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頻頻發願求生淨土。不論富貴貧賤男女老少。皆可念佛。極宜修行。
  念佛誦經家中不得安靜。又不能淨口。如何使得(九十七)。
  世間人情。惟銀錢最關切。譬如這宗銀錢能到我手。而尚未到我手中。便時時憶想。從不覺不安靜。而不憶想者也。今念佛求生淨土。便嫌不安靜矣。所以然者。念佛求生淨土之心。不似銀錢之關切故耳。不然。就于不安靜之間。時時憶念。有何不可。至于不能淨口者。若作佛事。斷無不淨口之理。今為修行。只因此時未能淨口。則不妨於未淨口時。更修行起來。誦經念佛。有何不可。道心一勇猛見得透。誰人不能淨口乎。
  三教同源。究竟其理如何。今在家學佛者。多闡揚著作(九十八)。
  如今初發信心通文墨者。開口必談三教同源。然三教者。各有門戶。各有家法。各有至理。烏可同也。若至理同者。釋迦牟尼佛。於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在中天竺國淨飯王宮。初生下地之時。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明白告言。天上天下。唯吾獨尊。言獨尊。可知無有並尊者矣。即可見佛之至理。實無有能同者。此是了義說。不是不了義說。若說佛居其源。千流萬派。不出一源者。汝當於此細思之。歸到一源處。纔可名同。未到一源處。而只在千流萬派處。豈不是異。何可言同也。今且毋庸如此費詞。楞嚴經云。一門超出妙莊嚴路。凡修一門。必由一門深入。今修念佛。即應從念佛深入。且不許別門來雜。況三教耶。不肖嘗云。儒釋二教。為學之道理。時時遇合。儒釋所歸之至理。有世間出世間之別也。不肖又言。三教同源之義。未始無有。汝但到了極樂世界。不要說此間三教。即十方無量世界。界界無量教門。盡在汝一箇鼻孔中出氣。不為分外矣。我佛實有如是至理。備載羣經。他書無有也。
  三教同源。說亦無傷。何必苦苦辯之(九十九)。
  元門外道。每竊佛家言。惑亂世人。大害也。儒與釋。釋有助儒之益。而儒有利釋之功。佛眼視之。分道揚鑣。固無礙也。惟是儒者。好心學佛。先因見得儒理淵源。今三教同源一句。便謂佛理猶如是爾。於是不復精研。遂失進修之階位。終成蒙昧。罔窮覺海之真源。致使勝緣難就。彼岸多虗。乃三教同源之說誤之也。故不得已而言之○儒家之混沌。佛教之三灾。依稀相似。大三灾到。一切壞盡。洞然無有。儒中大聖大賢。諒非凡夫所作。是三界外果位中人。來此隨類現身。化人度世耳。本不淪沒。故不可槩言墮落。
  淨土法門。念佛往生修持大意。略明于是矣。其中再撮精要。必令雅俗並賞。有目皆覩(一百)。
  尋常講說。淨土多曰信行願。最為緊要。據我看來。古人提出欣厭二門。此欣厭二字。尤為緊要也。然猶未也。若不認真。雖欣厭亦空談也。故知欣厭而復加之以認真。可謂緊要中之緊要。真為精要者矣。何謂欣。欣者欣慕也。欣慕念佛。欣慕西方。苟能欣慕。心必切。何謂厭。厭者厭離也。厭離娑婆。厭離生死。苟能厭離。心必遠。欣慕必厭離。厭離必欣慕。未有厭離而不欣慕。欣慕而不厭離者也。惟其欣慕之極。則所謂信也。信必真。所謂行也。行必專。所謂願也。願必實。若其欣慕不極。厭離不極。則雖信也信必淺。雖行也行必浮。雖願也願必疎。故欲勸人發真信。修專行。立實願者。先須開欣厭二門。令他於念佛求生西方之事。欣慕之極。於娑婆五濁惡世生死海中。厭離之極。然後真信以發起。專行以純熟。實願以成就。再策以認真修習。如此念佛。未有不往生者也。此言不為深細。亦不粗淺。于理不為詳密。亦不滲漏。其亦可以雅俗並賞有目皆覩矣乎。
  問答已。至心回向。敬說偈言。
  我以大悲心  闡揚念佛法  仰祈三寶尊  慈悲加護我  假此螢火光  化作智慧燈  照耀於世間  引之深念佛  念佛願往生  還來度含識  西方不退轉  直至成菩提

  念佛百問(終)


  水雲長老。梵行高潔。精研貝典。尤深淨土法門。志氣閒澹。不事雕琢。真水雲若也。與予交最善。是書問答百則。提唱蓮宗。皆是脚踏實地。從正知正見流出。剖疑辨惑。切當今時。上秉佛祖宗旨。不違毫髮。固末法之津梁。至於出語直截。立意圓正。具眼者必能鑑諸。可不待予贅。
  道光乙酉良月既望寶嚴學人貝墉謹跋於四色蓮居之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