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毒之鄉。水也莫霑佗一滴。壁立千仞豎將去。始終不變。驀地手蹉脚跌。便見倒撲。始得不受人瞞。方可不辜負行脚初志。臘月三十日亦不怕閻家箇漢。
且如因大師。佗雖是箇尼僧。宛有丈夫之作。原其所以。佗從富貴中來。正因出家。正因行脚。正因見善知識。正因學道。蓋佗因地既正。始終不妄。所以亦不辜佗。前日十月二十八日夜。忽然引手摸著鼻孔。便知道元來大頭向下。便來方丈。通其所以。當時悔不痛與一頓。想他如今却思得一頓喫。惜山僧拄杖又却不在。且待別日分付。然得箇杷柄入手。正好放下雲頭就人淘汰。佛殿裏。黃面老漢正參禪在。所謂麤餐易飽。細嚼難飢。今時麤餐者多。細嚼者少。山僧今日打開更說與你。如今正好近前理會也得。退後理會也得。乳峯長老也是好笑。又教人近前理會。又教人退後理會。是什麼語話。若是得底人。必然暗地點頭。佗前日初得箇消息。懽喜無限。便自主張。諱人道箇不是。近來却一向放下聽人說話。
然參禪第一不得擔板。若不擔板。自冬至夜。數到太年朝。前頭大有雪在。你纔擔板。便賺了天下。蓋無第一手。山僧往年入眾參禪。自知只得箇不擔板氣力。如今雖不望佗古人。然却也略知羞耻。昔日老東山參得禪了。那時也有人不肯佗。便有人去與佗說。佗便對得。別却是諸公盡得。老師說話。我見老師但識羞耳。這識羞兩字。子直是軟頑。古今知識。天下衲僧是到不到。總出佗底不得。灼然此事須是識羞始得。若不識羞。直饒你參得徹。悟得到。只是箇會禪漢。纔被明眼人覰見。只成好笑。且道乳峯與麼道還識羞麼。也要諸人撿責。更有一頌舉似大眾。
開化因大師。正因來行脚。
跨門一句子。等閑親踏著。
開却無鬚鎻。解却無繩縛。
末山頂上放癡憨。牛頭向北馬頭南。
拈古
世尊陞座。眾纔集。迦葉白槌云。世尊說法竟。世尊便下座。
師云。世尊所說底。只是序分。迦葉所說底。只是流通分。若是正宗分。未曾動著。徑山今夜不惜眉毛敷演去也。拈拄杖。卓一下。云。會麼。三段不同。収歸上科。又卓一下。
世尊般涅槃已。迦葉後至。槨示雙趺。
師召大眾云。靈山百萬勝集。唯迦葉獨紹祖位。誠不忝矣。何故。為佗親見黃面老子脚跟來。
世尊見文殊在門外立。世尊云。文殊。何不入門來。
文殊云。我不見有一法在門外。
師云。解說出格道理。還佗七佛之師。檢點將來。不可放過。當時待佗與麼祗對。從而向佗道。且居門外。若向這裏透得。許佗出得女子定。
傅大士道冠衲衣儒履朝 梁武帝。
師云。傅大士如善玩珠。固無觸手墮地之失。雖然。未免傍觀者哂。育王當時若作傅大士。待佗問。莫是僧耶。便以手指衲衣對之。免見重重敗闕。古人則且置。遂以拳安頂上云。諸人只今喚作什麼。
梁武帝請傅大士講經。
傅大士分科列段已是周遮。老誌公曲順人情。重增話杷。然雖如是。要且未曾動著正經在。且正經畢竟作麼生講。顧示大眾云。洎合落在葛藤窠裏。
六祖風旛話。
師云。祖師與二僧恁麼說話。總是盲人摸象。清凉不然。不是風動。不是旛動。不是心動。擲下拄杖云。是什麼。
布袋和尚以破布褁一塊乾屎。逢人拈起云。兜率陀天底。兜率陀天底。
瑯琊云。慈氏菩薩。
圜悟云。熟處難忘。
大慧云。不才淨漢。
師云。若是育王則不然。待佗拈起恁麼道。只向佗道。牢收取。
僧問馬祖離四句。絕百非。
師云。馬師父子傳盃滿泛。意在延接高賓。惜乎這僧不善開懷。到底却成虗設。只如道藏頭白。海頭黑。又作麼生。不覺日又夜。爭教人少年。
馬祖同百丈.智藏.南泉翫月。
師云。三箇老凍儂。一人曲彎彎地。一人圓陀陀地。一人黑漆漆地。馬大師養子之緣。末後念一道真言。一時與佗蓋覆著。可惜放過。當時一等與佗本分草料。後代兒孫不致扶籬摸壁。
有僧參馬祖。祖畫一圓相。云。入也打。不入也打。僧便入。祖便打。
僧云。和尚打某不得。祖靠拄杖便休。
師云。這僧敢將赤體挨佗白刃。要且入得出不得。諸人還知麼。馬師一條拄杖。至今猶靠壁在。
馬祖畫圓相。雪竇云。二俱不了。靠却拄杖。劈脊便打。
師云。雪竇也只見一邊。殊不知馬師當時靠却拄杖。這僧至今無奈何處。是汝諸人還奈何得麼。若奈何不得。到雪竇面前總是喫棒底漢。
荷澤見思和尚。思問。甚處來。
澤云。曹溪。
思云。曹溪意旨如何。澤振身而立。
思云。猶帶瓦礫在。
澤云。此間莫有真金麼。
思云。縱有。向什麼處著。
師云。可惜二俱放過。當時見佗道猶帶瓦礫在。便與掀倒禪牀。不然。待佗更覓真金。便好和聲痛打。豈不勦絕。古人且置。遂拈拄杖云。且道這箇是真金瓦礫。擲下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