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還恐我障深  觀想力不濟  教我但稱名  出口念能繼  又恐我亂心  難到一心地  許我帶惑生  妄想亦不忌  又恐我命窮  業緣多牽繫  教我脩十念  朝朝向西記  庶不費工夫  相續亦容易  如此大悲恩  昊天同覆被  我每一思量  感極為墮淚  況既為佛子  眾生即同氣  若作自了漢  豈稱慈父意  故采種種言  流通於處處  苦苦勸同倫  此事非兒戲  當知呼吸間  無常難迴避  及早同西歸  莫再自暴棄

  報恩論卷正下
  報恩論卷附

    桐鄉沈善登述
    海鹽張常惺校錄

  上鍾子勤夫子書(以下三書勸讀書人兼論道家)

  某月日接讀復諭。適微感風邪。身熱嗜臥。越日乃愈。今一切如常矣。肅復稍遲。職是之故。秉氣受形。名為始有。實日即於無。波斯面[唆-口+芻]之談。距近故易見。陰符殺機之說。據遠故難知。其實一而已矣。(陰符雖偽託。而其理甚精。文亦奇倔。久無其本。頗思一繙。未識函丈有否)坡公赤壁賦。變不變兩義互融。最為空靈敏妙。慈體頭風。因熱益劇。而課卷批閱。勢不可更緩。同是境風所迫。而儒冠獨當其衝。抑亦時為之耶。日夕神馳。感歎曷已。命擬再書後篇。而具釋前者不敢不能之疑。敢勿勉力。惟太史公論道家要指。語意似未可闌入。吾聖人之時。與西方聖人之所謂時。皆兼定不定兩義。而互為體用。隱無正而元年必正。桓無王而始終皆王。於辭則本無而故著有。於義實因有而益顯無。總之物物現成。覿面即見。不待差派。還其本來。(春秋之義。本〔未〕有正有王。所謂王心也。而隱心本來無正。桓心本來無王。則兩還之。不兩還。則一亦不立矣。慈意所謂春秋記人心者。疑是如此。本經不熟。私意窺測。未知然否)佛教小始終頓四者。亦是當機本來。其實師子搏兔。何非全力。華嚴圓旨。普具眾經。惟其各還本體。故曰我無加損。(情見乎詞不獨詞已)惟其各還本來。故曰方便說法。非遷移變化之謂也。(人人心中本來有正有王。今乃無正無王。而正王之義顯然矣。人人心中。本來各具圓旨。今乃局於小始終頓。則還他小始終頓。而華嚴圓旨自見矣。故未嘗隨之遷變也)史公所稱道家無為無不為。及有法無法。有度無度等。似與此近而實大不同。下文虗者道之常。因者君之綱兩語。分明吐實。非虗無以為因。則體用祇著一面。而所謂無為無不為等者。顯然以無為為為。而不知為即無為。以無法為法。而不知法即無法。以無度為度。而不知度即無度。故善用之則為管子。而規摹不能宏遠。(管子列於道家。列傳敘其一生本領。亦止一因字。馬班皆鉅眼也)不善用之則或清靜而廢事。(班志所謂任一清虛)或刻覈而少恩。(致虗之流極必至於此。老子與韓非同傳。史公未必無意)要其本原。祇是不為天下先一語。惟善於用因。故却覺其不為物先。不為物後。以視儒佛之物各還物。本無先後。而我亦未嘗與焉者。相去不可道里計矣。比之算術。似祗平圓面積。而未合球體。楞嚴所列十仙。(道家似當堅固精氣一種。仙道似二實一)達磨所闢六宗。(有相。無相。定慧。戒行。無得。寂靜。後二宗正是道家。其實皆是也。病在執著耳)燦然明白。范書以佛經為道書之流。自是牽於志略家數。又譯本少出。宗旨未透。無可比儗。(班志於各家。必曰其源出於某某章。實齋以為成周官師之掌。殆為近之。佛生於周昭王時。身毒。至漢武時始通中國。前此莫徃莫來。安得淵源吾柱下之藏。而沿為此流耶。蔚宗以其無可位置。而牽合之。後人樂其說之足以勝佛也。遂不加察。而并以為多襲莊列。真所謂齊文定旨不足辨也)今欲暢明儒佛貌異心同之旨。似未可更涉道家。轉見椎拍痕迹也。時節因緣四字。妙絕無對。時節即數。因緣即理。(不答南宮之問。正熾然說此四字耳)必兩義交融互攝。乃無滲漏。前信以圓體顯時。自當以八線詮理。親切易明。(理本是萬物之線路耳。許書本義自明)而近來算術一事。眾心所注。於焉取譬。冀可曉了。亦誠如慈諭所云。惟措詞恐難得恰好。與說經體裁。尤易犯手。容徐思之。隨時擬稿。錄請訓定。連日擬議。似可以問答發端。即從經圓例方一語引入。頗亦真切而仍巧捷。更推上一截。從刻書起。如曰刻既成。或問云云。篇末遂及集資情事。如漢碑陰例。則此一段時節因緣。似亦可於言外得之。其中間尚有一層。必應補足斡旋者。生斯為斯。閹然媚世。天下中庸有胡公。臣妾人人學圓轉。其於聖人之時。真所謂彌近理而大亂真。孟子既稱聖人所惡。又直斷之為邪慝。且以是殿七篇。而後歷敘道統。以見自任之重。大聲疾呼。憂深思遠。概可見矣。今欲拈時字。為儒佛貌異心同之據。將上焉者誤解為易地皆然。無分別中。轉生分別(文中子即如此)其次委心任運。墮入無字甲裏。(隨任不是諸祖痛呵)其下謬詡通方。正蹈鄉愿之害。更不可救藥。(張蒿庵論誤解中庸二字之失。今且無賢無愚無貴無賤。觸處皆是。可勝浩歎。所謂偷心不死。佛也救你不得)殊不知春秋。雖東周列國。二百四十二年中之事之文之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