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請。則行乞之法於此永冥。此法既冥則僧非佛種。佛種既離則三寶墜地矣。約有文集百餘卷行于世。
  論曰。自晉渡江衣冠邃窮佛理妙暢宗極。如孫.許.宗.顏.二何.郗.沈諸賢。不徒一世談宗。抑高風逸韵竦動天下。灼灼有大過人者。至於郗嘉賓奉法要.沈休文中食論。雖宗尚釋典。然要其旨歸豈不有意於士民之攝生者乎。且以梁徐俛相高祖二十餘年。勳德最盛為梁宗臣。俛以謂儒釋殊塗同歸。因撰會林五十卷。雖不及見是書。足可謂明道君子也。而旻公亦曰。貧道初不以儒釋限。第據文義所向耳。嗚呼。古之有道者未始不覩其同。特寡昧自私者異而相訾耳。是可憫而弗足較也矣。
  十五年。魏胡太后作永寧石窟二寺。極土木之美而永寧尤盛。有真金像高丈八尺。如中人者又十軀。為浮圖九級。築基下及黃泉。其高九十丈。上立剎復高十丈。每夜靜鈴鐸聲聞十餘里。佛殿如太極殿。三門如端門。僧房千楹玉珠錦綉該人心目。未幾雷電火爇其塔。遠近咸見煙焰間有塔昇空而沒。後月餘有自東州來者云。此日見塔乘空飛海上。而望海者時亦見之。
  十八年。會稽沙門惠皎以寶唱所撰名僧傳頗多浮汎。因著高僧傳十四卷。始東漢永平十年終于是歲。凡四百五十三載。二百五十有七人。附見者二百餘人。開其德業。大略為十例。其自敘曰。前古撰集多曰名僧。然名者實之賓也。若實行潛光則高而不名。若寡德適時則名而不高。名而不高茲焉用紀。高而不名則備今錄。世以為確論。
  釋僧朗者。常誦法華。風度凝遠。飲啗不常。每出。一狗一猴隨之。日循乞得飲膳即置木盂中。食畢舉其餘以飼猴狗。善作龜藏。或時足手頭頸俱縮不見。又甞登舟。初無篙力。朗坐其中猴狗馴側。舟自泝流而上。法師道英初隱太行山禪宴。樹枝縈結如蓋覆之。居久之棄去行龍臺澤。觀游魚愛之。即解衣入水宴坐深淵七日而出。又甞隆冬覩嚴氷。愛其瑩澈就臥其上信宿而起。晚居蒲州普濟寺。一日講起信至真如門。奄爾氣絕。眾意其逝矣。有都講識之。即謂眾曰。此入滅盡想耳。三日乃甦焉。
  普通元年。帝於禁中築圓壇將稟授歸戒。妙選德行尤異者為之師。朝議以慧約法師望高。詔至。約以禮遜讓不許。夏四月丁巳帝行問道禮。稟約為師授具足戒。方羯磨次甘露降于庭。有三足鳥二孔雀歷階馴伏。帝大悅。賜約別號智者。自是入朝必設特榻處之。而帝座其側。凡太子諸王公卿道俗從約授戒者四萬八千人。沙門雖在耆艾亦重稟授。獨法雲公曰。吾既戒矣。其可以佛法為人事耶。於是議者高之。
  時有達禪師者得水觀三昧。每入此定。有窺之者唯見清水凝停滿室。沙門道僊從達遊。得火光三昧。所居之室玄夜大明焉。
  帝留神法門。時釋子多縱率。主僧懦不能制。帝患之。欲自以律行僧正事。詔下。京城大德無敢議者。獨藏法師以為佛法淵愽非一人能盡之。執不奉詔。帝訝之召入光華殿問狀。藏面陳大旨秉執有據。帝不能奪。遂從之。藏退謂諸僧曰。上以佛法為己任。誠當推順。然衣冠家子弟十輩猶不能俱稱父意。今糅雜五方之眾而以一己好惡繩之。戒律將廢矣。諸君不慮此何也。法雲公歎曰。教理深致未能多謝。一日之事良可愧服。
  帝自受具。寢處略同沙門。雖宮禁每亦恣僧游覽。獨禁止御座而已。藏公一日昇殿登之。左右呵止之。藏曰。貧道定光金輪之裔。寧愧此座。儻見殺。不慮無受生處。帝聞。置之弗罪。藏少時過相者曰。法師壽不過三十一。藏懼。日誦金剛般若。至期夢前人復來告曰。法師以般若力故壽倍增矣。又常夢維摩詰降其房與語。臨別以素麈尾遺之而去。藏自是玄辯日新焉。
  論曰。昔周武王北面受箕子洪範九疇。王受書畢。箕子才預五等之封。至後漢順帝詔處士樊英設壇席行問道之禮咨逮得失。而英竟無它能。於是天下處士咸被純盜虗名之誚。及武帝稟受約公歸戒。自後約入朝帝設特榻處之。而自坐其側以師奉之終其身。嗚呼。武帝尊師重道之體。由漢以來未之有也。而藏法師既非帝師。徒詫金輪之裔而據太極御座。前史以為美談。非也。吾宗以法空為座。藏能以法自尊。則隨緣赴感靡不周而常處此菩提座。奚待據人主之座而後為榮乎。藏可謂不達矣。至於却帝僧正之詔。夢致摩詰之神。若此類殆與當世諸僧僅有一日之長云。
  十八年。魏孝明帝加元服。命沙門道士講道於禁中。時道士姜斌.沙門曇謨最對論。帝曰佛與老子同時否。姜斌曰。按開天經云。老子西入化胡。佛充侍者。明是同時。曇謨最曰老子當周何年而生。斌曰。定王三年生。簡王四年仕於周。敬王四年年八十五西入化胡。最曰。吾佛以周昭王二十四年誕生。穆王五十二年滅度。自世尊滅度至定王三年。凡三百四十五年老子方生。及敬王元年老子西游。則世尊示寂已四百二十五年矣。據此相去懸遠。而言化胡無乃謬乎。斌曰佛生周昭之世有何文記。最曰。周書異記.漢法本內傳並有明文。斌曰。孔子制法。於佛逈無文記。何也。最曰。孔子有三備十經謂天地人也。佛之文言出於中備。斌曰孔子聖人何假卜乎。最曰佛是眾聖之王。達一切含識先後際吉凶終始。不假卜筮。自餘小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