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以正之者。果何在。在于公平正直而已。然今日諸方主法者。全是以私心混公正。假公事濟私情。本末俱成顛倒。在上者。苟求利養而不以道德為心。在下者。賊竊利欲而不知仁義為本。上下俱成謬亂。賓主總是混淆。如是住持安得衲子向正。而致叢林之興盛耶△言愈平意愈厲。如波瀾浩瀚勢不可遏。得力處只在秉公持正。弘道濟世而已。
  此篇言舉賢任能。在主人之智識也
  自得曰。良玉未剖。瓦石無異。名驥未馳。駑駘相雜。逮其剖而瑩之馳而試之。則玉石駑驥分矣。
  此節先以喻曉。曰。彼世之良玉當其抱璞而未剖也。與瓦石何別。名驥在羣而未馳也。與駑駘何分。逮其剖石而出玉。則見其光瑩潔潤也。馳騁而試之。便知其追風千里也。則玉之與石。駑之與驥。判然而分矣。
  夫衲子之賢德而未用也。混於稠人之中。竟何辯別。要在高明之士。與公論舉之。任以職事。騐以才能。責以成務。則與庸流逈然不同矣。
  此節方顯其人。與夫衲子之有賢才德行未經引用。混於稠人之中。有何辯別。要在主人。具擇人眼目。真高明有識之士。以至公之論舉而出之。任他以其職事。驗他所有才能。責他以其成務。使伊才德俱展。然後始知與諸庸流逈然不同矣△千珠萬珠裏摘得一珠。自然價倍尋常。其實在賈者之精心妙手也。
  此篇見隱迹自重。不為名譽所動也。
  或菴體和尚。初參此菴元布袋於天台護國。因上堂舉龐馬選佛頌。至此是選佛場之句。此菴喝之。或菴大悟。有投機頌曰。商量極處見題目。途路窮邊入試場。拈起毫端風雨快。遮回不作探花郎。自此匿迹天台。丞相錢公慕其為人。乃以天封招提。勉令應世。或菴聞之曰。我不解懸羊頭賣狗肉也。即宵遁去。
  鎮江府焦山或菴師體禪師。台州羅氏子。嗣此菴景元禪師。南嶽下十六世。謂或菴初參此菴元布袋于天台護國寺之時。因此菴和尚上堂舉龐居士問馬祖曰。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麼人。祖曰待汝一口吸盡[鹵-※+夕]江水。即向汝道。居士豁然大悟。呈偈曰。十方同聚會。箇箇學無為。此是選佛場。心空及第歸。至此是選佛場之句。此菴厲聲一喝。或菴聞之豁然大悟。有投機頌曰。商量極處見題目。途路窮邊入試場。拈起毫端風雨快。遮回不作探花郎。自此之後。即匿迹于天台山。丞相錢相祖字象先。問道于或菴禪師。仰慕師之為人。乃以天封寺請師住持。勸勉令其出世。或菴聞而笑曰。我不解懸羊頭賣狗肉也。是夜竟爾逃遁隱身而去△實証的人不在名位上著脚。試看他遁去。是何意思。若是今時人。惟恐其晚也。
  此篇乃因語識人。覓之舉其出世也。
  乾道初。瞎堂住國清。因見或菴讚圓通像曰。不依本分。惱亂眾生。瞻之仰之。有眼如盲。長安風月貫今昔。那箇男兒摸壁行。瞎堂驚喜曰。不謂此菴有此兒耶。遍索之。遂得於江心。固於稠人中。請充第一座。
  乾道。是宋孝宗年號。臨安府靈隱寺瞎堂慧遠禪師。眉山彭氏子。嗣圓悟勤禪師。南嶽下十五世。因見或菴贊圓通像曰。不依本分。惱亂眾生。瞻之仰之。有眼如盲。長安風月貫今昔。那箇男兒摸壁行。瞎堂一見此贊且驚且喜曰。不謂此菴有此拔萃超羣之兒耶。即徧求之。後得于江心焦山寺。就于稠人眾中。請充第一座為人天眼目△名因實顯。實至而名自彰。何在力求。學者勉之。
  此篇見至人識囑不爽。時至而符合也。
  或菴乾道初翩然訪瞎堂於虎丘。姑蘇道俗聞其高風。即詣郡舉請住城中覺報。或菴聞之曰。此菴先師囑我。他日逢老壽止。今若合符契矣。遂欣然應命。葢覺報舊名老壽菴也(虎丘記聞)。
  翩者。如鳥疾飛之貌。又自如也。訪瞎堂和尚于虎丘寺。姑蘇諸僧俗聞或菴有高尚之風。即到郡守處舉請住城中覺報寺。或菴聞之曰。此菴先師。囑我他日逢老壽即止。若昔者之分符而今得合符契矣。遂欣然應命。葢覺報。舊名老壽菴也△雖則事有一定不移之理。何故便曰逢老壽止。須知慧眼精明。見透無遺也。
  此篇明至言感人。誰不敬愛也。
  或菴入院後。施主請小參曰。道常然而不渝。事有弊而必變。昔江西南嶽諸祖。若稽古為訓。考其當否。持以中道。務合人心。以悟為則。所以素風凌然。逮今未泯。若約衲僧門下。言前薦得。屈我宗風。句下分明。沈埋佛祖。雖然如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由是緇素。喜所未聞。歸者如市(語錄異此)。
  或菴入覺報院後施主請法。陞座曰。佛祖之道。通亘古今本不變易。世間之事。從名入利自然有變。昔者如江西馬祖。南嶽石頭諸祖。若有所作。皆稽考前賢之法以為訓誡。考究其可不可以定綱宗。持以中道。專力以合人心。必教以悟為則。所以淳素之風凜然猶在。至今未泯。若約衲僧門下一著子。縱饒你向言前薦得。早已是屈我宗風。若更向句下分明。轉見沉埋了佛祖。雖然如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便下座。由此一番說法。緇素聽者喜其聞所未聞。自是歸敬者。如塵市之來往不絕也△黃金有價。白玉有光。總不是從人得的。
  此篇言知人以道如水投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