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清师曰又成进退去也僧一喝师曰放过则不可乃曰古人问答大似玉线金针一来一往总不徒然今时不出常流只解粘皮搭骨所以向他道山自高水自深个个攒头凑额尽为知有若向他道鱼大于海鸟大于山未免半疑半信何况要他山上捞鱼海中觅鸟则个个退身千里所以天华今日开个铺子只有山田脱粟米野菜淡黄齑芙蓉楷道吃则从君吃不吃任东西天华则不然吃即休云饱不吃莫嫌饥。

  冬至上堂群阴剥尽之后一阳未发之前普慧问若云兴普贤答如瓶泻虽不露扬家丑也是好肉挖疮惹得断拂子恶发轻轻一掴打得雨散云消那个不知那个不见为甚么又要升座莫更有别事商量么僧问群阴剥尽一阳生大地乾坤笑满襟未审何人受用师曰退步莫落后尽曰还有不落时节的么师曰进步莫向前僧一喝师曰者一喝却有落处僧拟进语师便打乃曰今日虽则一阳初动幸而万象未新若肯直下承当山僧不妨与他饮玄酒把臂论文调太音逢场作戏若更要论佛性义又如何时节因缘又如何如何得时节自至如何得其理自彰总不如门外青山青又青屋边流水深又深客到莫炊无米饭月林连夜褁馄饨四顾大众喝一喝下座。

  付首座即念法上堂云兴雾起皆显别传之旨龙吟虎啸齐承密受之宗别传何传尽谓释迦不说说密受何受俱云迦叶不闻闻赖有超师作略捉取木毬安旧处求人为法刹竿倒却出常流盖为人心不古学处不玄宗师家举扬者多大都以字不成学人辈承当不少依俙八字不就所以道入我门来一机一境不用当场拈出拖泥带水直须异类中来近有说正说偏往往乌焉不辩论玄论要明明鱼鲁难分纵有师资道合宾主协通只解袖子里闇传春色谁能向树凋处独露金风今日天华登座不敢说扶扬宗祖祇因他曹洞中衰偶尔借雪峰毬子轻轻抛出孰能假庆喜刹竿缓缓扶将众中若肯欣然终不囊藏被盖还肯么首座出曰如是我闻师默然座便礼拜曰明言犹未的密嘱岂应真师索笔曰众兄弟莫因他在香雪庵辅具足兄如师么在东山寺事尔密兄如长么为什么到天华却不肯住且看山僧下个注脚遂疾书付法偈书竟乃举问大众曰还会么不见道住即印破虽然三十年后错举者少举错者多。

  解制说戒上堂举如意曰尽大地人都来总是者个只因你要修行出家参禅受戒复以如意打此○相曰所以被者个碍却及至入禅堂受具戒说迷说悟说犯说持又以如意打此[○@一]相曰所以又被者个碍却及乎今日解制圆戒了又举如意曰依旧原是者个有什么碍与不碍所以道原来只是旧时人不是旧时行履处乃举法眼问永明潜云隔壁闻钗钏声律中便名破戒今日朱紫骈阗又作么生潜云好个入处师曰今时错会者多尽道触目皆是所以擎拳竖指胡言乱喝认作六根妙用于事无心无非入处苦哉若作是解不唯不得名为解制亦不得名为圆戒且道毕竟如何理会良久曰久晴无骤雨。

  上堂滴水不滴冻腊月春风动缘心听法人切忌作春梦大众世尊道汝等尚以缘心听法此法亦缘非得法性众中还有不以缘心听法而得法性者么一勤宿出众打一圆相问曰和尚者个是缘心不是缘心师默然宿礼拜起师曰者个是缘心不是缘心进曰先师灵骨何在师曰老兄也须具眼进曰人天交接两得相见师曰隔靴抓痒乃举庞居士参石头便问不与万法为侣话师曰你看者两个老汉一个诱人犯法一个停囚长智天华则不然待他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即向他道六祖道的大众你若要了生脱死须向石头掩口处会取你若要续佛慧命须向一口吸尽西江处会取虽然若不会天华六祖道的犹是依门傍户汉。

  退院小参庭际蕉轩后竹三年爱惜如珍蓄大雪打不枯大风吹不曲一旦辞之过别峰细雨萧萧初夜中不学白云端去瞥只因无个圆通讷所以迟迟一盏茶攒头共语笑相别大众相别且置如何是别后一句良久曰不见道难得不相见。

  石雨禅师法檀卷第一(终)

  (嘉兴府平湖县东皋释行旦施赀刻)
嘉兴大藏经 石雨禅师法檀


  石雨禅师法檀卷第二

  嗣法小师净柱编

  住绍兴府云门显圣寺语录

  崇祯七年甲戌腊月十二日入寺。

  三门从门入者不是家珍为什么倚肩踏蹑大众且道唤甚么作门良久曰莫待当来问弥勒。

  大殿洞山麻三斤名不须虚云门干屎橛迹不须实且随我将错就错切忌道如何是佛。

  伽蓝宰一寺之权衡须要密不通风作众生之保障仗你略通一线。

  祖师放去西天为惜法堂深草拈来东土犹怜遍界葛藤明年更有新条在脑乱春风卒未休。

  方丈背先和尚像曰大众祖父从来不出门为甚么▆▆▆爷向里头因惜隆冬春意动漏泄寒梅香几枝。

  拈疏山僧一向鼻孔撩天因到天华被者个碍却今到显圣又被者个碍却且道者个是甚么试宣看维那宣疏竟师曰还有向上事也无良久曰且向下会取遂升座拈香祝圣竟师曰随缘赴感靡不周何故寂然不动而常处此菩提座却又道感而遂通切忌道依稀相似谁敢云仿佛不同不特儒扶释教亦乃释合儒宗喜得山僧闲却众檀越又要向蜃楼上重施栋梁冰花上刻画青红有时向显圣堂前屙屎撒尿于净白地上有时向天华寺里说妙谈玄于闹市场中更有闲工夫于若耶溪汲水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