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然而老子之道愈興。孔子之道益著。此所以孟子有誡盡信書之言也。明矣非毀之者。適所尊之。今道教中有護正除邪等論。毀斥釋氏。切害甚多。而教門未甞乞除毀之。伏望鈞慈特賜詳察。使釋道二教。不許互相排詆。以專柔無諍為事。各守一道。上助清朝興化之萬一。乞特降朝旨禁止。引用斥道教之言。免檢搜藏經。天下幸甚。由是廟堂奏聞。六月十一日聖旨依奏。
三年。嘉州道傍大樹。為風所折。捕盜官。見其樹內有一僧。鬚髮蓋體。爪甲繞身。遂奏于朝。有旨令肩輿至闕。時西天總持法師。以金磬出其定。乃問何代僧也。曰東晉僧慧持。因游峨眉。不記時代。遂問我遠師兄在否。總持曰。遠法師已化去七百年矣。遂不復語。問曰。既至此。欲歸何方。曰陳留市。上命畫工。寫師真頒行。併賜頌三首云。七百年來老古錐。定中消息許誰知。爭如隻履西歸去。生死徒勞木作皮。一藏山於澤亦藏身。天下無藏道可親。寄語莊周休擬議。樹中不是負趍人。二有情身不是無情。彼此人人定裏身。會得菩提本無樹。不須辛苦是盧能(武庫)。
丁酉 七年夏四月。群臣。策上為教主道君皇帝。詔道院略曰。朕乃上帝元子。為太霄帝君。憫中華被金狄之教。遂懇上帝。願為人主。令天下歸於正道。卿等可上表章策朕為教主道君。止用於教門。尋詔翰林學士承旨王黼。宣和殿學士蔡攸盛章等。至宣和殿觀神霄降臨。黼作記上之。自後神怪之事。不悉書○林靈素。封金門羽客。上表乞將天下寺觀。改為神霄宮。從之。靈素在內講經。上為設幄其側。靈素使人於下請問。然所言。無殊絕之語。雜以滑稽喋語。上下為大開笑。莫有君臣之禮矣。謂之明主可乎○勑下天下寺院。並改為天寧萬壽觀。尋又改為神霄玉清萬壽宮(並前編年)。
己亥 宣和元年正月。詔改佛號大覺金仙。餘為仙人大士。僧稱德士。行稱德童而冠服之。但道冠有徽。德冠無徽。又以寺為宮。院為觀。尼為女德士。佛賜天尊服。僧依道流戴冠。禁銅鈸塔像。噫異哉(同前)。
常德府文殊寺道禪師。改僧上堂云。祖意西來事。今朝特地新。昔為比丘相。今作老君形。鶴氅披銀褐。頭包蕉葉巾。林泉無事客。兩度[口*受]君恩。所以道。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且道即今是什麼時節。毗盧舍那。頂戴寶冠。為顯真中有俗。文殊老叟。身披鶴氅。且要俯順時宜。一人既爾。眾人亦然。大家堅立叢林。喜得群仙聚會。共酌迷仙酎。同唱步虗詞。或看靈寶度人經。或說長生不死藥。琴彈月下。指端發太古之音。碁布軒前。妙着出神機之外。進一步。便到大羅天上。退一步。却在九幽城中。只如不進不退。又作麼生。直饒羽化三清路。終是輪回一幻身(本寺石刻)。
忠肅公陳瓘了齋奏議曰。儒與釋者。迹異而道同。不善用者用其迹。如梁之用齋戒。漢之求神仙是也。善用其心者。如我祖宗是也。用其迹則泥。泥則可得而攻。用其心則通。通則無得而議。漢粱之迹。可得而攻也。祖宗之心。孰得而議焉。用老子之無為。而斯民休息。用釋氏之饒益。而天下莫與爭。此祖宗已試之效也。老子曰。知者不言。釋氏曰。止止勿說。孔子曰。默而識之。此祖宗之所躬行。而非有言之士所能擬議哉(宋編年)。
二年九月。有旨復教。天下寺院釋氏菩薩僧。仍舊稱呼。
文殊禪師復教後。上堂云。不掛僧衣着羽衣。老君形相頗相宜。一年半內閑思想。大底興衰各有時。我佛如來。屢讖法之有難。教中明載。無不委知。校量年代。正在茲時。魔得其便。惑亂正宗。僧改俗形。佛更名字。妄生邪解。刪削經文。鐃鈸停音。鉢盂添足。多般矯詐欺罔聖君。賴我皇帝。聖德聖明。不忘付囑。不廢其教。特賜宸章。頒行天下。仍許僧尼重新披削。實謂寒灰再燄枯木重榮。不離俗形。而作僧形。不出魔界。而入佛界。重鳴法皷。再整頹綱。迷仙酎變為甘露瓊漿。步虗詞翻作還鄉曲子。放下銀木簡。拈起尼師壇。昨朝稽首擎拳。今日和南不審。只改舊時相。不改舊時人。敢問大眾舊時是一箇兩箇。良久云。秋風也解嫌狼藉。吹盡當年道教灰(本寺石刻)。
甲辰 宣和六年上元節。御樓觀燈。簾幕重密。下無由知。眾中忽有一人躍出。黑色布衣。以手指簾。謂上曰。汝有何神。而敢破壞吾教。今吾語汝報將至矣。上怒甚。命中使傳旨治之。上大不怡。為罷一夕之歡。付獄盡之。終不得為何人也(野史)。
丙午歲 欽宗即位。改元靖康。正月。金人斡離不元帥粘罕犯京闕。請上相見。上如青城。二宿而還宮。再請。上皇與帝俱往。不復還京。金人立異姓張邦昌為王。續邀朱鄭二后。親王。帝姬。皇族三千餘人。俱北狩。康王常出使。斡離不軍至相州。有詔為大元帥。領兵入衛。有使□自河北竄回。馳上皇手札。康王拜受之。乃即位于南京。改元建炎。京城陷。子女玉帛。金人席卷而去(通略)○欽宗與上皇后妃北狩。至戊午歲。乃高宗紹興十二年。上皇崩於五國城。焚于坑上。火其衣及尸。未盡則放於水中。帝哭止之。不可。國人曰。我此一城人。取此水為油。若盡燒其尸。則不成油。國人無可點照。喪事畢。又移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