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失照較汝更多。老朽既為汝提明白。此後牢持恕字。若逆境順境。憤力挨熟得。則向後受用不淺。炬郎炬郎。毋以老朽之言為迂濶。痛力勗之。
二。
大丈夫處於大塊閒。本分事元無多端。不過經世出世而已。若於經世無心。縱得富貴。亦何用之。若用之於飲食男女。乃造罪也。非用之也。若於出世留心。苟不能檢攝身心。究竟性命之學。則大道終不聞矣。噫人為萬物靈。果於經世出世。兩無所就。又甘與愚痴人。競無明。更錯矣。思之思之。有省則宜收拾世故。自別有受用地。幸莫忽。
與陸太宰
去歲聞門下。一切屏置。唯勤念佛。此暮年本色。然得勝淨之緣資之。則念頭易得綿密。而勝淨之緣。莫過乎佛緣法緣僧緣也。佛像在前。經卷列之。更得僧徒一二人。朝夕親炙。自然勝淨之緣殊勝矣。但僧徒之中。求人卒未易得。即貧道亦東西南北之人。曷能恒為淨助。故請丹青丁生。寫此跋陀羅尊者道影。意在代貧道助門下念佛也。願門下以眼根聽其說法。當下萬緣坐斷。念頭現前。此貧道所深望門下者也。年光飄忽。剎那不住。況頭白老翁乎。永嘉曰。日夜精勤。恐緣差故。況不精勤乎。噫。緣之差別。惑亂正念。雖有見透者。每遭其埋沒。況見未透者乎。願門下莫為鄙人語不近情而忽之。幸甚。
復董元宰
緣起無生之旨。祖佛骨髓。而像季黑白。千萬人中。求一二信者不可得。今足下於此獨能信入。非夙具靈種。緣因熏發。那來現行暫露。何快如之。來書謂初頗暢快。茲又不活潑。若將失去。病在何處。此既現行暫露。熏力稍微。自然隱沒。不必生疑。惟宗門語句。不可草草。若以足下信入者。擬通其關棙。所謂魯君以己養。養鳥也。昔兜率悅問張無盡。宗門葛藤有少疑否。無盡曰。惟德山托鉢因緣未了。兜率厲聲曰。此既有疑。其餘安得無疑。逕入方丈不顧。無盡由是發憤參究。然後大徹。今足下十有二三不透。則去無盡尚遠。極當發憤。此生決了。不得自留疑情。遺悞來世。來示又謂。念念起處。索頭在手。敢問足下。為念起處本即無生。為了念本空乃契無生。若念起本即無生。則知無生者。念耶。非念耶。若了念乃契無生。則了者。謂有念了耶。謂無念了耶。有念則早乖無生。無念則無生誰契。於此透脫無疑。席幾草菴借宿。猶非寶所。第來示所謂如何踐履。如何保持。待力之充。及涉境試驗云云。自知時節矣。豈待貧道饒舌。貧道不惜口業如此。總是鉢盂添柄。惟足下或宗乘中。或教乘中。大著精神。作個仇讐。務必摟破其窠窟。擣其棲泊。再共商量未晚。
與丁勺原
凡榮辱得喪。皆念後事也。向煩潯陽邢來慈。持八行詣足下。良欲足下緣得喪而求念。緣念而求念之未始。念之未始既得。然後可以駕未始之航。來往於榮辱得喪死生之津。博運羣有。安置彼岸。不意足下報章未久。則聖天子之椎輪又至矣。此實天以厚足下。非薄足下也。惟足下力承之。且雲外散人。於世實泊然一無所求。而拳拳為足下如此者。寧無微意。願足下以瘴鄉為苑囿。刁斗為遊觀。加攝自重。散人脫有曹溪之遊。再詢起止。不悉。
答陳五岳
辱問無垢之義。鄙人魯鈍。寧足以酬。然無垢之說多矣。不審居士所問者。何種也。夫夷齊以不食周粟為無垢。魯仲連以解人危。周人急。而不愛爵祿為無垢。顏氏子以簞瓢陋巷。超然自樂為無垢。此皆世中之無垢也。至於聲聞以有身為患。觀空為無垢。緣覺則以達患初無為無垢。菩薩則見患即心。萬境皆真為無垢。一切如來。則以不可得為無垢。惟我初祖達磨而下。諸禪老以乾屎橛為無垢。此又世外之無垢也。如以世中無垢為得意。則足下自能發揮。無煩貧道。若以出世無垢為悅心。則是菴以聲聞居之。菴即乖空。以緣覺居之。菴初非有。以菩薩居之。菴即自心。以如來居之。菴不可得。或曰如來之不可得。得非與聲聞緣覺之空同乎。對曰。如來之不可得。雖一切大菩薩莫能窺其涯際。即如來自亦不可知。豈聲聞緣覺所能測哉。以如來所到境界。一切聖凡。莫有容心之地。故以不可得名之耳。乃遂以小乘之空濫茲。雖三尺驅烏。聞之莫不捧腹者也。此無垢大意。敢麤陳之。至菴之巔末。在高明自定。倘披晤有期。再容請教。
與雷雨居士
病體稍愈。即當默誦八識頌。此頌乃相宗綱骨。相宗乃性宗五藏。如五藏相克不明。則一身便調養不來。至轉識成智之旨。若相宗恍惚。斷不能精了。此既不精了。即高論元微。刳真剔秘。若觸境鬥機。照用便提不出來矣。且吾此到巢陵。非是小緣。但眾生泛常之見觀之。竟不生大奇特想。世故非堅。人情翻覆。橫計無常。染習難滌。宜須痛迸心魂。志凌金石。少有出頭分。瞥爾因循。知苦未有盡日時在。
與于中甫
大都學道人。能未窮知變。則變不能驚。窮不能困。噫。此三昧。非見幾而作者。孰能用之。
與趙乾所
禍福莫烈乎死生。故至貧賤之人。聞得生則喜若登天。聞得死則悲若入淵。然皆情也。如能率性觀死生榮辱之境。不惟死生榮辱之境。不得奪我之志。且彼境。密為我不請友也。故大丈夫。平居無大苦迫楚之時。理不可不窮。性不可不盡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