:“好目扬眉也,”孔颖 达曰:“眉毛扬起,故名眉为扬。”明曰:“《经》无‘眉’文,毛何得以为扬 眉孔又以为眉毛扬起,是其不顾经文,妄为臆说。盖扬者,目之开大之貌。《礼 记》云‘扬其目而视之’是也。”

◇美目清兮

又曰“猗嗟名兮,美目清兮。”《毛传》曰:“目上为明,目下为清。”明 曰:“亦非也。清者目中黑白分明,如水之清也。《卫风》云:‘美目盼兮”, 若以目下为清,盼当复在何所?”

◇曷又局

《齐风?南山》刺襄公鸟兽之行也。《经》云:“既曰庸止,曷又局梗俊 孔颖达曰:“以意舅停与之淫耳,非谓局谅骋病!泵髟唬骸鞍础蹲蟠》桓三 年,公子如齐,送姜氏于欢,鲁地。然则诗言‘曷又局埂,是谓舅椭粱叮 入于鲁地,则颖达之言失也。”

◇硕鼠

《魏风?硕鼠》刺重敛也。孔颖达曰:“硕,大也。其鼠头似兔尾,黄色。” 又引许慎云:“硕鼠有五伎,皆不长。”陆玑《虫鱼疏》云:“今河东有大鼠, 亦有五伎。或谓之雀鼠。”明曰:“经文坦然,义理无隐,何为广引他物,自取 混淆《序》云:‘贪而畏人若大鼠也’。《左传》曰:‘鼠昼伏夜动,畏人故也’。 但言畏人,则此寻常鼠也。言其贪食,以致肥大,取之以比其君,故以大言之耳。 犹如封豕、长蛇之类焉。亦如《硕人》,闵庄姜也。人即寻常人,以其指斥庄姜, 故云‘硕人’。斯类甚明,不烦多说。诸儒所见,别是一般,不可引以解此耳。”

◇生于道左

《唐风?有m之杜》“生于道左”。《笺》云:“道东也。曰之热常在曰 中之后,道东之杜,人所宜休息也。今人不休息者,以其特生阴寡故也。”明曰: “曰中之后,树阴过东,杜生道左,阴更过东,人不可得休息也。诗意言武公既 已寡特,而惠泽不及人,故君子不肯适我也。亦如树既寡特,而阴更过东,无休 息之所,故人不来也。郑言‘人所宜休息’,于义何安?”

◇其带伊丝

《曹风?\鸠》云:“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其弁骐。”《笺》云:“刺 不称其服也。”明曰:“按下文云:‘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序》云:‘在 位无君子,用心之不一,即此剌无君子’。诗人思时君子,以其在位。故上章言 君子之心,下章言君子之治,此章言君子之服,皆谓今在位无此君子也。非谓刺 不称其服。且经云:‘淑人君子’,安得不称其服耶?”

◇鹳鸣于垤

《东山》云:“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毛苌云:“垤,蚁冢也。将阴雨, 则穴处先知之。”明曰:“据诗之文势,此垤不得为蚁冢。盖是土之隆耸,近水 者也。按《左传》云:‘屦及于垤皇’,谓寝门阙也。又云‘葬于垤皇’,谓墓 门阙也。凡阙者,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