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箇。便道不似。云若問某見處。請和尚。放下手中物。師云。許儞具隻眼。
  師因兩堂爭猫兒。師遂提起猫兒云。大眾。道得即不斬。道不得即斬。眾無語。師遂斬之。
  雪竇頌云。兩堂俱是杜禪和。撥動煙塵不奈何。賴得南泉能舉令。一刀兩段任偏頗。
  少頃。趙州從外來。師舉似州。州脫屨。安頭上。出去。師云。子若在。即救得猫兒。
  翠巖芝云。大小趙州。只可自救。
  雪竇頌云。公案圓來問趙州。長安城裏任閑游。草鞋頭戴無人會。歸到家山即便休。
  師住庵時。有一僧來。師云。某甲上山作務。齋時。上座做飯。喫了。却送一分來。其僧齋時做飯。喫了。將家具。一時打破。就床而臥。師伺不來。遂歸見僧偃臥。師亦去身邊臥。僧便起去。師云。得恁麼靈利。
  師住後云。我往前住庵時。有箇靈利道者。直至如今不見。
  翠巖芝云。兩箇漢。即不到村。後不到店。
  師入園。見一僧。拋瓦礫打之。僧回首。師蹺一足。僧無語。師歸。僧隨後請益云。和尚適來拋瓦礫打某甲。豈不是警覺某甲。師云。蹺一足又作麼生。僧無對。
  師問僧。夜來好風。云夜來好風。師云。吹折門前一株松。僧云。吹折門前一株松。又問一僧。云夜來好風。云是甚麼風。師云。吹折門前一株松。云是甚麼松。師云。一得一失。
  翠巖真云。眾中商量。有云。前頭據實祗對。所以云得。後頭不合云。是甚麼風。所以言失。只知車書混同。泥玉一所。不知道之根源。理之深淺。要會麼路逢劒客須呈劒。不是詩人不獻詩。
  有一庵主。人謂之曰。南泉近日出世。何不去禮拜。主云。非但南泉。直饒千佛出興。亦不去。
  師聞。令趙州往勘之。州纔見庵主。便作禮。主不顧。州從西過東。從東過西而立。主亦不顧。州云。草賊大敗。拽下簾子便行。舉似師。師云。我從來疑著這漢。
  雪竇云。大小南泉趙州。被箇擔板漢勘破。
  師一日下莊。莊主預備迎奉。師云。老僧居常出入。不曾與人知。何得預辦如此。主云。昨夜土地神報。師云。王老師修行無力。被鬼神覷見。
  侍者便問。大善知識。為甚麼被鬼神覷見。師云。土地前更下一分飯著。
  達觀頴云。南泉被這僧一問。不免向鬼窟裡作活計。
  師翫月次。僧云。幾時得似這箇。師云。王老師。二十年前。也曾恁麼來。云即今又作麼生。師便歸方丈。
  有僧問訊罷。叉手而立。師云。太俗生。僧合掌。師云。太僧生。僧無語。
  僧問。牛頭未見四祖時。為甚麼。百鳥銜花獻。師云。為渠步步踏佛階梯。云見後。為甚麼。不銜花獻。師云。直饒不來。猶較王老師一線道。
  僧問。即心是佛又不得。非心非佛又不得。師意如何。師云。儞但即心是佛便了。更說甚麼。得與不得。只如儞喫了飯。東廊上西廊下。不可總問人得與不得。
  師問良欽。空劫中。還有佛否。云有。師云。是阿誰。云良欽。師云。居何國土。欽無對。
  師問僧。不思善。不思惡。總不思時。還我本來面目來。僧云。無容止可露。
  洞山云。還曾將示人麼。
  僧問師。居丈室。將何指南。師云。昨夜三更失却牛。天明起來失却火。
  師問座主。講甚麼經。云彌勒下生經。師云。彌勒幾時下生。云見在天宮未來。師云。天上無彌勒。地下無彌勒。
  洞山舉問雲居。居云。天上無彌勒。地下無彌勒。未審誰與安名。洞山被問。直得繩床震動。乃云。吾在雲巖問。老人直得火爐震動。今日被子問。直得通身汗流。
  有座主辭師。問甚麼處去。云山下去。師云。第一不得謗王老師。云爭敢。師噴啑云。是多少。主無對。
  僧問。百尺竿頭。如何進步。師云。更進一步。
  復問鹽官。官云。百尺竿頭。用進作麼。僧不肯。拂袖而出。官便打。
  承天宗云。若參南泉。須進一步。若參鹽官。須退一步。明眼底辨取。
  陸亘大夫問師。肇法師也甚奇怪。解道。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師指庭前花云。大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
  師與大夫。見人雙陸。大夫拈起骰子問。恁麼不恁麼。但信彩時如何。師拈起骰子。便擲云。臭骨頭一十八大夫問。弟子家中。有片石。或時坐。或時臥。如今擬鐫作佛。得麼。師云得。大夫云。莫不得麼。師云。不得。
  大夫問師。大悲菩薩。用許多手眼。作甚麼。師云。如國家用大夫。作甚麼。
  大夫謂師云。弟子亦薄會佛法。師云。大夫十二時中。作麼生。夫云。寸絲不挂。師云。猶是階下漢。復云。不見道。有道君王。不納有智之臣。
  大夫歸宣城治所。師問。大夫去彼。將何治民。夫云。以智慧治民。師云。恁麼則彼地生靈。盡遭塗炭去也。夫無對。

  洪州百丈懷海禪師(凡十六)

  福州長樂人也。師參馬大師。為侍者。檀越每送齋飯來。師纔揭用盤蓋。馬大師拈起一片胡餅。示