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丁卯。而盡於己未。凡五十三年。是為影國。究其五代之興廢。梁之亡也。父子兄弟。自相屠滅。天下從而叛之。若後唐之莊明宗。晉漢之高祖。始以功臣夷狄而興國。終於功臣夷狄而喪邦。得之易而失之易。何足怪哉。周之亡也適聖人之興。而天命有歸焉。五代通五十三年。一十三主。總結為唐五代紀錄云。
唐。姓李。名淵 都長安。二十一主。凡二百九十一年。禪于後梁。
高祖在位九年 隋越王侗(皇泰元年) 魏(李密) 夏(竇建德) 梁(蕭銑) 凉(李軌) 秦(薛舉) 定揚(劉武岡) 楚(林士弘)。
戊寅 五月。高祖神堯太武皇帝即位。改元武德。乃於朱雀南衢之上。普建道場。設無遮大會(通鑑)。
己卯 武德二年。鄭王世充。鴆越王侗僭位。御史大夫鄭頲不樂仕。固稱疾不預事。一日謂世充曰。臣聞。佛有金剛不壞身。陛下真佛也。臣實多幸。得生佛世。願弃官削髮為沙門。服勤精進。以資陛下之神武。世充曰。國之大臣。聲望素重。一旦入道。將駭物聽。俟兵革休息。當從公志。頲固請不許。退謂妻子曰。吾束髮從官。志慕名節。不幸遭遇亂世。流離至此。側身猜忌之朝。累足危亡之地。智力淺薄。無以自全。人生會當有死。早晚何殊。姑此從吾所好。死亦無憾。遂削髮披僧服(舊史)。
辛巳 四年。世民入城。觀隋宮殿。歎曰。逞侈心。窮人欲。無亡得乎。廢諸道場。城中僧尼。留有德者。各三十人。餘皆反初。
六月。太史傅奕。先是黃巾。深忌佛法。上廢佛法事十有一條云。釋經誕妄。言妖事隱。損破國家。未聞益世。請胡佛邪教。退還天竺。凡是沙門。放歸桑梓。則還淳返朴。李孔之化行焉。疏奏。帝雖信佛。而無果斷。乃下詔問曰。棄父母之鬚髮。去君臣之章服。有何利益。幸請釋之。有釋法琳。即對曰。琳聞。至道絕言。豈九流能辨。法身無像。非十翼所詮。但四趣茫茫。漂淪苦海。三界蠢蠢。顛墜邪山。諸子迷以自焚。凡夫溺而不出。大聖為之興世。至人所以降靈。遂開解脫之門。示以安隱之路。中天王種。辭恩愛以出家。東夏貴游。厭榮華而入道。於是毀形而成其志。故弃鬚髮之容。緇袍以會其道。故去君臣之服。雖形闕奉親。而內懷其孝。禮乘事主。而心戢其恩。澤被冤親。以成大願。祐沾幽顯。豈拘小違。上智之人。依佛語故為益。下凡之類。背聖教故為損。此其大略也。傅奕所奏。有司不行。奕乃多寫表狀。流布遠近。琳乃著破邪論二卷。用擬奕詞。盡折其謬。朝野咸誦之。琳又上儲宮諸王。及公卿侯伯等啟。故奕之奏。因而遂寢(釋教錄)。
乙酉 八年二月。帝釋奠於國學堂。置三座。擬敘三宗。下詔曰。孔老二教。此土先宗。釋教後興。宜從客禮。五都才學。三教通人。星布義筵。雲羅綺席。眾推釋惠乘為導首。乘登葉座。皇儲以下。皆胡跪坾坾听逸辯。前宣帝德。次述釋宗。後以二難。雙徵兩教。玄梯廣布。義網高張。莫不躡響風馳。應機雲涌。既而天子迴光。敬美其德。群公拜手。請弘大業。黃巾李仲卿。結舌無報。博士祭酒等。束體轅門。又下詔問乘曰。道士潘誕奏。悉達太子。不能成佛。六年求道。方得成佛。道能生佛。佛由道成。乘曰。震旦與天竺。猶環海比州。聃乃周末始興。佛是周初前出。相去二十許王。三百餘載。豈有昭王時佛。退求敬王時道乎。誕曰。靈寶經有太上大道。先天地生。鬱勃洞虗之中。煒燁玉清之上。是佛之師也。乘曰。五帝之前。未聞天尊之道。三王之季。始有老聃之名。漢景已還。方興道學。窮今討古。道者為誰。按周易。一陰一陽之謂道。此理數之道。何能生佛。豈有頭帶星冠。身披黃褐。鬢垂素髮。手執槐簡。別號天尊。居大羅之上。獨名大道。治玉京之中。山海之所未詳。經史之所不載。大羅既烏有之說。玉京本無是之談。謬之甚矣。言畢下座(舊史及僧傳)。
丙戌 九年。太史傅奕上疏。請除佛法。曰。佛在西域。言妖路遠。漢譯胡書。恐其假託。故使不忠不孝。削髮而揖君親。游手游食。易服以迯役賦。演其妖書。述其邪法。偽啟三途。謬稱六道。恐嚇愚天。詐欺庸品。凡百黎庶。通識者稀。不察根源。信其矯詐。乃追既往之罪。虗規將來之福。布施一錢。希萬倍之報。持齋一日。冀百年之粮。遂使愚迷妄求功德。不憚科禁。輕犯憲章。其有造作惡逆。身墜刑網。方乃獄中禮佛。口誦佛經。晝夜忘疲。規免其罪。且生死壽夭。由於自然。刑德威福。關之人主。乃謂貧富貴賤。功業所招。而胡僧矯詐。皆云由佛。竊人主之權。檀造化之力。其為害政。良可悲矣。案書云。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於而家。凶于而國。人用則之頗僻。降自羲農。至于漢魏。皆無佛法。君明臣忠。祚長年久。漢明帝假託夢想。始立胡神。西域沙門。自傳其法。西晉已上。國有嚴科。不許中國之人輙行髠髮之事。泊于胡石差胡亂華。主庸臣侫。政虐祚短。皆由佛教致灾也。梁武齊兗足為明鏡。昔褒姒一女。妖惑幽王。尚致亡國。況天下僧尼數盈十萬。剪刻繒綵。裝束泥人。而為壓魅。迷惑萬姓者乎。今之僧尼。請令匹配。即成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