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無如意手。若以自知知。亦非無緣知。如手自捉拳。非是不拳手。亦不知知寂。亦不自知知。不可為無知。以性了然故。不同於木石。如手不執物。亦不自作拳。不可為無手。以手安然故。不同於兔角。覺範云。永嘉止說悟後之病。公論曰。不悟則已。既悟復何病耶。此正指學者之悟門。非說悟後之病也。覺範又曰。天下之理豈可以一言盡耶。公論曰。天下之理不待一言而盡矣。
  眾生佛性猶如虗空。非內非外一切處有。又云。一切世間無非虗空。對於虗空以瓦石等為所對。故云對於虗空。洪覺範作法昌遇禪師贊略云。所居荒村破院。方其以一力撾鼓為十八泥像說禪。雖不及真單徒之有眾。亦差勝生法師之聚石。噫。泥。像也。石亦像也。像之與像猶虗空對於虗空。烏可以妄見分別名相較於優劣而謬後學。
  死心新禪師之黃龍謁寶覺禪師。談辯無所抵捂。寶覺曰。若之技止此耶。新窘無以進。遂被詆訶趍出。默坐下版。會知事捶打行者。聞杖聲忽大悟。舟峯菴慶老贊曰。余閱死心悟門政所謂渴驥奔泉怒猊抉石者也。然死心聞杖聲大悟之時。物我兩忘能所俱泯。縱以虗空而形容之而莫可得。唯佛與佛乃能究盡。老以渴驥怒猊況之。猶瞽者摸象。不亦遼乎。
  伊川先生云。釋氏理障之說。謂既明是理而又執持。是故謂為障也。此錯看了理字也。天下只有一箇理字。既明此理。夫復何障。若以理為障。則是已與理為二。公論曰。理本見成。興一念而明之即以為障。況執持者乎。孔子曰。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此正理事二障也。其或自矜自伐。我是彼非。何翅已與理為二也乎。
  冷齋夜話云。舒王居鍾山時與金華俞秀老過故人家飲。飲罷步至水亭。顧水際沙間有饌器黃白物數件。意吏卒竊之。故使人問其司之者。乃小兒適聚於此食棗栗。食盡弃之而去。王謂秀老曰。士欲任大事閱富貴。當如此群兒作息乃可耳。又曰。吾止以雪峯一句語作宰相。朱世英曰願聞雪峯之語。王曰這老子甞謂眾曰。是什麼。噫。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舒王聞之視世間珍貨如電露陽焰空花。以至舍宅為寺。盡得自此語耳。寂音引事聯類大書布于方策。以是知寂音曾不悟宗門之旨。同舒王作警世之語。會之灼然可知也。易曰。眇能視。跛能履。寂音之謂乎。
  士農工商各職其分。苟或悖戾雜糅。則圓木方竇動謬世法。釋氏尤宜不預焉。落[髟/采]方服為物外人。食取接命衣則說長戒法。不許參預世事通致使命結好貴人。今有濫其徒屬。稱檀越為恩府。佞誠尤甚。然人有日受千金之賜者。有自卵而翼者。圖子子孫孫善後之計之所宜稱脫或稱者。是僭越其分也。間有成其梵相。營其佛廬。四事給之。蓋篤信睎法外護宗教。可稱大檀越及功德主耳。
  湖州何山粹禪師。閩人也。嚴毅有法則。學者謁見少闕禮即詬而教之。其禮人亦厚。一日陪數宰官陟道場山。見壁間所畫三界輪回圖問師此何義也。師曰不獨佛經言之。而孔子言之亦已詳矣。曰何謂也。師曰。孔子云。性相近也。習相遠也。其宰官各合爪首肯之。
  周子通書曰。誠者聖人之本。大哉乾元。萬物資始。誠之源也。乾道變化。各正性命。誠斯立焉。純粹至善者也。故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元亨。誠之通也。利貞。誠之復也。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公論曰。太極動三才備矣。然誠與易與性一體而異號。不待次第而有也。一陰一陽之謂道。不可得而見。而見者用也。如雲焉不轉矚而普徧。若待次第而有。不亦偏且勞乎。曰源與立皆非。
  通書曰。聖希天。賢希聖。士希賢。公論曰。孔子學周公者也。行住食息夢寐皆見周公之在前也。既至周公矣。孔即周。周即孔。故曰吾不復夢見周公。聖即天。天即聖。既聖矣又何希耶。天。體也。聖。用也。曰聖希天。則吾謂不然也。
  熙寧間有橫渠先生。張氏。名載。著書十卷曰正蒙。其論性云。有無虗實通為一物者。性也。不能為一。非盡性者。苾蒭可俊曰。吁哉。如是論性。乃性之名字影響也。絕不言有自得之理。此吾宗指為死語。輪扁謂之糟粕。焉能盡性乎。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苟不以自得為驗。天下異學邪正不分。何以別乎。伊川先生曰。橫渠立言誠有過者乃在正蒙。公論曰。喚作一物則不中。
  榮辱失得。喜怒哀樂隨之。至榮莫過君沛命。至辱莫過法刑戮。苟有遇之。則瞽其心失其常。唯得道與有器識者恬如也。然吾之徒遇之。當如何焉。
  英宗皇帝手詔賜大覺璉禪師天下寺院任性住持。禪師不利也。及東坡制宸奎閣記。移書審之云。宸奎閣碑謹已撰成。衰朽廢學不知堪上石否。見參寥說禪師出京日 英廟賜手詔。其略云任性住持者。不知果是否。切請錄示。全文欲入此一節。覺答云。無之。覺沒。果得於書笥中。大觀元年 上賜芙蓉楷和尚紫伽梨。號定照禪師。楷辭免不受利名。再付開封尹李孝壽躳往諭朝廷旌善之意。楷確然不回。尹具以聞。 上怒。收付有司。吏曰長老枯瘁有疾。即於法免刑配。楷曰。昔有疾。今愈矣。於是著逢掖編管淄州。嗚呼。二大老非唯得道之深。實得比丘之大體。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