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言。既不為衣食所折困。遂銳意讀書。是年應舉獲鄉薦。僧買馬雇僕。備衣裝津遣。入都下。省闈中選。殿試唱名。為大魁。初任西京通判。與僧相見如平時。挈家赴官。終任入舘。十年遂執政。凡遇郊祀。所有俸給並寄閣 太宗一日問曰。卿累經郊祀。俸給不請。何也。對曰。臣有私恩未報 上詰之。遂以實對 上歎曰。僧中有如此人。令具名聞。奏賜紫方袍。加徽號。以旌異之。呂計所積俸數萬緡。牒西京令僧請上件錢修營寺宇。并供僧。其寺。元是鐵馬營 太祖太宗二聖生處 太祖朝已建寺。其僧乃寺主也 太宗別賜錢。重建三門。賜 御書度僧。呂公逐日晨興拜佛。即祝曰。不信三寶者。願不生我家。願子孫世世。食祿於朝。外護佛法。猶子夷簡申國公。每遇元日。拜家廟罷。即焚香。發廣慧璉禪師書一封。申公之子公著亦封申國。元日發天衣懷禪師書。右丞好問。元日發圓照本禪師書。右丞之子用中。元日發佛照杲禪師書。其家世忱信痛敬。盖有自來矣。故錄之以警後世云。
保寧勇禪師二上足處清處凝。同參白雲端禪師。凝在侍者寮最久。端有鬲氣疾。凝常煨蘆菔。以備無時之須。端作傅大士講金剛經因緣頌曰。大士何曾解講經。誌公方便且相成。一揮案上都無用。直得梁王[奴/目]眼睛。舉謂凝曰。[奴/目]底是甚麼。此一句。乃為凝說老婆禪也。凝以為親聞。故綴頌下。凝後住舒州天柱山。清住舒州太平。有大機辯。五祖演和尚敬畏之。清甞謂凝曰。吾弟禪乃是為老和尚煨蘆菔換得。
政和初間。有熊秀才。鄱陽人。遊洪州西山。過翠巖。時長老諱思文。嗣佛印元禪師。亦鄱陽人。遣二人力擡。籃輿至淨相。所經林壑陰翳。偶見一僧。貌古神清。厖眉雪頂。編葉為衣。坐於盤石。如壁畫佛圖澄之狀。熊自謂曰。今時無這般僧。甞聞亮座主隱于西山。疑其猶在。出輿踧踖而前問曰。莫是亮座主否。僧以手向東指。熊與二力隨手看。回頭失僧所在。而小雨初歇。熊自登石視。坐處猶乾。躊躇四顧太息曰。夙緣不厚。遇猶不遇也。
泐潭月禪師。黃龍南禪師齊名。叢林稱。南有定力。月有辯才。常共飯。而月卞急。一舉而盡。飲漱棄去。不顧他人遲速。南屢苦之。上藍晉禪師。月之甥也。侍次親目之。告南曰。師伯欲少待。但舉楞嚴一二義詰之。必忘所食。袞袞不已。南試之。果如晉言。
夾山齡。石霜琳。久依佛日才禪師。罷參後。同遊上江。至黃檗見南禪師。上堂小參。琳不諭其旨。遂求入室。齡怒之爛歐一頓而去。琳後大悟。機鋒脫略。凡說法頗類真淨。而於真淨不相識。住石霜。以頌送僧見真淨。後句云。憧憧四海參禪者。不到新豐也是癡。
生肇融叡。乃羅什法師之高弟。号四依菩薩。甞問什釋維摩經。至不可思議品。皆閣筆。盖此境界。非心思口議。遂不能措一詞。如李長者論入華嚴法界。詞分句解。皎如日星。泮然無疑。若非親遇了緣。安能如此。
保寧勇禪師。四明人。初更衣。依雪竇明覺禪師問道。雪竇訶為央祥座主。勇不意。堂儀纔滿。即抽單。望雪竇山禮拜誓曰。我行脚參禪。道價若不過雪竇。定不歸鄉。遂至長沙雲蓋。參見楊歧會和尚。與白雲端和尚為弟昆。後出世住江寧府保寧。道播叢林。果如其言。
雲頂山敷禪師開堂日。有樂營將。出問云。一口吸盡西江水。即不問。遂回顧堦前下馬臺云。請和尚吞却下馬臺。敷展兩手云。細末將來。樂營將於言下有省。
懷禪師甞謂秀圓通曰。元青州慶福建并汝三人。克證吾宗。自餘皆是隨根受道。
須菩提解空第一。生時家室盡空。世尊纔陞座。須菩提便出眾云。希有世尊。且道見箇甚麼道理。便恁麼道。天親菩薩。作無量偈。只贊希有二字。圓悟禪師云。一句是一箇鐵橛。故六祖聞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便悟去。
真淨和尚。一日告南禪師曰。端和尚頌臨濟三頓棒因緣。與某見處一般。南云。汝如何會他底。淨纔舉。南喝云。端會。你不會。
五祖和尚。初參圓照禪師。會盡古今因緣。唯不會僧問興化。四方八面來時如何。化云。打中間底。僧禮拜。化云。興化昨日赴箇村齋。半路遇一陣卒風暴雨。却去神廟裏避得過。遂請益圓照。照云。此是臨濟下門風。須是問佗家兒孫始得。祖乃參浮山遠和尚。請益此公案。遠云。我有箇譬喻你。恰似三家村裏賣柴漢。夯一條衝檐了。却問人。中書堂今日商量甚麼事。祖云。恁麼地時。大段未在。遠因謂祖曰。汝來晚矣。老僧年邁耳背。汝可去參箇小長老。乃白雲端和尚。老僧雖不識佗。見佗頌臨濟三頓棒因緣。見得淨潔。祖遂參白雲。
五祖和尚。甞問白雲。摩尼珠人不識。如來藏裏親收得。如何是珠。白雲便喝。祖大悟。
五祖和尚。既入白雲之室。白雲令山前作磨頭。祖逐年磨下収糠麩錢。典解出息。雇人工。開供外。剩錢入常住。每被人於方丈闘諜是非云。磨頭。逐日磨下飲酒食肉。及非所。糠麩錢將使盡矣。一院紛紜。祖聞之。故買肉沽酒。懸於磨院。以手揶揄。與婦人語笑。無所忌憚。白雲一日喚至方丈問其故。祖喏喏無他說。白雲劈面掌云。便去退却。祖色不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