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見色服之異。謂絕天理。今之孝弟乃天理之麤淺耳。能學道以明天理之高深。無乎不報者。斯得天理之大全。泰萃可夷也。江海可涸也。飲食可無也。孝不可忘也。蒙甞曰。大孝同天地竝日月而健行不息。大戒曰。孝順父母師僧。孝順至道之法。孝可忘乎。吾徒祝髮壞衣墮三寶數者。無問貧富。唯相尚以道。不以通塞貴賤為恥勝。間有父母無親屬共億者。佛許減衣鉢一分以奉之。微有好勝惡貧之念萌于中。而不躳父母之養者。非吾釋之子也。
  太王始居於豳。戎狄攻之。欲得財物。予之已。復攻。欲得地與民。民怒欲戰。太王曰。有民立君將以利之。今戎狄所為攻戰。以吾地與民民之。在我與在彼何異。民欲以我故戰。殺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為。乃與私屬遂去豳。渡漆沮。踰梁山。止於岐下。太王長子曰太伯。次曰虞仲。太姜生少子季歷。歷子昌。太王曰。我世當有興者。其在昌乎。太伯虞仲知父欲立季歷以傳昌。遂文身斷髮亡如荊蠻。示無用於天下。為賢哉德乎。有是父而有是子。文主勃然興於周者。蓋在此矣。漢高祖既有天下。對羣臣謂父曰。大人常以臣無賴。不能治產業。不如仲力。今某之業所就孰與仲多。公論曰。高祖對羣臣面折其父。使太公血氣尚熾。則父子不順矣。及讀楚元王世家。封其兄子信為羹頡侯。以其母甞櫟釜故。儻信識孝義之本。願為黔黎可也。嗚呼。高祖懷慍既久。逢時呈露無餘蘊矣。其於孝弟何有哉。驗於親親臣子可知矣。素號寬厚長者者。皆術數也。
  黃龍菴主徵教一百四章。辨通一十五章。讀其徵教。如壯士前行。百夫莫遏。能殺人亦能活人。可謂有力者也。讀其辨通。如蓬萊弱水。浩浩湯湯然。懦而不能載一羽。望其涯已解體矣。涉之則沒溺。學者當觀其徵。無閱其通。
  言而足則終日言而盡道。言而不足則終日言而盡物。道物之極。言默不足以載。非言非默議有所極。公論曰。南華老人可謂入理深談。使有衲僧之作略。儘可為人。
  化書云。虵化為龜。雀化為蛤。彼忽然忘蜿蜒之狀。而得蹣跚之質。此倏然失飛鳴之態。而得介甲之體。斵削不能加其功。繩赤不能定其象。何化之速也。公論曰。子嵩知彼化之速。而不知子嵩自化尤速於彼。雖未形蹣跚介甲之軀。一念之間則千變萬化矣。苟在吾玅觀察智中。則無所不利。
  周恭叔曰。余所取友。不取其知識朝徹才學過人。唯取其孝義賢善為最。公論曰。孝配天地。義礙天地。賢象天地。善體天地。孝義賢善不亦大乎。其孰為吾友耶。
  君子所至之處。不介視玩好之物。苟介視之。則它人以為己欲之。畏其羞之。是以君子不久視之也。若其對萬物不動其心。於蒙豈敢。曰能則願學焉。蒙之徒必能之。豈用久視之戒。
  子思曰。無入而不自得。孟子曰。順受其正。此二者指學者入道之捷徑可也。若云得則失矣。云受則不正。須知得而非得。受而非受。廓然大通。不可得而形言。有諸內必形諸外。言皃可以觀小人賢人聖人之氣象。觀晏子與晏子之馭者。則知為晏子為其馭也。觀子路顏回孔子。則知為子路顏回孔子也。人焉廋哉。
  孟子曰。放其心而不知求。又曰。求其放心而已矣。苟求之則是放心。一念不生心則復矣。何用求焉。此姑就孟子求心而言。若夫喜怒哀樂世念紛紜。則是見量受用。孰云是心。孰云非心。何放何求哉。
  寂音尊者智證傳曰。昔黃檗甞遣臨濟馳書至溈山。既去溈山問仰山曰。寂子。此道人它日如何。對曰。黃檗法道賴此人。他日大行吳越之間。然遇風則止。溈曰莫有續之者否。對曰有。但年代深遠。不欲舉似和尚。溈山曰。子何惜為我一舉似耶。於是仰山默然良久曰。將此身心奉塵剎。是即名為報佛恩。風穴莫年常憂仰山之讖己躳當之。乃有念公知為仰山再來也。又曰。華嚴經毗目仙人執善財手。即時善財自見其身住十佛剎微塵數世界中云云。彼仙人放善財手。善財童子即自見身還在本處。方其執手即入觀門。及其放手即是出定。又曰。長沙偈曰。學道之人不識真。只為從前認識神。無始劫來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身。今時邪禪乃相傳授。以揚眉瞬目竪拂拈槌為極則。佛法幾何不平沈哉。圓覺經曰。眾生妄見流轉。厭流轉者妄見涅槃。由此不能入清淨覺。非覺違拒諸能入者。有諸能入非覺入。故謂脫有能入覺道者但成小乘。非能入覺。故曰非覺入故。又曰。三祖粲禪師既以大法付四祖信禪師。乃祝曰。謹勿言自我處得法來。粲公于時念達磨可祖弘法之艱難。皆為邪師憎害。痛自謹耳。又曰。唐萬回和尚偈曰。明暗兩忘開佛眼。不繫一法出蓮叢。真空不壞靈智性。妙用恒常無作功。聖智本來成佛道。寂光非照自圓通。故首山臨終偈曰。白銀世界金色身。情與無情共一真。明暗盡時俱不照。日輪午後示全身。果午後泊然而化。黑白兩忘之効也。又曰。曹山本寂禪師偈曰。從緣薦得相應疾。就體消停得力遲。瞥起本來無處所。吾師暫說不思議。如竹林善會禪師為道吾發之以見船子。言下有省悟。既出而回顧。船子笑曰。這漢疑我別有也。於是覆其舟。蓋信力尚微未大通透故耳。又曰。永嘉尊者曰。取不得。舍不得。不可得中只麼得。可以取則法身有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