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法印,以契证心;外传袈裟,以定宗旨。虽则袈裟不在法上,法亦不在袈裟,于中三世请佛递相授记。我今以袈裟亦表其信,令后代传法者有禀承,学道者得知宗旨。断众生疑故。”
惠可便顶礼,亲事九年,昼夜不离左右。达摩大师乃而告曰:如来以净法眼并袈裟付嘱大迦叶,如是展转乃至于我。我今付嘱汝,女听吾偈曰:
吾本来此土,传教救迷情。
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师付法已,又告惠可曰:“吾自到此土,六度被人下药,我皆拈出。今此一度,更不拈出,吾已得人付法。”
尔时达摩领众云往禹阿千圣寺,止得三日。时有期城太守杨衍问师曰:“西国五天,师承为祖,未晓此意,其义云何?”师曰:“明佛心宗,寸无差误,行解相应,名之曰祖。”又问:“唯此一等,更有别耶?”师答曰:“须明他心,知其古今;不厌有无,亦非取故;不贤不愚,无迷无悟,若能是解,亦名为祖。”杨衍又问曰:“弟子久在恶业。不近知识,勤生恭敬,被小智慧而生缠缚,却成愚惑,不得悟道而致于此。伏愿师指示大道,通达佛心,修行用心。何名法祖?”师以偈答曰:
亦不睹恶而生嫌,
亦不观善而勤措,
亦不舍愚而近贤,
亦不抛迷而就悟。
达大道兮过量,
通佛心兮出度。
不与几圣同躔,
超然名之曰祖。
杨衍作礼:‘唯愿和尚久住世间,化导群品!”师曰:“吾则去矣,不宜久停。人多致患,常疾于我。”杨衍而问:“是何人也?愿师指示,当为知之。”师曰:“吾宁往矣,终不明焉,恐损此人。汝若要委,听吾谶曰:
江槎分玉浪,〔江者流也,槎者支也。玉浪者三藏。总言流支三藏也〕
管炬开金锁。〔管炬者光也。开者统也,金锁者者毒药。〕
五口相共行,〔五口者吾字也,相共行者与吾争行佛法,生嫉法心。〕
九十无彼我。〔九十者九/十字也,无彼我者无彼此之我也。〕
杨衍而作礼曰:“旦辞尊长,愿善保庆!”
时后魏第八主孝明帝大和十九年入涅盘,寿龄一百五十,葬在熊耳吴坂也,武帝敕昭明太子而述祭文。
灭度后三年,魏使时有宋云西岭为使,却回逢见达摩手携只履,语宋云曰:“汝国天子已崩。”宋云到魏,果王已崩。遂闻奏后魏第九主孝庄帝,及开塔唯见一只履,却取归少林寺供养。因武帝自制师碑文。代宗皇帝谥呈圆觉大师,敕空观之塔。自魏丙辰之岁迁化,迄今壬子岁,得四百一十三年矣。净修禅师赞曰:
菩提达摩,化道无为。
九年少室,六叶宗师。
示灭熊耳,只履西归。
梁天不荐,惠可传衣。
慧可
第二十九祖师慧可禅师者,是武牢人也,姬氏。父寂,初无其子,共室念言:“我今至善家而无慧子,深自叹羡,何圣加卫!”时后魏第六主孝文帝永宜十五年正月一日,夜现光明,遍于一宅。因兹有孕,产子,名曰光光。年十五,九经通诵。至年三十,往龙门香山寺,事宝静禅师,常修定慧。既出家已,至东京永和寺具戒。年三十二,却步香山,侍省尊长。又经八载,忽于夜静见一神人而谓光曰:“当欲受果,何于此住,不南往乎而近于道?”本名曰光光,因见神现故,号为神光。至于第二夜,忽然头痛如裂。其师欲与灸之,空中有声报云:“且莫,且莫!此是换骨,非常痛焉。”师即便止;遂说前事见神之由,以白宝静。宝静曰:“必是吉祥也。汝顶变矣,非昔首焉。五峰垂坠玉轸,其相异矣。”遂辞师南行,得遇达摩,豁悟上乘。师乃云:“一真之法,尽可有矣,汝善守护,勿令断绝。汝传信衣,各有所表。”慧可曰:“有何所表?”达摩曰:“内传心印,以契证心;外受袈裟,而定宗旨,不错谬故。吾灭度后二百年中,此袈裟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于后得道,还近千万。汝所行道,勿轻末学。此人回志,便获菩提,初心菩萨,与佛功等。”
尔时可大师得付法已,广宣流布,度诸有情。于天平年中,后周第二主孝闵已卯之岁,有一居士,不说年几,候有十四[四十],及至礼师,不称姓名,云:“弟子身患风疾,请和尚为弟子忏悔。”师云:“汝将罪来,为汝忏侮。”居士曰:“觅罪不可见。”师云:“我今为汝忏悔竟,汝今宜依佛法僧宝。”居士问:“但见和尚则知是僧,未审世间何者是佛?云何为法?”师云:“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无二,汝知之乎?”居士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内外中间,如其心然,法佛无二也。”师知是法器而与剃发,云:“汝是僧宝,宜名僧璨。”亦受具戒,师告曰:“如来以大法眼付嘱迦叶,如是展转乃至于我。我今将此法眼付嘱于汝,并赐袈裟以为法信。汝听吾偈曰:
本来缘有地,因地种花生。
本来无有种,花亦不能生。
说此偈已,告璨曰:“吾往鄴都还债。”便去彼所,化导群生,得三十四年。或在城市,随处任缘;或为人所使,事毕却还。彼所有智者,每劝之曰:“和尚是高人,莫与他所使。”师云:“我自调心,非关他事。”时有辩和法师,于鄴都管城安县匡救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