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终不闻南方一类魔子道。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于是出蜀。澧阳路上见一婆子卖饼。买饼点心。婆指担曰。什么文字。曰。青龙疏钞。曰。讲何经。曰。金刚经。曰。我有一问。你若答得。施与点心。若答不得。且别处去买。金刚经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未审上座点那一个心。渠无语。婆指参龙潭。及到龙潭。谈及此事。抵夜。潭曰。更深何不下去。周珍重。便出。却回曰。外面黑。潭点纸灯度与。周拟接。潭复吹灭。周于此大悟。便礼拜。潭曰。子见个什么。周曰。从今向去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头也。至来日。潭升座。谓众曰。可中有个汉。牙如剑树。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头。他时向孤峰顶上立吾道去在。周将疏钞堆于法堂前。举火炬曰。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遂焚之。师云。试看者着子未悟时。以舌尖利辩处认为大海。殊不知似一毫而已。从吹灭纸灯时。方知小大不相容隐。大众且道。未悟时云。三乘十二分教略颇粗知。还知个什么。已悟后。又悟个什么。还委悉也无。未到尽惊山险峻。曾来方识路高低。
师诞日。上堂。僧问。和尚诞生是有量。如何是无量。师云。耳朵原来两片皮。僧礼拜。师乃云。人人道我生。我生则我死。应知生死根。棒彻虚空髓。惊起石乌龟。能吞铁鹞子。大众当恁么时。不涉春秋一句作么生道。侥伊数到劫云初。不识平天华甲子。
佛诞日。结制。上堂。僧问。从上佛祖所传正法眼藏。涅槃妙心。涅槃妙心即不问。如何是正法眼藏。师云。瞎。进云。瞎。师云。是你瞎。是我瞎。僧顶鞋而出。师云。大似西施戴箬帽。师乃云。今辰是我释迦老人从摩耶夫人腹中走出。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云。天上天下。惟吾独尊。起干戈时节也。后云门老贼道。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亦是勾贼破家。不免傍观者哂。万峰恁么告报。未审众中还有抱不平底么。有。不妨推倒禅床。喝散大众。宁不俊哉。如无。且向万仞峰头结夏。千军队里安禅。平陂一并拈却。处处杨华吐烟。
上堂。师云。黑漆皮灯笼。中间欠点红。有人解挑拨。无处不光通。大众。莫是三世诸佛横说竖说是解挑拨么。料棹没交涉。历代祖师颠拈倒弄是解挑拨么。料掉没交涉。明宇赵居士施点长命光灯是解挑拨么。料掉没交涉。今日现前檀越营斋供众是解挑拨么。料掉没交涉。香灯蚤晚殷勤是解挑拨么。料掉没交涉。既总未是。毕竟是甚么人解挑拨。聻。以杖指灯云。我见灯明佛。本光瑞如此。
因雪。上堂。师云。飒飒风声动林野。飘飘雪片满丹墀。当年有个庞居士。问着十人九不知。只为不识阴阳造化。皆从此始被寒暑境物热瞒了也。举药山十禅客送庞居士至门外话雪因缘。师云。万峰当时若预数。待伊道。好雪片片。不落别处。便劈口与他一拳。直饶庞居士辩似悬河。塞断咽喉而去。还知么。莫言清蚤起。更有不眠人。
上堂。师云。天晴日头出。落雨地下湿。人情所必然。何用强分析。不分析且道蹇。栋宇者里牧一群水牯牛。痛添草料。蓦呈拄杖云。还会么。众无语。师高声云。少间向碗底箸头上荐取。卓拄杖下座。
解制。上堂。师云。年年七月十五。惟有今年最苦。田禾又被天收。人物尽遭贼掳。太平寺里今朝解制。明上座不妨随例颠倒。以拄杖一时打散。归方丈。
开炉。上堂。师云。旧年始。今年末。炉鞴钳锤分外恶。任是铜头铁额来。顶门一击倾湫岳。如是则全杀全活。铸利器于目前。半掩半开。运腐滓于脑后。千妖百怪。结舌藏锋。十圣三贤。潜踪绝迹。正当恁么时。且道凤泉黄居士祈嗣一句作么生道。麒麟出而凤凰现。金轮御而玉烛调。
上堂。师云。今辰是我尼足上座营斋供众。请山僧升座。露布者个消息。然者个消息。自我释迦老人初出母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云。天上天下。惟吾独尊。已露了也。后出孔圣人道。未知生。焉知死。吾无隐乎尔。亦露了也。更要山僧露布个什么。虽然如是。事无一向。有条攀条。无条攀例。举韩文公参大颠禅师。问曰。春秋多少。颠举念珠云。昼夜一百八。公回致疑。次日再来。遇堂中首座。举前话问意旨如何。座扣齿三下。公复造大颠之室理前问。颠亦扣齿三下。公曰。原来佛法无两般。颠征其故。公曰。适来问首座。亦如是答。颠召首座问曰。是汝如此对否。座曰。是。颠拈拄杖打二十。摈出院。师云。文公若不深入虎穴。争得虎子。大颠虽有定乱之谋。且无安邦之计。犬似打蛮子。吓好人。大众。如大颠不肯首座则且置。且道今时人与古时人春秋数目毕竟是多少。还委悉么。饶君昼夜一百八。数到驴年卒未休。
修造毕。上堂。师云。复古太平寺。凄然感废兴。寒灰八百载。破衲两三僧。黠鼠居香积。妖狐吹佛灯。黄金重布地。不识有谁能。
上堂。昨夜冬瓜劝瓠子。今朝瓠子劝冬瓜。分明曲直两条路。行者如何不到家。大众且道谁是途路客。谁是到家者。屋北鹿独宿。溪西鸡齐啼。
佛成道日。上堂。师云。天上明星突出。释迦打失一目。回观六道四生。个个如虫御木。
解制。上堂。值放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